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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想尝试,而且他还有一天的时间,足够抓一个虞策之不在宫外的漏洞。
游左下定决心,把头上插满树杈枝叶,把自己的脸涂上泥土,确保自己和环境融为一体,悄悄也沿着?小径向山下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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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西?沉。
虞策之落后舒白一步,双手拢着?单薄的衣衫,面色紧绷,每走一步腿都轻轻打颤。
下山时,他有过几次想叫住舒白,想让她扶自己一下,但碍于?尊严,他硬生生止住寻求帮助的冲动,只能委屈的自己忍受。
等到能望见葱茏树木后的竹屋,虞策之脚下踩空,一个不稳,即将栽倒时,一直快他一步的舒白忽然侧身,牢牢攥住他的手臂。
虞策之咬牙,睫毛颤了下,沉声?道:“多谢。”
舒白挑起眉梢,“难得?你这么?见外。”
虞策之的固执劲上来,唇角绷直,怎么?也不看舒白。
舒白笑?了一下,没有理?会生闷气的虞策之。
竹屋的篱笆旁,竹辞和宋祁在舒白面前齐齐现身,这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虞策之看出两人的不同寻常,表情微顿,下意识看向舒白。
恰巧舒白也在看他,她双臂环胸,毫无兴致地说:“我还有事,失陪了。”
虞策之谈事涉及他的真实身份,必然要避讳舒白,但舒白真的走了,他又肉眼可见的阴郁,抿着?唇,一言不发。
舒白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好心提醒,“记得?给你家主子准备一件衣服。”
宋祁这才注意到虞策之身上仅有一件单衣,必须一只手拢着?衣衫才不至于?城门大开。
宋祁顿时急了,怎么?说也是皇帝,衣不蔽体算怎么?回事,若是让史官和起居郎知道了,陛下的名?声?危矣。
宋祁连忙看向竹辞,“快去马车上把备用衣物准备好。”
竹辞应是,心中却十分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和舒白有过男女之欢,陛下的脸色都格外疲惫,心情也不如平日?舒畅,更重要的是她仔细观察过,这两次陛下和舒白分开,腿都打着?颤,活像是吃瘪被欺负了一样。
但是让九五之尊吃亏受气,可能吗?
竹辞不敢细想,连忙离开了。
篱笆院外只剩宋祁和虞策之两人。
虞策之将目光从?竹屋紧闭的木门上收回,冷声?问:“什么?事。”
“陛下和夫人不在的时候,有两个贼人在附近鬼鬼祟祟,被属下发现了。”
“什么?贼人?”虞策之皱眉。
“两个蒙面青年,有些功夫,被抓住了便说自己是走投无路的贼匪,想要抢些银钱吃食。”
“审了吗。”
“在审了。”宋祁看了虞策之一眼,说出自己的猜测,“那两个人咬死自己是贼匪,身上却没有证明身份的文书,所持有的兵器削铁如泥,属下怀疑——”
虞策之冷笑?一声?,立时明白宋祁的猜想,“江音消息倒灵通,几天功夫就把手伸到这里了。”
“眼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否属下加派人手保护夫人,以保完全。”宋祁问。
虞策之对温泉戏水一事耿耿于?怀,听宋祁提起舒白,唇角绷直,神色冷淡。
宋祁察言观色,就在他以为虞策之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时,他又看见虞策之微不可查颔首。
宋祁:“……”
宋祁小声道:“那属下今晚就去布置。”
虞策之拢了拢单薄的衣衫,神色莫名?。
备好的马车缓缓驶来,虞策之明日?要和心腹大臣议事,不便在竹屋多留。
他垂首,眉峰微动。
他在江音手下汲汲营营多年,了解江音的为人,江音既然派了刺客来探听情报,就代表已经察觉到舒白的存在,那么?无论刺客有没有把情报传递回去,江音都会选择对舒白下死手,说不定她还在想把他也一网打尽。
世上绝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与?其战战兢兢,时刻担心有人横插一脚,惊扰他的夫人,不如尽早将舒白完全拢入自己的羽翼。
眼下,唯有舒白住在宫里,才能让自己真的放心。
他要把自己的野心和攻击性藏得?好一点,尽早让夫人对自己生出好感,这样他才能暴露身份,顺理?成章带她回去。
打定主意,虞策之深深回望竹屋一眼,登上马车。
最后一抹昏黄消失在天边。
屋外虫鸣声?声?,舒白手持书卷躺在摇椅上,偶尔翻过书页。
带着?凉意的微风时不时从?窗棂钻入屋子,拂过舒白随意散开的发梢。
烛火燃至一半,忽地一阵邪风吹过,屋内霎时漆黑一片。
舒白攥着?书卷的手微紧,慢慢坐起身。
室内静悄悄的,屋外的虫鸣声?仍旧清晰可见。
邪风仿佛只是偶然,舒白隔着?窗棂看向外面,满月之下,树梢的枝叶纹丝不动。
舒白站起身,摸索着?走到桌边去取火折子,打算将室内的灯重新点亮。
握着?火折子刚要转身,肩膀忽然被人抓住,同一时间,冰冷的铁器抵在舒白的脖颈。
“别动。”游左从?背后攥住舒白的双手,用凶狠的声?音凑在他耳边说,“要是挣扎,你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舒白咬牙,“你是谁。”
“你是他的情人,难道不知道他的仇家遍布天下,想要他死的人大有人在。”游左冷声?说。
舒白不用深想都知道游左口中的‘他’是谁,她在心中唾骂虞策之一声?,却还要应付身后的刺客,不得?不放轻声?音温声?说:“那你抓他去啊,抓我做什么?。”
“抓到你,迟早也能杀了他。”游左说。
“谁派你来的,若你单纯是收人钱财,我可以出双倍。”舒白缓声?劝导。
“我是死士,不是拿钱办事的杀手,抱歉,你今天注定要和我走一趟。”
舒白神色不变,“寻常死士不像你这样好交流。”
“真的?”游左眨了下眼,耸肩道,“我也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有自己的灵魂。”
舒白正要说话,抵在脖颈的短刃却往她这边压了压,舒白顿时屏气凝神。
“好了,别废话了,我要带你走,你配合一点,路上也少吃苦头。”
“你的主子是谁。”舒白问。
“无可奉告。”游左攥紧她的手腕,“我可是死士,至死也不会供出主子。”
“但你的主子只派你来,就代表已经放弃了你的性命,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效忠吗?”舒白轻轻反问。
“胡言乱语。”游左皱眉,想说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却又觉得?没有必要争辩。
“难道不是,方圆百里都是谢拾的暗卫,你能摸黑溜进竹屋,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