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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的财富,哪怕浪费一天都会影响一生。”

“一段能有结果的感情,靠的不是互相牺牲,况且还是这种根本不对等的牺牲。”

乔约翰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几乎一模一样的忠告。

他的思绪翻涌,欲言又止。

原本他想说他足够坚定,可那些他以为能胜过一切的爱,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尤为苍白。

“我该怎么办?”他好似陷入一个僵局。

“无法战胜的东西实在太多,越逃避就越无路可走。”

埃洛伊斯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继续说道:

“你喜欢她,就得往她的选择范围里努力,解决阻碍,让彼此之间不必亏欠。”

“得到话语权,拥有无可替代的价值,直到你的感情被所有人当做律法一样尊重。”

埃洛伊斯反问乔约翰:

“让自己有所选择,你可以吗?”

乔约翰起初沉默,又渐渐悟出什么,他抬头看向半空,面色平静下来,思索着朝雨里走去。

埃洛伊斯在原地看着乔约翰影子渐渐缩小,她叹气,预备拔腿继续前行。

与此同时,安静靠在路边的马车,走出来一个人。

温斯顿将直檐帽留在车座上,他叮嘱马车夫跟着乔约翰,不要让他去危险的地方,但也别打搅他。

车轮倾轧透明的薄水远去,温斯顿这才回过头,隔着不远的距离,他与身后的埃洛伊斯四目相对。

埃洛伊斯眨了眨眼,她摘掉镜片,瞳孔里映着一具轮廓鲜明,十分好辨认的躯体。

他几乎融入黑暗,缓缓向前走来,到她面前,在几英尺外,步履停住。

“可以请你吃顿晚餐吗?”

他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垂首随口编了个理由:“……感谢你能劝他。”

埃洛伊斯始终仰着头,她想透过心灵的窗户把对方看穿,又觉得这个说法还算合理。

“噢,去哪?我还有工作要忙,只有半个小时留给晚餐。”她故作为难。

到底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工作,温斯顿语塞一小会,迅速地分析,又抬手指向距离几步之外的小门头。

那显然是一家特别廉价的餐馆,看掉漆的门框就知道,内部环境一定不会有多优雅宜人,但那是最近的选择。

其实本来只怀着能远远窥视一眼的侥幸心理。

他懊悔自己无所准备,微微抿唇。

……

第94章

逼仄的小酒馆里没什么人, 墙布斑驳,地板磨损,厚厚的实木桌因为长年累月的使用, 已经产生黝黑裂痕。

烛蜡融化后挂在生锈的烛台边, 这里可供选择的座位并不多。

二人一前一后踏进这里,埃洛伊斯径直往角落里一处靠墙的边桌走。

她侧目, 身旁那道人影稍稍越过她, 前去拉开椅子,椅腿儿在地板上摩擦出动静。

埃洛伊斯顺势落座,温斯顿绕一圈坐到她的身侧, 以同一个方向面朝墙壁。

光晕摇曳,潮湿的闷味里还混着食物焦香, 他们与这里格格不入。

小酒馆的侍者穿着一件打过补丁的棉布衬衣与灰马甲, 他很意外,在不适合出行的雨夜,会有一对靓装男女, 踏足这种不上台面的小地方,约会?会不会有些仓促。

埃洛伊斯根据侍者的推荐,点上一大盘烤蔬菜配腌渍橄榄, 卡恰托雷鸡肉, 以及一如既往的柠檬水。

温斯顿将菜谱一看,估摸店主应该是个意大利人, 他面不改色,要了利口酒,以及一道鱼肉和她相同的配菜。

侍者走后, 他往身旁看,目光落在埃洛伊斯身上, 发觉她正单手托着腮,歪着头,手指顺着桌面的裂缝摩挲,沉默不语。

她的心情还沉溺在别处,直到鼻腔里传来一缕十分微弱,冷冽的馥郁味道,才仿佛回过神。

埃洛伊斯张了张嘴,捋顺今天遇到所有事情的逻辑,她扭头看向同样沉默,坐姿端正,盯着墙壁上那副油画发呆的男人。

她的目光在他穿着的外套上转了一圈。

这是当初康奈斯在纽约时为他定制的服装,埃洛伊斯几乎一瞬就认出来了,这种版型设计,用料习惯。

不得不说,康奈斯有两把刷子,这服饰的腰线与衣摆没有一处横平竖直。

这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他身上那股冷硬,机械般的刻板。

肤色偏冷,适合深色,但深色面料中透着光丝,有轻微的丝绸质感,弱化了面部以及身材上的棱角,肩部弧度放量稍宽,让肌肉有更宽裕的空间,更减少了拘谨。

她下意识地将眼睛往前挪半寸,目测康奈斯将平驳领的宽度减少了。

一件礼服,宽领会显得华丽而正式,太窄又显得稚嫩,这样不多不少。

而腰部,又以弧形侧襟紧紧控制着放量,仅容单粒扣约束,坐姿状态需要解开。

嗯,依旧是一具完美的衣架,哪个裁缝不希望,自己做的衣服能穿在这种色香味俱全的人身上。

埃洛伊斯结束了她漫长的女性凝视,又收回目光,侍者端来她的柠檬水与蔬菜,以及温斯顿点的利口酒。

她的注意力停留在那杯利口酒上一会。

没想到,这种甜味蒸馏酒受众人群竟然是面前这位。

“所以,你也知道小本杰明先生企图带着娜莎私奔?”

埃洛伊斯低头抿柠檬水,她简短地问。

“刚知道,无论如何,我并不赞成这种方式,实在轻率。”他答。

温斯顿话音刚落,埃洛伊斯扔下手中的刀叉,她凝目直视他的侧脸。

“轻率而已吗? 是啊,无论怎么样,他还是世家公子,可她却没有退路。”

“从名誉上来说,只要娜莎与他缠上关系,那么她在戏剧上的努力都会被人磨灭。”

“这个世界厌恶女人,一句演的好不如嫁的好,就能将她的个人情感与爱恨钉在耻辱柱上。”

“如果她赌输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说,她是活该,痴心妄想走捷径。”

“自以为爱就能如此,难道仅仅是轻率吗?难道就一点没有因为,自身地位高过于她,所以肆无忌惮?”

到这里,埃洛伊斯忽然住口,强咽下什么。

她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情绪失衡,这些话她不应该对默肯。

对于上位者来说,这不是非要共情的问题。

他听完却沉默地饮起利口酒,一动也没动那些食物。

“对不起。”

温斯顿其实从不喜欢饮酒,但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填充言语间的空白。

也同样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而道歉。

为什么坐在这里听训斥。

为什么不想离开。

埃洛伊斯撇开脸。

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这位默肯先生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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