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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这同事叫娜莎,家住在好几条街之外,父母都是纺织厂的工人,总是将她赚的工钱夺去,故而娜莎在这寒冬腊月还穿着一双布面儿的鞋子,身上也没个帽儿,没有围巾和手套。
埃洛伊斯瞧着她实在可怜的很,就叫她去七八楼做轻松的活儿。
可娜莎却摇头,说道:“我不敢去,还是你去吧,我怕弄不好那的活儿,被莫里森太太看见。”
“那这样,你去五楼六楼,我们弄完了,待会儿就过来帮你。”
艾米给埃洛伊斯使了个眼色,将埃洛伊斯拉走。
艾米悄悄说给埃洛伊斯,她曾经看见娜莎在六楼一个商人的房里呆了好几个小时。
那商人平时出入酒店,凡是娜莎上班儿,她总会去很久,可艾米又说,她听会计室的人说,那商人是赊账住店。
艾米怕埃洛伊斯又做好人去告诉娜莎,又说:
“现在赊账住店的人也不少,娜莎家里对她不好,要是能从那商人身上得点实惠也好。”
埃洛伊斯听了,她心里存着这些事儿,心想。
会不会这赊账住店的商人,就是原身遇到的那个骗子?
只不过因为原身的芯子换了一个人,所以这蝴蝶效应就轮到了娜莎?
想着,她就抵达了七楼的“蛋白石”套房,房门外依旧是那两个侍者,埃洛伊斯与他们问了早,便提着桶子进屋。
她这回看,书房的门还没打开,里头没有人在,浴室里有哗哗的水流声,又停了。
扫完了壁炉,又从储物间里拿了煤炭打算续上,她意外瞥见了衣帽间里的一个影子。
一位先生穿着整套晨礼服,在衣帽间的门后露出半副肩身。
叫埃洛伊斯躲着定睛一瞧,他身上的衣裳,那锋利的剪裁轮廓,肩线疏阔,腰身收的窄而挺拔,戗驳翻领,一粒扣,下摆弧度做的流畅内敛,丝毫不张扬。
但从料子,到版型,一看她就知道,绝对是出自英格兰名家之手,与纽约裁缝的作品一比,鹤立鸡群。
也只有那里的老裁缝,才也这种令人钦佩的手艺。
不过,这位先生的身形比例也是上品,若是给这样的客人做衣裳……
埃洛伊斯正盯着想,愣了一会儿,她又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冒犯,才赶紧收回目光,继续去放碳火。
温斯顿对着镜子,将领结调整好,他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在盯着他看。
可回首看去,外头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女工在壁炉那儿专心烧碳。
埃洛伊斯生起了火,打算离开,没走两步,叫衣帽间里的先生叫住了。
“您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她要稍微仰头,才能与这典型欧罗巴人长相的年轻先生对视。
“请你,把这个丢掉。”
温斯顿面无表情,他的手里,拎着一件原色衬衣。
埃洛伊斯看着分外眼熟。
……
第10章
这只是一件普通的衬衣。
但埃洛伊斯记得经自己手的所有物品,所以她十分认得,这就是她修补过的那一件。
她这一刻才认真的把视线往他的脸上去看。
肤白,深栗色稍微卷曲的头发,使用过轻薄的发蜡,自然整齐,露出额头眉骨,鼻梁高挺。
可能祖上有英国血统,嘴唇略薄,没有留胡子,胡茬都修理的十分干净,下巴上美人沟依稀可见,像是有强迫症。
十分规整内敛不高调的冷俊。
要看一个人的年龄,只需要看眼睛,而他的眼睛瞳色与发色一样,眼尾狭长,睫毛浓密,在神色上显得漠然了些,虽然看着只有二十出头,但有种古板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的缄默气质。
而他严丝合缝,端庄体面的穿着更能体现出,他是一个有钱到不太礼貌,又十分尊重传统规矩的人。
根据以上种种迹象,埃洛伊斯即使心里再疑惑,他到底是怎么察觉的,到底因为是他豌豆公主,还是她技差一筹,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显然不是一个亲和到的人。
她还不想被投诉然后被炒鱿鱼。
低头,又点头,埃洛伊斯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嘴里恭敬说着:“好的”,上前两步,接过了衬衣,旋即转身离开。
出了套房的门,她打算将衬衣交给侍者,毕竟清洁工不允许从贵宾客人的房间里带出来任何东西。
“这是里面的先生要扔掉的东西。”埃洛伊斯转交给侍者。
两个侍者点了点头,正预备说点什么,忽然瞧见走廊里过来了一个人,是“蛋白石”套房里的另一位偶尔到访的住户,本杰明先生。
“我表哥他收拾好了吗?”
本杰明先生穿着也差不多考究,但身上有颜色跳脱的口袋巾和领结,显得纨绔而又随和。
侍者们面对他时,并没有那么紧张:“默肯先生已经洗漱过了,今天需要为他准备正餐吗?”
“不用,他要回长岛住两天……我母亲她要过生日……”
本杰明先生大步流星往套间门口走来,一边询问那两个侍者,与他们对话,而埃洛伊斯低着头默默走开。
她还是很想不通,到底哪里做的不尽人意了?就这么明显吗。
不过埃洛伊斯知道自己的能力,也不过于在意,反正人家也没说什么不是?至少,把顶得上她几个月工资的衣裳就这么丢了,也不会浪费时间去计较,更不会影响到舅妈。
只不过,为什么这样有钱的人不是她?
埃洛伊斯充满无奈的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她又与艾米一道,上五楼帮助娜莎弄弄剩下的活儿,趁着艾米下楼去送灰了,埃洛伊斯跟在娜莎身后,与她搭话。
“娜莎,你手上的链子是从哪买的?真好看。”埃洛伊斯幽幽地出现在娜莎身后,将正在扫灰的娜莎吓了一跳。
她闻言,赶忙用袖子将手链掩住了,那是一条镶了海水珍珠的小东西,对贫家的女孩来说,已经很奢侈了,娜莎的脸有些红,她可不敢告诉任何人,她是六楼的拉姆达先生的情人。
但这么好的东西,从未有人送给过她,他还说,要她辞职,要与她在纽约赁一套体面的房屋结婚。
娜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没什么,只是一个小东西而已,客人送给我的……”
见她如此,埃洛伊斯也不问了,她并不觉得,一个穷苦的姑娘对优渥的物质心动有什么错,如果是她,恐怕她也会与娜莎一样选择,忍饥挨饿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干这样没完没了的辛苦活儿的滋味,也不好受。
埃洛伊斯只是害怕,别人承受了本该她去承受的因果,即使与她无关。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帮娜莎把炉子扫干净,还是摇摇头,看向娜莎:“娜莎,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