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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袋,有些无奈嗔怪道:“晏儿,你同?谁学的,这般能言善辩。”

望着面前自幼便喜欢说话,性情又活泼狡黠,聪慧伶俐的谢晏,卢宛想着自己与谢行之都?是习惯安静的人,却生出这样一个话匣子的孩子来,听着此时?此刻谢晏笑着的叽叽喳喳,不由得有些头疼无奈。

坐在卢宛身旁的谢晏听到母亲这样说,笑着看了妹妹谢茉一眼?,仿佛还有些得意?似的,扬了下眉,笑道:“茉娘不喜欢说话,所?以,孩儿便替茉娘将不曾说的话都?说了。”

听罢谢晏这一番好像有些道理,实际上是不讲道理的话,卢宛笑着抱了抱听到自己的哥哥这番话,掩唇笑着,依偎进自己怀中的谢茉,准备等谢行之与谢璟过来,便一起带谢晏与谢茉到御苑去。

……

水榭旁,明灯冉冉,倒映在水面上,轻轻荡漾着。

身姿婀娜的歌舞妓在画舫上轻歌曼舞,小?舟上点缀着开得馥郁清香的花束,空气中弥漫着花香,酒香的水雾氤氲。

坐在凉亭中,卢宛让谢晏与谢茉各自吃了一碗长寿面,先垫垫肚子,今晚他?们两?个是小?寿星,也是全场的焦点,卢宛怕两?个孩子只顾着玩,不好好用膳。

在谢晏与谢茉吃完长寿面之后,卢宛一面与几位诰命夫人闲聊,一面看着年纪不大,但?却甚是自来熟的谢晏,在不远处的宴席上,正在跟几位大臣说话,一举一动之间,透着一股子狡黠清灵。

收回视线来,复又瞧了瞧正坐在案前,由两?个同?龄的世?家女儿陪着,一面细声细气说话,一面插花的谢茉,卢宛唇畔含笑,不由得在心中有些漫无边际地想到,其实性格,有时?候也是天定的,人力难能左右……

坐在觥筹交错的宴席间,谢璟望了一眼?面前正在笑着说话,滔滔不绝的谢晏,微不可察地轻皱了下眉,眼?中仿佛有一丝若有似无的不耐。

侧了侧首,移开落在谢晏身上的目光,不喜欢太过喧哗吵闹的谢璟状若无意?地抬手,捂了一只耳朵,不想再听噪音,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按捺得很好的厌倦。

谢晏已经开蒙几年,今日是他?的生辰,所?以,他?今日显得格外欢欣雀跃,还眼?眸弯弯,跃跃欲试地想要即兴作赋一首。

他?们的父皇在这里?,平日里?冷肃淡漠的面庞上鲜见流露出几分笑意?来,虽未曾说话,但?态度,却是一目了然。

一只手支撑在案上,仿佛在托着脑袋,实际上是在捂着一只耳朵,谢璟目光淡淡地环视一周,然后复又望向由个个人精的朝臣们不着痕迹地奉承着,站在凉亭正中,正在眼?眸弯弯地即兴吟诗作赋的谢晏。

片刻之后,谢璟有些兴致寥寥地侧眸,看了一眼?凉亭外的景色,却在看到掠过的一只飞鸟时?,微愣了一下。

显然,同?样发现在太液池畔飞掠而过的飞鸟的,不只是谢璟一个人,在谢璟尚还不曾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听到身旁有人惊呼道:“天哪!快瞧!是黄鸟!绝迹了许多年的黄鸟!”

黄鸟是象征着祥瑞之兆的瑞兽珍禽,是典籍中记载绘画流传下来的,已经很多年都?不曾出现了。

宴席上的所?有人都?因为黄鸟的出现而为之喜悦震动,其实,在心性沉稳的谢璟看来,黄鸟虽然因为少见而珍稀,但?并没有什么证据说明,它?能给人间带来祥瑞吉祥,所?以虽然他?对这突如其来的黄鸟,也有些感兴趣,但?却并没有那样欣喜若狂。

直到谢璟要收回落在凉亭外的视线,却听到凉亭外传来雨落湖面的淅沥沥声响,他?有些错愕地睁大眼?眸,望向凉亭外……

第132章 旧事(修)

廊檐外有斜斜细雨, 落在地?上发出?淅沥沥的声响,两?个宫女?手中托着漆盘,要送东西到宫殿中去。

在看到一连半月,阴雨连绵的天气?时, 不晓得想到了什么, 走?在回廊外侧的宫女?忽然?低声道:“五皇子殿下也真是奇了, 之前干旱了那般久, 偏生五殿下生辰, 出?口成诵的那日,既招来了黄鸟祥瑞, 又接连下了雨, 缓解了旱灾……”

听到身旁同伴自言自语似的喃喃, 走?在回廊里侧的宫女?也不由得点了下头?,同样低声道:“谁说不是呢,平日里,五殿下便是出?了

名的聪慧伶俐,讨陛下与皇后娘娘喜欢, 如今又为陛下解了这样的忧患,我?看,恐怕……”

恐怕什么,走?在回廊里侧的宫女?不曾继续说下去, 但两?人之间, 却都心有灵犀, 不言而喻。

毕竟,二殿下与三殿下都是没有亲娘的, 更没有什么生母受宠,可以与皇后娘娘抗衡的话可以议论, 且,这两?位殿下,便是论名分出?身,也只是两?个庶子罢了。

但是即使如此,即使二殿下三殿下两?位庶出?的皇子不足为虑,陛下的嫡子,也是有两?个的,虽然?四殿下与五殿下一母同胞,四殿下是嫡长子,而且一直以来,四殿下也是前朝后宫默认的将来的太子,但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面前,古往今来,血亲厮杀,反目成仇的事还少吗?

想到五殿下与五公主生辰宴时,引来的黄鸟,以及那日突如其来的天降甘霖,这一切的一切,皆是祥瑞之兆,仿佛上天在暗示什么,让人浮想联翩,意味深长。

两?个宫女?不再说话,脚步匆匆地?走?在回廊中,想要到宫殿去。

只是,在她们走?过回廊的拐角处时,却因为看到了面前站着的,负手而立的清冷少年,面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

心里仍旧抱着一丝侥幸,想到方才所说的话,两?个宫女?面色苍白,抖若筛糠地?向面前的谢璟行礼道:“奴婢见过四殿下。”

面容未曾完全褪去孩童青涩的少年,身姿却已经挺拔如瘦竹一般,望着面前的两?个宫女?,他清冷如玉的俊秀面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

漠然?地?望着面前的两?个宫女?,如在看两?棵微不足道的草芥一般,在她们愈发心惊胆战,忐忑不安时,谢璟终于冷声开口,命令道:“拖下去,受刑后扔到永巷去。”

在听到面前不辨喜怒的四殿下这一番话时,两?个宫女?眼泪横流,下意识颤抖着想要跪下请求饶恕,只是,侍候在侧的几个侍从,已经上前,将两?个宫女?堵了嘴,拖了下去,不敢有一丝怠慢,怕腌臜了主子的耳朵。

做罢这一切后,神色愈发漠然?的谢璟背手转身,离开这个回廊,面上平静无澜的神色,让人揣摩不出?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心思。

再过一两?年,谢璟便要十岁了,他是谢行之的嫡长子,又素来天资聪颖,几年以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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