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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星是不会在她没醒时进来叨扰的。
她稍稍放下心来,随意披了件衣衫走出内室,见揽星在外间轻手轻脚地忙活。
见她,弯了弯眼道:“小姐醒啦?昨夜睡得可好?”
她点点头,试探问道:“咱们怎么回来的?可与沈砚有关?”
揽星颔首:“是沈大人把小姐扛回来的。”
宁沅哽了一哽。
扛?
……她这样美貌的醉酒少女,他又心仪她数年,竟不知把她趁机狠狠抱在怀里。
果然很懂得在人前拿捏分寸!
只有她这样一等一的洞察力,才能勘破他斯文外表下的道貌岸然,故而会梦见他趁自己睡着时偷摸她的脸颊。
宁沅还是不大放心,继续追问道:“昨夜可发生过什么异常之事?”
“没有啊。”揽星手中活未停,随口应着。
宁沅微微呼出一口气。
“那就好。”
其实揽星也不曾想到沈砚竟如此贴心。
他不但给小姐喂了药,还特意重新布置了小姐的房间,最后交给她空空如也的醒酒汤碗时,还特意带走了弄脏的帕子。
她眼尖,主动请缨说要替他洗了。
他竟收回袖中道:“不用,你照顾好你们小姐便是。”
她本以为,像这样当大官的男人,都该和她们家老爷似的,对于后宅之事毫不关心。
没想到沈大人竟这般出淤泥而不染。
小姐日后若真的嫁与他,想必会很幸福。
一行人踏上返程的马车。
因明薇挨了板子,需要躺着静养,她便不必如来时一般和她们挤在一辆宽阔马车里,而是独自分了一辆虽小却清净的马车。
宁沅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
既不必再看人脸色,做事也便自在许多。
她捧着册话本打发时间,看到男女主将要行亲密之事时,暂合了书页冷静片刻,不由得想起昨夜梦中的大胆尝试。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才令她觉得这样的事也没那么有趣呢?
她特地放慢了一目十行的阅读速度,开始细细琢磨自己与书中的差距。
这一话,讲的是两人剧烈争吵过后,美人发现将军早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为了和将军和好,几番求见未果,便想了一出苦肉计,自个儿给自个儿下了药,再装作是旁人所为,好惹将军心疼。
宁沅看到美人仰颈,而那将军已掐住了美人的下巴,当即抖擞了精神。
唇瓣相贴。
这一步没错。
相互厮磨?
哎?
她好似忘了和沈砚试一试这步。
另一辆马车上,正与陛下议事的沈砚受她的心声所扰,终于成功出了神。
他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忆起夜晚的温软以及萦绕在他身侧的甜香。
依着她心里所想,若那时他吮吸轻咬的话……
“姑母她亦是你和蘅儿的舅母,此次恰逢整岁,生辰宴理应大办,届时宾客如云,也容易鱼龙混杂,万一生出什么变故……沈卿?沈卿?沈执玉!”
陛下一连唤了几回,陡然拔高声音,这才把思绪飘远的沈砚唤回了魂。
“陛下说得对,届时您可以让长公主给子星递张帖子,当赏他多一日休沐。”他淡声道。
“也可,届时京中女眷受邀前去的应当也不少,不过宁国公夫人需得养身子,姑母估计不会同宁国公府下帖子。”
皇帝看向他,替沈砚惋惜那日他八成见不着宁国公府那安静内敛又英勇无双的大小姐了。
安静内敛的宁沅此时正看话本中的二人吻得激烈。
他们一边互相吮吸着唇瓣,一边褪了一半衣衫,露出将军精壮的肌肉。
将军攫取住美人的手,不由分说地按在胸膛上。
宁沅跟着激动地搓了搓手。
再翻过一页,心中感慨她梦中还是不够大胆,不然怎么不好意思扒了沈砚的衣裳。
转念一想,他是个文臣,大抵也不会有这样结实壮硕的肌肉。
这边儿,沈砚刚抿起一个害臊的笑,即刻又沉下脸色,眉宇蹙得更深。
“不下也好,这样她便见不着子星。”
这话陡然引起了陛下好奇:“怎么,宁小姐近日和子星关系不错?”
何止不错。
沈砚冷笑一声道:“她爱与谁关系不错同我何干?”
皇帝欲言又止,拍了拍他的肩:“朕是过来人,听朕一席话,男人有时候嘴不必太硬,当学着说些甜言蜜语。”
沈砚不动声色道:“陛下怕是忘了阿姊每每听见你那些不知从何处学来的话,一边干呕,一边让您闭嘴的模样。”
陛下恼羞成怒道:“你懂什么,朕与阿*蘅这是打情骂俏……”
正在这时,他脑海中宁沅的声音陡然一提:“撬开唇齿?”
宁沅指尖点书,逐句回忆着。
她是伸了舌尖,但只在沈砚唇上舔了舔,并没有这般行径。
……是不是沈砚也得撬开她的唇齿呀?
难怪她感受不到书中所描述的那种反应。
原是因对方是一根木头。
真是一次失败的尝试呢。
罢了,下次再说吧。
……还有下次?
沈砚眉心微动,下意识抬手抚上薄唇,忆起她柔软湿润的舌尖,不自觉地学她在唇上轻舔一瞬,耳后攀上些温度。
待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并非独处,赶忙放下手,微微蜷起手指,稍稍有些窘迫。
再看向陛下时,只见他面色惊恐:“你你你,你对着朕在回味什么?沈砚,我我可是你的亲姐夫!”
沈砚:“……”
*
回京以后,宁沅被宁国公关在院中自省,她许久未见沈砚,亦再没梦见过什么旁的俊俏公子。
不过明薇仍在休养,也不会有人来叨扰她,她乐得自在。
这日,她正盘算着该如何好好利用那些赏赐的金锭,忽见揽星拿着张帖子来。
“小姐,是长公主的生辰宴!”
她闻声抬首:“这帖子不该送去隔壁院么?怎么送到咱们院里来?”
明薇素来热衷与这些皇亲国戚的交往之事,且除非对方特意相邀,能不带她便不带她,更不会在她不能去的时候让自己去。
揽星抿了抿唇:“这帖子只邀了小姐一人,自然之会送进咱们院中呀。”
“为何只邀了我?”宁沅凝起眉心。
“长公主是沈大人的舅母,想来……应是他许久未见小姐,特意向长公主求的罢。”
宁沅暗叹一口气。
这沈砚,真的是好生缠人。
刚走出御书房的沈砚听见她的心声,足下当即顿了一顿。
苍天可鉴,他可从未干过这事。
他尚念着与宁沅的婚约,这些日子正忙着备聘礼,无暇顾及她,且正因子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