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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姐姐了。”
“姐姐,你敢拿你的亡母起誓,你与他之间清清白白吗?”
这话深深刺痛了宁沅。
清白?
何谓清白?
假若那时沈砚并未为他换药,她如今确然不“清白”了,可这是她的错吗?
她为了自保或是救人,便是不清白不干净的女孩子了吗?
同为女子,她居然还不若裴子星想得通透明白。
她有什么资格提起她的亡母?
“宁沅,她说的可是真的?”宁国公肃声问道。
宁沅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爹爹若不信,便派几个您信得过的嬷嬷查验我吧。”
她不想解释什么,说来话长,且解释也未必有用。
不若直接把事实摆在他们眼前便是。
宁国公没有说话,似是一种认可般的默许。
或许他心中早有疑虑,正好借着宁澧的话头来验证一番她的“清白”。
她是他的女儿,纵然遭遇了不好的事情,也得保持着处子之身的完整,等着被他嫁去别人府中。
她道:“只是查验罢,还望爹爹能记住究竟是谁维护了您宁国公府的体面,没让沈家把您看低了去。”
“还望您坚决履行您用饭之前说的话。”
她望向明薇:“这样的母亲,实在只会拖累儿女,确然没什么必要留在府上。”
说完这一席话,宁沅干脆彻底放空了自己。
她不知道如何吃完了早饭,也不知道是如何被那些嬷嬷摆弄,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间黑暗的屋子里出来,失魂落魄地回了卧房。
她发泄一般地推开房门,却见沈砚并没有走,而是又恢复了他往日一袭白衣的高洁姿态,在她书案前看书。
听见她的响动,他抬首起身,担忧地望向她:“你回来了?”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见过她的心声,但在那之前,他记得她心中最后愤懑地在论“清白”。
所以在明决给他悄悄送了衣裳后,他没走。
宁沅的目光有些空,她望向他,语气平淡道:“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没有公务吗?”
“今日休沐,所以想等你回来,再与你道个别。”他拙劣地想着留下的借口。
宁沅抬起头看向他。
沈砚目光冷淡,俊美的脸庞仿若从不沾染七情六欲,可也只有她知道,他明明身处俗世之中,比她入世得多。
她平静地阖上房门,插上门闩,抬手扯过他的衣襟,踮脚吻了上去。
他眸中错愕一瞬,与她短暂分开:“……你怎么了?”
她还是不说话,垂首去解他的衣带。
他无措地包住她的手,蹙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冷淡道:“你脱不脱?”
见他不语,她甩开他,抬手三下五除二扯开了自己的衣带。
衣裙在脚边堆叠如云。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知她回来时满腔愤怒,需得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抬眸,把手探入他的衣襟,望向他,挂着一抹淡笑:“怎么?沈大人也觉得清白很重要吗?”
第59章 礼物
即便是暑热天气,她的手仍是冰凉。
沈砚垂眸凝着她,抬手握住了细腕。
“就算要脱,也不能在此处。”
她嗤笑一声:“胆小鬼。”
沈砚抿住唇。
倒不是他胆小,白日里她的院子并不安全,如今她又锁着门,若有心之人带人来堵她,简直一抓一个准。
日光有些晃眼,宁沅与他相对而立,身上舍了绫罗绸缎,发上也去了珠钗首饰,粉黛未施,仅剩一袭用以遮蔽的小衣稍有些歪斜地挂在身前。
仿佛被旁人解开过,又碍着什么,给系了回去。
他平静地回望着她。
说来怪异,不论是梦中亦或是亲眼所见,他都很难抵挡她无意倾泻而出的春色。
可如今她袒露在他面前,口中说着这样离经叛道的话,他却并没有对她生出男女之欲,也没有顺水推舟之心。
他弯下腰,去捡她的衣裙。
宁沅迟疑了片刻,仍站着未动。
他循着记忆里的模样用裙身将她缠绕一圈,捏着手中的系带沉吟道:“……怎么穿?”
“其实你根本无需知道怎么穿。”
他这样的身份,一辈子都无需去服侍一个女人。
倒会有女人被家中娇养得水灵,打包得精美,送至他的床榻上。
他只需要动动手指,抽开那些如献礼一般的绸带。
而她就是宁府为他精心备下的礼物。
那场因母亲友谊而定下的婚约早已变了味。
它不再是为了亲上加亲,更不是希望他们两情相悦,起码在宁国公府不是。
它不过是宁国公府在京中稳住地位的工具罢了。
宁国公虽身居高位,却不掌兵马,不握实权。
在宁泽真正能在朝中站稳脚跟之前,他迫切地需要另一个出色的“儿子”。
女儿的作用,便是为他捆住这个精心挑选的女婿,日后好听他恭敬地唤一声“父亲”。
既然如此,不若她现在就成全他们。
她把自己献给他,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之时,再逃离他们所有人。
“……你会脱姑娘的衣裳就够了。”她淡淡道。
沈砚心中大抵猜到了她的愤怒来自于什么,也知道她这么做不过是在赌气。
他弯身为她捡裙子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她紧绷着的鞋面。
他无意与她拌嘴,便只垂首去研究衣带,很快通晓了穿法,耐心为她系着繁复的裙带,直到两条长衣带绕过裙头时,他猛地一拉,把她拉至身前,系了个颇为潦草的结。
她咬了咬唇,眼眶莫名有些酸涩。
她的家人为了他脱去她的衣裳,他却为她亲手穿起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理好她的衣裙,牵起她走至后院,一如那夜踏月抱她而来那般抱她越过了高墙,避开人群往城东去。
他抱她去了一片桃林。
桃花早已谢尽,只剩葱绿一片,枝桠上还挂着些硕大饱满的果子,透过来些清甜。
放下她时,已身处一座安静雅致的小院。
他阖了门,把衣带交于她手中。
“这里是我的私宅之一,不会有人偷听偷看。”
“你不是想脱我衣裳吗?现在可以脱了。”
宁沅捏着衣带,咬了咬唇。
过了这么久,其实那时的一腔冲动已然消了不少,他怎么还……
不过,待她想一想饭桌上的那些话,心中仍觉得恶心。
就算她与他睡过,又会怎样?
她心一横,便扯开了他的衣带。
白袍敞开,跳出一只她昨夜亲手打的蝴蝶结。
她默默盯着那处蝴蝶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