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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居住后,这将近二十年间他上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屋内的家具能用的都已经搬到楼下,其它的大多也都处理,处理不了的就用白布盖起来……
客厅还是和他记忆中一样空荡荡。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房间密封太久后产生的味道。
李季夏在门外把客厅的灯打开,又在门口站了会儿后,这才鼓起勇气踏入。
几乎是踏进门的瞬间,他浑身汗毛就炸起。
屋子右边客厅中间站着个人。
002.
李季夏下意识凝聚剔骨刀,手握空他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副本没有阴气,也几乎是同时,他看清那“人”。
更准确来说那是一个用于练习散打的假人,看款式应该还是他办卡那家健身房里买来的同款。
虚惊一场,李季夏杀人的心都有了,脑子有病才把假人摆在这种地方。
骂骂咧咧完李季夏又心情复杂,因为那个脑子有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如果他真的是失忆而不是穿越的话。
收敛心神,李季夏环顾一圈后走向右手边第一间卧室。
客厅左侧是盖着白布的一套餐桌,右侧是那假人,假人附近的地上还放着一瓶全新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以及一套练习拳击用的手套。
小楼二三楼框架一样,每层都是三室两卫两厅加一个厨房的布局。
第一间卧室就在假人背后,李季夏记得那是他的房间。
他父母还在那会儿他年纪还小根本不敢一个人睡,记忆里这房间更多是作为摆放他的书和玩具的杂物间。
房门推开,霉味袭来,屋里只一张床、一把椅子、一排空荡荡的书柜以及一张书桌。
在门口站了会,李季夏向着第二间房间而去。
那房间是个空房间,李季夏甚至不记得之前里面有些什么。
房门打开,里面也确实空空荡荡。
关上门,李季夏硬着头皮看向最后的房间,他父母的房间,那个噩梦里的房间。
在门口做足心理准备,李季夏推开门。
屋内的情况和他的儿童间一样,空荡荡的衣柜,盖着白布的床,唯一不同的是书桌上放着两个笔记本、几支笔以及一个他没见过的钱包。
李季夏看了一眼被白布盖住的那张床,强忍心中的抗拒进门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看了看。
其中一个笔记本记的是他每天的进食和训练量,那样的笔记本他也有一个,就放在二楼卧室,是他被拉进副本之后特意准备的。
另一个笔记本记得东西就很杂,同一张纸上有时间也有各种根本联系不上的关键词,其中一些词汇上还画了圈做了重点标注。
那笔记别人看不懂,李季夏却一眼就看懂,那是“李季夏”进过的副本的记录。
他有记忆的副本才两个,副本里发生的事都记忆犹新,“李季夏”却已经不止这点副本,大概是为了方便整理,他把所有副本重点信息用这种方式记了下来。
明白过来那本子是怎么回事,李季夏耐下心挨着翻看。
本子上一共记录了七个副本,加上他的两个,也就是说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九个副本。
时牧是在“李季夏”第三个副本出现的,笔记上并未写他们具体怎么认识,只角落的位置画了副眼镜。
那眼镜外被画了好几道圈,那是他重点标记的习惯。
之后的四个副本那眼镜并未再出现,但记录第五个副本的那张纸上,意义不明的“嘿嘿”两个字被前后涂黑了好几次,李季夏用脚趾头都猜到那应该和时牧有关。
“李季夏”多少有点恋爱脑。
看到最后一个副本时,李季夏因为那“嘿嘿”两个字而哭笑不得的心瞬间被攥紧。
车祸、父母、真的假的,接连三个关键词无一例外不在说明李希和古欣的猜测没错,他确实在之前那个副本中看见了他父母。
这个认知让李季夏瞬间浑身冰凉。
他父母怎么可能出现在副本里?
还有“黄恩宝”那话又是怎么回事,他又是怎么回事?
李季夏翻来覆去把那张纸看了好几遍,可看来看去也没能看出更多信息,甚至相比起纸上的关键词那张纸本身给他的信息倒是更多。
那副本的内容被记录,就说明“李季夏”离开那个副本后确实有过一段清醒的时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写下那些信息。
可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什么会失忆?
之前那个副本他独自行动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副本里的一切不都会随着副本结束而消失,他昏迷时受了重伤导致失忆他能理解,可为什么会是在离开副本二十多天后才突然失忆?
越想越想不通,李季夏看向桌上那个钱包。
钱包是新买的,里面放着将近五千块的现金、一张应该是假的身份/证以及一□□身卡。
健身卡和他后面办的那张一模一样,那勾起李季夏一些不好的记忆,让他有瞬间脚趾抓地。
身份证上的照片和他有几分相似,但号码并不对,名字也是“夏成西”而不是李季夏。
那应该是他在副本里的身份,李希就有网络杂志编辑的名片,钱应该也是同样的用途。
钱包里并不见电话卡,也不见手机。
李季夏拉开抽屉看了看,抽屉中也没有。
想想,李季夏蹲下去从下面朝上看,确实有东西被黏在桌子下,但并不是他要找的电话,而是一把手/枪。
李季夏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接触枪,没忍住拔出来看了看,枪不知道被转手了多少次,非常旧,编号也被擦掉。
枪拿在手里时沉甸甸的,弹匣还是满的。
看见那枪的瞬间李季夏就明白它为什么存在,副本中什么样的人都有,虽说他们在副本里用的都是假名,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真的找上门来。
他就在网络上搜索过时牧。
想到时牧,李季夏立刻又想起那部消失的手机,他把枪放回桌底继续寻找。
书桌的抽屉,衣柜的抽屉,床头柜的抽屉,李季夏把整间屋子都翻了个遍依旧没找到。
找不到,李季夏试着反向推理,如果是他自己他会把东西藏在哪?
环顾一圈,李季夏视线停留在被白布盖住的那张床上。
整个屋子最让他头皮发麻的就是那张床,因为记忆中的那张床早就被血染透,是他绝不会触碰的存在。
李季夏硬着头皮上前拉开表面盖着的白布,一股掺杂着灰尘难闻的味道立刻袭来。
床上并没有。
李季夏看向床垫和床架之间的缝隙。
他上前,搬起一侧。
视线看去的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袭来,他下意识松开床垫后退而去。
床垫跌回床架,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