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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无甲胄、守备空虚”,倒是省得程晦专门想法子“示敌以弱”了。

程晦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埋伏了两天,全歼了对面的先遣小队。

既然是先锋,当然没有携带多少军资,不过程晦也有所得:对方身上的甲胄完全可以扒下来自己用嘛。

这也是为什么程晦先前让沈期妤不必放在心上。

有点护具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完全可以抢别人的啊。

想到那句仿佛理所当然的“互帮互助”,程晦摇头失笑。

这算不算对方送他甲胄?他帮对方见阎王?

……盛世太平、无有兵戈。

这才有了那连甲胄都画不出的小姑娘吧?

有点天真,但并不讨人厌。

拂晓的晨光驱逐了黑暗,仿佛刚刚结束的血腥厮杀尽皆隐没于夜色之下。沐浴在这熹微的阳光之下,四肢奔涌血液似乎也一点点冷却下来。

收缴来的甲胄还在清点,程晦看了一会儿,干脆把这事交给了副将。

副将领命应声。

倒是程晦走后,旁边就有人凑过来问:“将军怎么了?不大高兴的样子。”

副将不解:“没有啊,瞧着挺好的。”

就是这个“挺好的”。

那人忍不住道:“这可是大胜啊!将军不应该更高兴一点?”

他这么一说,副将也蹙眉沉思起来。

这么想想,程晦的表现也确实太冷淡了点。

刚待深想,就看旁边的人动也不动盯着他看。

副将总算回过味来了,一巴掌拍过去、叱骂道:“少耍歪心思,赶紧给我干活!”

那人眼神一虚,但还是扯着嗓子给自己辩解道:“不是,我是说真的!您不觉得将军反应不对吗?”

“将军的想法,是你们能猜的?!区区一场小胜,就禹定城现在的情况,将军高兴得起来吗?!”

那人:“……”

禹定城现在什么情况?

演练的新阵法刚刚大获全胜,几乎没有损伤地全歼敌军。

换成是他,嘴都要笑歪了。

*

程晦这会儿的情绪挺平静的。

厮杀的热血冷却下来,连夜未眠的疲倦涌上,他打了个哈欠,眯着眼抬手挡了挡有点刺眼的晨光。指隙的光影落入眼中,程晦略微出了会儿神,突然想起来:那边该是除夕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抬脚往自己暂歇的房里走去,对着门口的亲兵吩咐,“你们守着,我睡会儿。”

沈期妤没理他,而是拧着眉看向德雷斯,冷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人跟她学会了技术之后,再把她一脚踹了?这种人为刀狙的情况,她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把自己的底牌交出去。

虽然心底震惊,但沈期妤这会儿也没空想那么多,眼见罗蒙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走来,她赶紧抱起了装满蓝晶的隔离箱,在震动的余波中快步往另一侧的隔离式的实验台走去。

这个实验台是纯磁性的稳定装置,整个实验室都在摇摇晃晃,只有它仍旧稳稳地半悬浮在原地。

因为上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

眼见着沈期妤捞起其中一瓶溶剂要往蓝晶上倒去,罗蒙简直目眦尽裂,“住手!你疯了!!!”

沈期妤当然不会住手。

液体倾倒其中,晶石连点滋啦声都没有响起就被溶解,失去了作为承载体的黑钢,里面的精神力瞬间释放出来。

沈期妤靠着实验台,长长地舒了口气。

和“运筹得当”、“欣赏结果”之类的词没什么关系,她……腿软。

第23章

星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停靠着,程牧本来还在安排着让人暗中潜入实验基地,突然听到前面的惊呼。

程牧循声看过去,就见前面那颗暗色星球突然亮了起来,或强或弱的光点在其上流动地闪烁着。

这可不是什么节日庆典,程牧能想到的只能是“撤离后的自毁”。

他心底狠狠啐了口:就知道这群星盗不靠谱!

耀域留下来的人里肯定有德雷斯的探子,程牧已经很小心地限制知情人数了,但看现在这结果,恐怕还是走漏了风声。

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潜入不潜入了,程牧当机立断让毛犀带着人封锁这个星球,而他自己则是——

“我过去看看。”

毛犀错愕:“老大?!”

如果是自毁式的爆炸,被卷进去,就算是老大也够呛的。

程牧摆手说了句“我有数”,就匆匆走了。

这群星盗还搞不出什么星球坍缩的大动静,总得过去看看还留了什么线索。

但是等程牧接近后才发现,事实似乎和他之前的猜测有点出入。

比起自毁来,更像是上面出了什么意外。

他思考了几秒,快速在控制台上输入了一段数据,根据模型锁定的意外核心区域,就近选择了降落。

被程晦评价为“很没意思”的吴家人也在讨论他。

因为有先前吴恪的提点,吴仁辅在宴上也有留心,他确实承认对方的见识可能不一般,但是当吴恪提起“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尚在闺中”的时候,吴仁辅还是下意识露出了拒绝的神色。

吴仁辅承认,那小子或许是有些来历。

但不管这人曾经的身份如何,如今不过是安思范麾下了一个将领罢了,配他吴家的女儿……安思范的亲儿子还差不多。

态度这么明显,吴恪自是看出来了。

他也无强求的意思,只淡淡地瞥了人一眼,就不再提了。

吴恪这反应,反倒让吴仁辅心底刺挠起来。

他静默了一会儿,到底嗫嚅着开口给自己解释,“族叔的话侄子自是听的,只是……我这小女儿容色出众,又自小被我娇宠,我实在是盼她嫁个好人家。”

这是想攀高枝呢。

吴恪又瞧了人一眼。

这人也不想想,如今这世道、哪有什么安稳无虞的大树?

反正不可能是那三岁小孩,朝廷也绝对插手不进去。

那就只能是——

“安思范麾下部将。”

吴仁辅恍然接了这么一句,但很快又拧起了眉头,“可怎么也轮不到程牧啊?”

安思范麾下将领何其多?论资历论年限,哪里轮得着程牧这毛头小子?甚至论和安思范的亲近程度,程牧都排不上号。

他可是姓“程”的!

连名都没改,可见在诸多义子中,也不是亲近的那类型。

吴仁辅还拧眉思索,就见吴恪表情极淡地笑了下,“本来是轮不到的。”

吴仁辅一愣。

——什么叫“本来轮不到”?

他心底生出点猜测,忍不住抬头去看吴恪。

吴恪见状轻颔了一下首。

倒也不是个蠢人。

吴恪:“你好好想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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