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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春水。

他有吗?

视她的安危远重于一切?

这句剖白对沈砚来讲显然有些陌生。

“不然你为什么不放任我死掉,去娶宁澧呢?”

那怎能相提并论?

沈砚盯着她,蹙了蹙眉。

宁沅留意到他的目光,轻声询问道:“……我脸上还有东西吗?你怎么总盯着我看啊?”

他随意“嗯”了一声。

宁沅显而易见地疑惑了一下。

“我刚刚明明擦过脸了呀?”

不就是些泥土吗?

有那么难擦吗?

她方才擦得可用力了。

只可惜屏风后也没面铜镜,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模样。

她抬起手臂,用他的宽袖在脸上蹭了蹭,看了看雪白的袖口。

“没有啊。”

一念而起,他面不改色道:“你没擦对地方。”

“那你和我说哪儿还有,我再擦一擦。”

他从容扯开身旁的圆凳,示意她过来。

“你看不见,我帮你。”

……他怎么忽然这么好心?

宁沅警惕地看他一眼。

沈砚对着那张白净的小脸,毫不心虚道:“你现下是我府上的女使,可别给我丢人。”

“……不是已经丢过了吗?再说了,横竖丢得是你的脸,又不是我自己的。”

他默了一瞬,道:“明决待会儿会过来给你送衣裳。”

“你的子星哥哥也会来。”

“你要被他们瞧见你脸上的泥污吗?”

“……那还是麻烦你了。”

宁沅当即坐在了他身旁。

虽然她总觉得他口中的“子星哥哥”十分阴阳怪气,但他帮了她这么多,她就勉强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砚捏起她的下巴,拎起他自己的宽袖,如愿以偿地抚在了她的颊边。

他垂眸凝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他见过的女子不少,可即便他刻意回忆,大部分都是糊作一团,能让他记住的已然寥寥无几,至于美或不美,他更是无心去评。

如今看着她,却总觉得顺眼。

乌发松松斜挽在鬓边,自肩头垂落在身前,蝶翼般的羽睫在黑白分明的眸上翩飞,随着他擦拭的节奏一眨一眨,静静望着他,显得很是乖巧。

不过是刚及笄不久的年纪,颊边的软肉尚未褪去,手指轻轻擦拭时,轻易便陷落进去。

很是好捏。

他微微调整姿势,单手捏住了少女脸颊的两侧,稍一用力,便能把盈润饱满的唇瓣捏成微微嘟起的圆。

一副可口好亲的模样,难怪总令他魂牵梦萦。

“……你真的是在好好为我擦脸吗?”她呜呜哝哝道。

怎么感觉像是在玩弄她?

他点了点头,神色专注,另一只手捏着衣袖轻轻按在了她的唇角,沿着她的唇瓣,缓缓滑至最为饱满之处,轻轻抚弄了一番。

这张俊美冷淡的脸看起来十分禁欲,可轻痒的触感仍旧惹得宁沅心头发毛。

他果然还没放弃勾引她。

他又想诱惑她主动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今天一定会克制住自己的!

那不如别克制了吧。

沈砚听着她的心声,压了压微微扬起的唇角,微微俯身,正欲去吻她时,房门忽然被人猛地踹开。

“公子!我给宁小姐拿衣裳来了!”

“……”

两个人同时顿了一下。

宁沅陡然睁开刚阖上的双眼,挣脱了沈砚。

明决亦瞪大了眼睛。

他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

公子的面色虽没什么波动,可若是他的眼神能杀人,他怕是已经死过数回了。

片刻沉默之后,沈砚顶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道:“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把衣裳给她,然后滚出去。”

宁沅主动走上前去,接过了明决手中的衣衫,感激地看他一眼。

“谢谢你,不过此间有屏风作挡,可以吃茶稍歇。”

“我自己去换就好了。”

她抱着衣衫转过身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险,差点又没把持住。

她偷偷瞥向沈砚,见他仍是那副巍然不动的谪仙模样,暗自羞恼自己方才定是又在他面前丢了人,

她步入屏风后,明决刚要迈进来,却被沈砚眼神制止。

“还不快滚?”

明决抬眼见烛光在屏风上映出了宁沅刚拐过去的身影,当即了悟。

滚就滚,他最会滚了!

*

待宁沅换了干净衣衫,便随沈砚一行离去。

那小姐吓得不轻,在房间内抖个不停,一时说不出什么可疑之人,他们又不好把所有人一同抓了去,便只好把她送回府,待神志清醒些后再行询问。

入夜,宁沅惯常喝了药躺在床上,忽觉得小腹隐隐有些不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扯着她下坠。

她捂着肚子,心想大抵是今日太过热闹,吓到了宝宝。

她轻轻抚了许久,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在河边捡到一个被人丢在木盆里的婴儿。

那婴儿哇哇哭个不停,她心疼地把它抱在怀里,却发现它皱巴巴的,很是难看,像个小老头。

她蹙了蹙眉,心想,好丑啊。

还好沈砚长得还算不错,她自己的孩子将来定是个漂亮宝宝。

那孩子却似听见了一般,突然止住哭声,猛地滚去了盆里,随着河飘远了。

砸下去时,溅起来的水花沾湿了她的衣裙。

……

宁沅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自己身下湿漉漉的。

她下意识伸手摸去。

不似水,仿佛有些粘腻。

她疑惑地伸出手,迎着月光看了个仔细——

竟,竟是血!

望见血的刹那,她霎时清醒,只觉得小腹中绞痛更甚。

她躺在枕上,有些无助地想:完了,她该不会是小产了吧?

第44章 宝贝

书案前,阅完邸报的沈砚初搁下笔,便被脑海中那道熟悉清音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他听着她的心声,不由有些想笑。

真是个笨蛋,他说什么便信什么。

他私下曾问过大夫,康健的女子来月信时皆会有其周期,像宁沅这样颇不规律还不甚在意自己的姑娘,看似尚能活蹦乱跳,实则内里亏虚。

倚仗着年纪轻轻不管不顾,将来定要受苦。

上回那方子,便是开给她调养月信的,吃了这么些时日,也该见效了。

他本以为,她自己来了葵水,那所谓“有孕”的误会,便能理所应当地解开。

谁料她居然觉得自己是小产。

他从一旁随意挑了本书握在手中,忽然有些好奇她会如何应对。

宁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身子本来就不大好,先前遭人暗害,更是雪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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