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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灵力滞涩,只能?用最简单的小术法,肯定没法与他对抗。
朝露唉声?叹气,扯着长长的锁链,一节一节地向上摸去。
为?了让她?舒服一些?,这铁链长得惊人,先前她?一直没有在?意它到底拴在?了何处,拽到尽头,朝露才发现,这铁链的另一端竟然连在?了木质的床柱上!
虽然卡得很死,但木头毕竟脆弱,朝露调用了些?灵力,轻而?易举地将那根床柱劈得粉碎。
铁链“当啷”一声?落到地面上。
与此同时,床塌了。
幸好她?眼疾手快,飞快地跳下了床。
朝露坐在?地上,怔然看?了许久,完全不敢相信。
原来这么简单便能?将这条铁链取下来,早知道早就跑了。
她?将落在?地面上的锁链在?自己的胳膊上缠了好几圈,带着它一同向魔宫唯一的亮光之处——她?落下来的地方走?去。
江扶楚走?后,宫中没有点灯,一番折腾后已是天?亮时分,穹顶漏下了几缕微弱光线。
朝露从窗前那件华美异常的婚服前经过,脚步顿了一顿。
她?凝视着它。
这件婚服比她?当年做公主大婚时所穿更加美丽,鲜亮的红色,长长的拖尾,有极美的绣纹,各色花朵枝叶交叠,完全是照着她?的身材所制。
周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兰香气,像从前江扶楚身上的气味。
她?站在?那里,像被?定住一般,足足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才回?过神来。
手指小心翼翼地从婚服的系带处拂过,却如同被?灼伤了一般,朝露哆嗦一下,强迫自己收回?手,转身离去。
既然要走?,何必再多看?。
她?在?魔宫头顶那个呼呼漏风的大洞前转了两圈,觉得从这里走?有些?显眼。如果江扶楚还在?,睡在?屋顶那棵树下也未可知。
……不知道他何时养成了不走?正门走?房顶的习惯。
朝露轻手轻脚地绕开了正门,想寻找这座宫殿还有没有别的出处。
殿中没有点灯,大而?空旷,她?走?得磕磕绊绊,几次险些?撞翻东西。
……也不知道江扶楚都?在?这里搁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误打误撞间,她?似乎摸到了什么机关,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移位声?。
朝露往前走?了几步,竟然发现了书架背后的一条密道!
密道中点了灯,勉强照亮了面前的一小块地方。
——魔宫中的密道,会通往何处?
她?来时走?的是屋顶,众人来去布置走?的是正门,这两处平素便有人值守,鲜少见人在?别处出现。
所以这条密道,应当只有这里的主人知晓。
江扶楚拂袖而?去,定然没有进入此处。
这么想的话,从此处走?倒比旁处安全些?,最坏不过是条绝路,她?再原路返回?就是。
来不及多想,朝露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她?刚刚踏入,身后的门便缓缓闭合,隔绝了身后的空间。
朝露只好硬着头皮前进。
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但每隔十?几丈就有一盏长明灯,倒比黑漆漆的宫殿内更好行走?。
胳膊上的锁链太沉,左右此处无人,不怕吵,朝露干脆将它放了下来,任凭它当当啷啷地拖在?地上。
走?了一会儿,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如果她?没有感?觉错的话,这条走?廊是上坡路。
魔宫的前方是她?来的月阳山,后方则是月阴山,月阳山上有大量的守卫和妖魔,何必走?密道。
所以这条密道,极有可能?是通往月阴山的。
萧霁此时就在?月阴山中!
想到这关窍,朝露不禁加快了脚步。
这条长廊越往里走?灯光越是幽暗,有几次朝露听?见了涔涔水声?和野兽的低吼,却不知道水上道路的宽窄。
她?走?得提心吊胆,生怕脚滑掉下去,被?池中的野兽吞掉。
不知道走?了多久后,长廊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道拱门,只是走?到拱门之下,就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朝露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拱门内是一条更加狭窄的长廊,连着一个黑漆漆的洞穴,只有一盏微弱的灯。长廊四壁原似有壁画,后不知被?谁胡乱地涂了许多红色的鬼画符上去。
字符血淋淋的,纵横交错,朝露顺着辨认了许久,也没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长廊之后的洞穴中是一个巨大的水潭,四面八方的锁链在?中间汇聚,将一个人悬在?了半空中。
那人垂着头,马尾歪七扭八,狼狈的鬓发掩了面容,听?见她?进来也没有动作。
纵然他没有抬头,朝露也能?猜出是谁。
水潭漆黑,看?不出深浅,她?想了想,干脆将那密密的锁链当做落脚处,顺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根爬了过去。
她?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来到萧霁的近前,却发现他双目紧闭、死活不知。
朝露伸了一根手指在?他鼻下,发现他还有微弱的气息。
没死就好。
她?松了一口气,手指不小心拂过对方的脸,他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的洞穴之上忽然光芒大盛,连带着水底也有光线迸射而?出,朝露吓得险些?从蜘蛛网一样?的锁链上掉下去,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提前将手腕上自己带来的锁链系在?了上面。
萧霁似乎已经睡了很久,尚不习惯这样?的亮光,他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抬眼看?了过来。
朝露干巴巴地打招呼:“萧、萧师兄,好久不见……”
萧霁怔然看?了她?许久,久到朝露甚至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被?施了定身术。她?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萧霁眼睫一颤,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伸了手,于是那滴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她?的手心。
“他说的居然……”萧霁的目光移到她?手心的泪滴上,颠三倒四地低语,“……你还活着,你不会死的。”
一时之间要说的太多,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朝露无言以对,干脆转了头,在?洞穴中寻起出处来:“闲话少叙,我们先想想怎么逃出去……”
困缚萧霁的锁链与她?手腕上的不同,要脆弱许多,只是此地使不出灵力来,怪不得他无能?为?力。
她?琢磨了许久,干脆拿手腕上那条锁链当做武器,试图将他周身的链条磨断。
锁链擦出一串火花,竟真的断了几根。
朝露大喜过望。
她?仔细磨了许久,磨累了又爬回?岸边,依照方才自己脱身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