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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总盯着茶壶看?

是不是发现了她的意图啊?

宁沅留意到沈砚的目光,心虚更甚,一个不稳,便拂袖带翻了一盏刚倒满的茶。

杯中茶水尽数泼洒在了地上,空了的茶盏骨碌碌地滚去了沈砚脚边。

这泻药茶,洒一杯便少一杯,若不能看沈砚亲自喝下一整壶,她真的很痛心。

沈砚正欲弯身去捡,谁料宁沅的动作亦是飞快,先一步在他面前蹲下了身子,伸手握住了茶盏。

……怎么身前有点痒。

宁沅垂首望去,见沈砚的一绺乌发恰垂进了雪白的沟壑之中。

而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往乌发弯折的深处探索而去,薄唇紧抿,凝眉沉思。

……

死变态!他又占她便宜!

宁沅“蹭”地站起身来,头顶猛地撞上了他的下颌。

好痛。

她捂着脑袋晃了几步,眼眶猛地腾起水雾,整张脸红成了烟霞。

碍着她的复仇大计未完,她忍,她不能发作。

“宁小姐,你没事吧?”裴子星关切道。

“没,没事。”

她不动声色地提了提裙头,佯装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斟茶。

沈砚的下颌亦是隐隐作痛,目含探究地看着她。

只是加了泻药而已,又不是什么毒药,她怎会如此忍辱负重。

既不斥他过分,也不哭他弄疼了她。

难道……她还有深藏于心未曾表露的目的?

直至她又如有暗示般地拉了拉身前裙头,他这才恍然大悟。

名为报复,实为勾引。

都说人有三急,世间再强的高手,在面对这事儿的时候都格外脆弱。

他曾听过一桩别国的宫廷秘事。

堂堂大内第一高手,在如厕之时,竟被一位仅仅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小太监给一砖拍晕了。

看来宁沅吻了他还觉不够,竟想给他下药,趁他虚弱,好做点更出格的事情。

方才一吻的悸动尚令沈砚有些难忘。

但他深知他并不沉沦,只是好奇。

好奇而已。

他更好奇她下了药之后还想对他做什么。

再者,他先前惹她哭了,如今只是好心哄她泄一泄愤罢了。

宁沅终于斟好茶,如释重负地站在另一侧。

“两位大人请用。”

对不起了裴将军,连累你实属意外,她也不想的。

要怪你就怪沈砚,可千万别怪她啊。

沈砚从容不迫地拿起茶盏。

眼见裴子星一同拿起,他好心提醒道:“这是送你的吗?”

“你怎地这样小气。”裴子星的手顿了顿,转头去问宁沅,“宁小姐,这茶我能喝吗?”

“啊……?我觉得……如果将军并不是特别想的话,还是别喝得好。”

她同裴子星挤眉弄眼,试图让他体会她的用心良苦。

“是啊,她都这般说了,你就别喝了吧。”

沈砚不冷不热地补充道,旋即以袖掩面,抬首去饮,再放下时,茶盏已然空了。

他冲裴子星展示了一番空空如也的茶盏:“你不妨给我罢。”

宁沅这女人,心思一向都在他身上,待会儿根本没空闲管裴子星。

沈砚眸中充斥着对好友的怜惜。

宁沅没想到沈砚竟然饮得如此痛快,再望向裴子星时,只希望他可千万不要喝下去。

谁料裴子星干脆一饮而尽。

真是没眼看……

宁沅立身一旁,赶忙闭了闭眼睛。

左右那些政事已然安排好了,沈砚心中期待,哦不,好奇宁沅接下来会对他做什么,便找了个借口,对好友道:“我还有邸报要看,你先回去罢。”

裴子星会意,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一番,起身道:“行,那你们聊。”

谁料宁沅眨了眨眼睛,冲他行了个女礼。

“那我也不打搅大人了。”

说罢,便跟着裴子星,前后脚离开了他的房间。

房门被她随手阖上,房间内残存着她身上的甜香,混着两人断断续续的话语,一同从廊中飘过来。

“裴将军,你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没事啊,宁小姐何故如此关心我?”

……

怎么事情的发展和他想得不一样?

她果真就只是来喂他泻药,什么旁的心思都不曾有?

……她那些勾引他的伎俩呢?

沈砚静静坐在桌旁,凝着方才尽数倒在宽大袖袍上的茶水,一时间若有所思。

第19章 翻窗

裴子星实是个颇讲义气之人,始终铭记着朋友妻,不可欺。

纵然沈砚与宁沅刚生嫌隙,可他俩的婚约依然未解。

宁沅撇下沈砚,独自追他出来,他已然觉得有些越界,她突如其来的示好更是令他有些无措,干脆暗中加快了脚步。

宁沅眼见那宽阔高大的肩背离她愈发地远,试图弥补过错的心思便愈发急切。

“你且等等!……哎呦!”

她的注意力尽数放在裴子星身上,正欲小跑跟去,谁料忘了提裙,一脚踩在自己的裙摆上,结结实实地与地板撞了个满怀。

裴子星留意到身后动静,赶忙折返回来扶她,关切道:“你没事吧?”

宁沅忍着痛爬起来,反手扣住了裴子星的小臂,拽着他往前走:“你跟我去找随行的医官。”

他瞧着她的踉跄模样道:“宁小姐不若在这儿稍作休息,我替你把医官唤到此处便是。”

“什么啊?不是看我,是看你。”

“我?我好得很。倒是宁小姐你,怕是已然摔破皮了罢。”

宁沅望着裴子星,欲言又止。

怎么办?

若是直言她给他方才喝的茶水里下了药,不但有损她平日在人前装出的柔弱怯懦之形象,照着裴子星与沈砚的关系,他定当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届时沈砚岂不是还要来找她的麻烦。

随便找个借口吧。

“我,我方才在房间,便瞧着将军面色古怪,私以为,私以为将军性情爽直,定是有自己尚不曾发觉的病症……故而想提醒将军。”她弯了弯眼睛,赔笑道,“再说了,就算无恙,只当是叫医官做了番检查,也好安心啊。”

话音刚落,裴子星自觉肠胃果真有那么些许不适。

可他是铁血男儿,又不是纯血娇娘。

这点不适,简直比不上他曾受过的伤分毫。

不过,他倒是惊讶于宁沅的观察入微。

身后灯影明灭,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她眼周仍泛着微红,来前定是哭了许久。

他知道,乖巧纯稚不过只是她的表象。

她的古灵精怪,他可是见识过的。

但他不知她对他的这份细腻究竟所谓之何。

他心中清楚,自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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