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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故意把带着毛刺的边缘揉得到处都是线头。

裴环笑嘻嘻地挨个把会理,莓可,杀夏和桑泠的发型揉的像个鸟窝。

莓可从剧组免费发放的签字笔中挤出墨汁来?,在手?掌中匀了匀,往大家的脸上抹去。

桑泠皱眉:“会不会有些用力太猛了?”

裴环也不太明白,她翻开?剧本,指着物外貌描写?的段落,认真地念:“她裸露的双足在雪地里被冻得满是皲裂,那细小?的如同玫瑰花纹路一般的伤口洇出丝丝的血来?。她却感受不到痛,她只在想?,当?时人鱼走在路上会是什么感觉?”

“应该还好吧。”裴环思考着:“没有剧本里写?的那么狼狈。”

桑泠看着裴环,有些想?笑。

裴环对自己可真是毫不手?软。她的脸被抹得像个漆黑到不会反光的锅底,头发像是被龙卷风吹残过,又像是从篮球场的一端滚到了另一端。

一双宝石蓝的眼睛又大又亮,在墨水的映衬下,几乎要眼冒星星了,亮得如同锅底豁了两个缺口,从里边透出光来?。

少女?偶像敲门?变成落魄乞丐,也就是十分钟之内的事。

桑泠看着战损风的伙伴们,有些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裴环兴冲冲地说:“快到试镜的时间了,我们该走了。”

会理垂死挣扎,“还是戴个口罩和鸭舌帽吧,要是手?里再?端个碗,也太像去要饭的了。”她还不忘给?自己多套一个盾,补充道:“没有说去要饭不好的意思,虽然?更赞成靠自己劳动,但是这是个人选择,当?然?我也没有说要饭好的意思……”

杀夏坦诚地说:“会理,防御性也太高?了。”

莓可感叹:“套盾套的那么熟练。你最近没少在网上冲浪吧?是不是还有很多杠精追着你杠?”

会理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她最近的确经常在网上对线。还专门?开?小?号去营销号底下评论?,努力想?要澄清莫须有的黑料。

结果显而?易见,就是被人追着骂。

还经常被嘲笑:【你这么努力,你家正主知道吗?你家之主要是有你一半努力,现在也不至于被群嘲德不配位!】

会理:……那还是知道的。

她没有裴环这么乐观向上,没有莓可那般气得快,忘的也快,更没有杀夏那样毫不在意,坦诚直率。她也不像桑泠见惯了风雨,所以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

会理自认为只是个普通人,她还是一个心思更为敏感内秀的普通人。

这让她自寻了许多没必要的烦恼。会理看着队友们跃跃欲试,毫无阴霾的面容,重新振作了起来?:她最近在大家的带动下也乐观了不少,这是好的改变。

*

astar来?到试镜现场时,这个临时用仓库搭建的影棚已经排满了候选者。

空旷光滑的水泥地面,高?而?耸立的大厅吊顶,白色的灯是描绘出某种?冰冷的色调。道具箱开?开?合合地堆在后方。导演坐在红色的塑料板凳上,用剧本卷成大喇叭对在嘴边,指挥:“时间要到了,场务带试镜者过来?排队!都拿着号码牌,我叫谁谁过来?!”

席陵从后台走了出来?,他也不嫌弃凳子过矮,坐得憋屈。裹着衣服,屈着腿,熟门?熟路坐了下来?。

导演见怪不怪,他不忘叮嘱道:“席陵,你瞪大眼睛,好好选一选,看看谁的演技好,更适合这个角色!”

裴环好奇地探头。会理悄悄地拉她的手?,凑近:“我认识这个导演,他拍过很多很有名的文艺片。”

文艺片吗?

裴环默默仰天,这又是一个和她不搭边的词。

今天的试镜者大概有200余人,她们在场务的带领下,排成了不太直的五队。astar排在前面,凑在一起,按着顺序领到了号码牌。

裴环一看到试镜的人就彻底放下心来?,虽然?说大部分还是把自己打扮得十分美丽,哪怕狼狈都透出着心碎的美。但是也有不少人另辟蹊径,服装的惨烈程度,妆容的震撼性比astar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顿时觉得她们astar还是太过温和,不够有冲击力。

莓可竟然?觉得有些时尚,她思索着说不定可以搞一个破烂风的秀场。

这些试镜的人大部分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和网络世界几乎快要标准化?的脸部模型不同,每个人都长得有一定辨识度。其?中也夹杂着一些熟悉的面孔。裴环似乎在某些电视剧电影与海报中见过她们的身影。

就在她光明正大的地观察四周的同时,也有人在偷偷看她们。

有人混在人群中小?声说:“虽然?打扮得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但五个人不多不少,应该就是astar。”

“她们来?这里干什么?”

“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来?试戏的呀,是服了。为什么偶像不能好好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总是想?抢演员市场呢?”

“没事,我们应该庆幸才对。这下竞争对手?平白地就少了四个人。”

显然?,这个说话人是个标准的人类派,至少她不觉得仿生?人在演技方面有竞争力。

裴环觉得她十分有失偏颇,她鼓起脸,不高?兴地盯着她看,直看得那人顶不住率先转移了视线。

裴环这才轻哼一声,转过头来?。

场务先叫了1到10号进去等候。助理拉上了黑色的帘幕,裴环看不清里面,只能看到幕布上隐隐约约倒映出的人影,以及导演的谈话声。

“开?始吧。”

一号表演者站在了幕布中央,她呆愣了一下,似乎在手?足无措的思考着什么。

很快,那道身影开?始茫然?地转圈,转完圈又往左走了两步,似乎是嫌火力不够,她又往右走了两。

走完了这对称的两步后。接着,她就蹲了下来?,捂着脸,仿佛被不可承受的重物狠狠地压弯了脊梁,悲怮地说出了台词:“人鱼!人鱼啊!!呜呜呜……”

悲泣的声音格外有穿透力,以至于场外的人有些不厚道地嗤笑了起来?。裴环想?了想?自己的演技,竟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导演实事求是地评价:“像是在菜市场买完菜后,发现孩子丢了的场景。”

席陵一时没有说话,裴环猜他可能还保持着那张臭脸,但没想?到的是,他给?出了堪称温和的评价:“你应该学会怎么去收敛感情,或者怎么动用五官的细节,而?不是让他乱飞。推荐一部相关电影《崖河》,主角的表演很细腻,可以学习。”

莓可挑眉:“哇哦,席陵在片场是这种?性格的吗?我有点对他路转粉了,他在我这里可以得一分。”

裴环问:“那是什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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