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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的五碗粥。
扪心自问,他自己都未必能下得了口。
沈砚连宁沅送来的失败品尚且珍视至此,可见只要宁沅肯对他用心就行。
万万没想到,他一朝春心萌动,便遇上了沈执玉这样的对手。
在这场根本不算较量的较量里,他只能甘拜下风。
宁沅走在回府的路上,自觉她问了和没问没什么区别。
“心意”二字可大可小,亲手做顿饭是心意,亲手雕雁亦是心意,可这二者的耗神程度又怎可相提并论?
她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直接去见沈砚。
按道理来讲,成婚之前她不该私自去见他。
可她一向没有那么守规矩,也没有那般讲道理。
她刚在司衙前站定,无意间瞥见刚走了一辆颇为眼熟的马车,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待她跟着守卫入内,走至沈砚书案前时,忽想起来是她家府上专门用来采购的马车。
采购怎么会采购到他这儿?
定是有人借了这辆马车过来。
“沈砚,方才我家有人来找你吗?”
沈砚正埋头写着什么,闻言笔仍未停,道:“是宁二小姐。”
宁沅闻言蹙起眉来:“她来做什么?”
“她来告诉我你今日入宫去了。”他平静道,“去见子星。”
“我应了一声,便让她离开了。”
宁沅想起他以前动不动就要酸裴大哥两句,听着一阵心虚:“你别又误会了。”
“我去找他,是问一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问什么?
该不会是问他心里有没有她之类的吧?
即便如此,他面上仍淡淡道:“我没有乱想。”
宁沅俨然不信:“真的?”
“真的。”
正宫就要有正宫的气度。
左右她都答应与他成婚,婚期也定下来了,她心中就算再在乎子星,那也是他的夫人。
外面的男人再好,也都是来去匆匆的过客,只有他,才是她永远的家。
不过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你去问他什么?”
“……不告诉你。”她道,“不过我决定送你一个礼物,什么都行。”
“为什么?”他疑惑看向她。
“女子理应回礼的。”
“虽然我们的大婚有些勉强,但礼数还是要尽。”
“你认真的?”
宁沅“嗯”了一声。
“那你唤我一声夫君听听。”他狐疑道。
“……这个不行。”
沈砚沉默片刻:“那你说你爱我。”
“……这个也不行!”
沈砚搁下笔,抬眼望向她,蹙眉道:“不是你说的什么都行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这些……这些太简单了,张口就来的事情……就这一次机会,我是怕你浪费,后悔终生。”
“那好。”他靠在椅背上,平静道,“那你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这个我肯定不会后悔终生。”
宁沅:“…*…”
“你能不能换个实际点的?”
沈砚颇为不满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怎么就不实际了?”
“难道你要因为别的男人与我和离?”
“……不是,我的意思是万一我们感情破裂,万一你移情别恋……往后很多这样的突发情况,我并不能保证会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啊。”她轻声道,“所以不如说一个时效没那么久的,即刻便能实现的。”
即刻便能实现?
沈砚顿了一下,环顾四周。
这是他办公的地方,什么闲情逸致的玩意儿都没有,唯一的好处便是私密性不错。
若说起即刻便能实现的愿望……
她想要做些亲密的事不妨就直说,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沈砚凝着她,稍有些了然,喉结动了动:“那你过来。”
宁沅正欲走过去,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公子,您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沈砚的面上即刻带着几分不高兴,气氛静默片刻,他站起身抿了抿唇道:“你且忍一忍,我待会儿就回来。”
她要忍什么?
宁沅的眸中有些茫然。
沈砚留她一人呆在这儿,她一时无聊,便观察起他的书架来,赫然发现若干卷宗里夹杂着的三两话本。
她抽出来随意翻了翻,很多她都看过,都是些恨海情天。
宁沅微微蹙起眉。
若说上次她在宫里看见的那话本是个意外,可这回居然司衙里也有,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沈砚就是好这口的。
平日里装得人模人样,没想到私下里居然看这些。
难怪他不装的时候那么会。
不过这无意间也算让她发现了他的爱好,既然回礼要投其所好……
她大抵知晓大婚时要送他什么了。
宁沅的神情逐渐清明,转身走了出去。
*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三月初九。
其实自前几日沈府把聘礼陆续送至宁家起,府里便明显忙碌起来,一大箱子一大箱子地搬。
而宁沅则起了个大早,被按在铜镜前上妆挽发,难得画了一次艳丽的妆容。
直至吉时将至,宁沅覆上红绸,遮挡住视线,被揽星搀扶着走向车舆,之后便有一双有力的手替代了她,扶着她稳稳下了马车,踏进了沈府的大门。
纵然隔着一片红绸,她亦能察觉到周遭的人潮。
她有些紧张,脑子一片空白,别人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只记得那只手几乎一直牵着她,未曾放开。
经历了一通繁复的礼节,她终于被送进了洞房,在喜娘的唤生下饮罢合卺酒后,周遭的人皆退了去,身边逐渐安静下来。
可心跳得愈来愈快。
很奇怪。
人多的时候她觉得紧张也就罢了,如今人都走了,她怎么越来越紧张?
大抵是她待会儿要把精心备好的礼物交给沈砚之故。
其实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她备好的礼物不似寻常女子,甚至可以称得上惊世骇俗。
她掐了掐掌心,试图压一压略显杂乱的心跳,却见眼前忽然一亮。
盖头被挑开。
第68章 大婚
沈砚攥紧掌心,微微抿唇,垂首看向他的新嫁娘。
不管宁沅如何想,这场大婚对他而言终究是得偿所愿,心中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入眼是一张精致灵秀的容颜,眉间以红与金勾勒出一朵芙蓉花,乌发红唇。
她鲜少会穿这样的艳色,乍然见她如此,他居然发现她其实并非无甚攻击性。
她美得很是惊心动魄。
媚而不俗,娇而不妖。
在她抬眼望向他时,他难得有些羞涩,率先移开目光,把挑帕的喜称连同喜帕一同放在一旁,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