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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西厢房的陈岁桉还是晕乎乎的。
明天不去上学了,楚霁川要开始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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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陈岁桉如平日上学一般的时间爬起来,饭还未做好,她在院子里树下蹲着,跟那只本该被做成炸鸡的幸运鸡说话。
这只鸡在楚家小姐的院子里,借大小姐势升天,拴住它的绳子没了,还有了专人来给它喂食。
陈岁桉最初对这只鸡的喜欢下人们有目共睹,陈岁桉上了学之后,起床的时间都变早了,得空还会给鸡喂食。
喂鸡的铲子对小小的陈岁桉来说还是有些大了。
下人们见她拿起来费力,给她一比一复刻了一个更小的铲子。
陈岁桉蹲在鸡边,拿着自己的小铲子碎碎念。
“他怎么总让我学习?学什么?我又不去考状元!”
“我怎么到这里都摆脱不了学习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没有了,来了一个楚霁川。”
“你说他今天会让我学什么,《礼记》?《诗经》?还是新的东西?”
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陈岁桉没放在心上,继续跟鸡说话。
“我背不下来,他会揍我吗?”
鸡只是一只鸡,它得了小姐的势,却听不懂小姐说话。
后面还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该不会吧,他毕竟还是楚家嫡长子,楚家教导的好,他不是君子吗,他肯定不会动手。”
这话一说,脑袋里另一个念头又蹦出来:“黑莲花他有什么不会的!他什么都敢!”
后面依旧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岁桉怒而转头,谁在后面啊,大早上的本来就烦!
楚霁川一身远天蓝圆领长袍站在树边,风一吹,树上花瓣簌簌飘下来,树下公子言笑晏晏,示意她看旁边的树:“来吧?”
好一幅翩翩如玉美男图。
陈岁桉几乎被迷住,顺着他的示意看树上。
最粗的枝丫上挂着一根拳头粗的麻绳。
陈岁桉惊恐瞪眼,脸上血色全无。
怎么回事,不是说亲自教她学习吗?还没学就已经要吊死她了吗?
楚霁川已经对自己失望至此了吗?
想了想打水漂的五百万,她流出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眼泪。
不行,死到临头还得挣扎一下。
她踉跄迈出脚步,有气无力走到楚霁川的腿边,鼻涕混着眼泪:“我知道我不聪明,我背不下来书。”
说着抬头看楚霁川的脸色。
楚霁川点头,一副你说的没错的模样。
怕陈岁桉抬头累,他还好心地俯了俯身子。
“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不再偷玩发呆,我保证认真读书,我保证看过的每一个字都进脑子。”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学习的机会。”
陈岁桉越说越伤心。
我那飞了的五百万啊……
楚霁川笑出了声,树上淡粉花瓣极衬他今日的远山蓝长袍,他整张脸都生动起来,像是真心实意的快乐。
他大约是明白了陈岁桉想到了什么,身子更低了些,视线几乎和她持平:“不想上吊?”
陈岁桉小狗眼可怜巴巴看着他,点头:“嗯!”
“那你以后还偷偷跑出去吗?”??G
小狗眼里又有了生的希望。能讲条件,就还有机会。
她那里有不答应的,继续点头:“不跑!”
楚霁川看透了她内心:“想再有一次机会?”
陈岁桉从没有一刻觉得楚霁川如此善解人意,她头点地像院子里那鸡吃食:“嗯嗯嗯!”
楚霁川笑着让她看树上:“机会就在树上,去吧。”
陈岁桉看向树。
下人们已经将竹篮挂在了绳上。竹篮刚好够她坐在里面,里面放着一本《诗经》。
“去吧,什么时候把我圈出来的诗都背熟了,什么时候下来。”
作者有话说:
“小儿不问如何,粗能念书,自五六岁即以次教之五经,以竹篮坐之木杪,绝其视听。”——叶梦得《避暑录话》
宋代小孩子背不下书,家长会把孩子放在树上的竹篮上。
其实我觉得好好玩啊,哪里算惩罚,像是荡秋千啊。
还有宝贝崽在看嘛~
第16章 、第十六个盲盒
一根绳,一个篮,一本书。
这还是楚霁川特意去和先生请教的方法。
先生仔细斟酌,皱着眉告诉楚霁川,民间五六岁的孩童玩性大,不愿意读书,家里大人多会准备一个竹篮,将小孩儿和书一同放在里面。小孩儿没有别的事可做,只得看书。
若是试图反抗,只要伸出头往篮子下看看,便会害怕地缩回去。
楚霁川听完后觉得此方法甚好。
玩性大,不读书。
说的可不就是陈岁桉。
认识的人多了,心思也越发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把她骗出去,区区的一个花朝节,竟像勾了她的魂魄一般。
陈岁桉在上树前试图反抗。被篮子吊上去怎么看都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尽管这个小篮子里面被侍女贴心铺上了小毯子。
况且这挂在树上的绳子如此粗壮,太像上吊绳了。
误会了楚霁川意图的陈岁桉此时还心有余悸,刚刚她真的以为自己的攻略之路就此终止。
“我刚刚和你保证了,我会努力的,我不再偷玩发呆,我保证认真读书,看过的每一个字都进脑子。”
陈岁桉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像小狗那样拜了拜,重复着自己的保证。
她表面在拜拜,内心在朝楚霁川吐口水。
呸!我那两个没舍得吃的花糕终究是喂了狗!
下人们在周围都面露不忍。
陈岁桉看起来着实乖巧,顶着双髻,声音软绵,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可怜巴巴的。
楚霁川看着她这副模样,笑容变得饶有兴致起来。
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像是一戳就会掉眼泪的软包子。
刚刚陈岁桉误以为楚霁川要杀了他,那惊恐的眼神在他的心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楚霁川想让她更害怕,眼底隐约流溢兴奋的光。
他俯下身,声音清朗低沉,像是哄孩子,更像是命令:“陈岁桉自己爬进篮子里背书,背不完不准下来。”
陈岁桉表面装可怜,心里嗤笑。
怎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要真听话早爬进去了,还在下面跟你虚与委蛇个屁啊。
心里是这么想的,身体却不是这么做的。
楚霁川这句话说完,陈岁桉做拜拜的手放了下来,一百八十度转身,像一根肢体不协调的火柴人,一步步往篮子边走。
陈岁桉害怕极了。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不由我自己控制了?
用脚指头想想这都是楚霁川那个狗比搞的鬼。
他也有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