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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屋内没开灯,李季夏看不清时牧脸上的表情,但他并未抗拒白海的靠近。
李季夏垂眸。
时牧面无表情。
白海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了?”
时牧微微歪头躲过白海手里的勺子,“放下。”
白海回头看了眼门外,见李季夏已经拿着血转身进门,他听话地把饭放下。
“还是很痛?”白海一边说话一边替时牧调节点滴的速度。
烧伤远比其它伤口痛,昨天夜里发生太多事时牧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痛感加倍袭来。
时牧没吭声,他向来能忍。
“实在不行要不我去把他叫过来陪你?爱情可是很好的止痛药。”白海道。
时牧冷冷看了白海一眼,然后闭上眼。
伤口太疼,他眉头皱起,额上更是一层细细的冷汗。
白海调节完点滴,没再打扰,“记得吃饭。”
食不知味的喝完血,李季夏早早躺下。
这一次他很快有了睡意。
李希吃完饭后也回屋睡觉。
过道很快安静。
后半夜时,李季夏隐约听见动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去时,旁边的柜子已经打开。
李季夏瞬间清醒,立刻朝着屋里其它地方看去,那东西已经不在屋内。
通向过道的房门打开。
李季夏看了眼对面床上的李希,确定李希还活着,松了口气。
他起身下床,“小黑?”
那东西不是不会杀人,只是之前没想杀。
李季夏有些懊恼他没看紧点。
过道中空空荡荡。
“嗯……”一阵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对面时牧房间传来。
李季夏心脏瞬间高悬,他顾不上身上的酸痛快步上前一把推开门。
小黑并不在屋内。
发出声音的人是时牧。
时牧脸色白得吓人,额上更满是冷汗。
屋内没开灯,余深倒了水正喂时牧喝,时牧起身时不小心碰到手臂上的伤才发出声音。
见房门打开,屋内的两个人都看来。
余深没戴口罩,这还是李季夏第一次看清他的脸,他二十出头,长得挺秀气。
“你……”李季夏很想问时牧一句是不是很痛,话未出口就觉得多余。
时牧两只手都被纱布层层包裹,脖子和胸口也都是烫伤,怎么可能不痛?
他倒是好了,时牧却不得不承受伤口带来的疼痛。
“要不要叫白海?”半天后李季夏问。
“来过了。”余深道。
李季夏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喝完水,余深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为难的看着时牧。
时牧昨夜就没怎么睡,今晚看样子也睡不着,再这么下去他情况只会更糟。
“没事,你睡吧。”时牧道。
再过几天副本就要开始了,余深和白海是唯二伤的轻的还打得动的,下个副本得靠他们。
余深迟疑,时牧这情况他放心不下。
“要不你去我房间睡?”李季夏提议。
余深看去。
“我看着他。”李季夏看向时牧。
“不用。”时牧道。
余深看看李季夏再看看时牧,“好。”
说话间,他拿了自己的衣服向着对面房间而去。
进门,发现柜子大开,余深把床往李希那边挪了挪,这才躺下。
李季夏没关门,要预防那东西回来找不到他。
李季夏看向床上的人。
时牧没有躺下,而是维持着靠在床头垫上的姿势闭着眼,眉头深皱忍耐着疼痛。
“还要喝水吗?”李季夏站到床前。
时牧没动。
李季夏在床边站着一动不动。
屋里没开灯,之前隔得远李季夏看得不真切,近距离看去才发现时牧一张脸白的吓人。
那让李季夏眉头也跟着深皱。
那时候时牧不应该冲上来的。
不知多久后,时牧睁开眼看来,“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李季夏没动,“……抱歉,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正准备再把眼睛闭上的时牧睫毛轻颤了下。
他还是把眼闭上。
李季夏静静看着。
“应该是我说抱歉。”时牧突然道,“明明我们……却没有发现你失忆。”
他和李季夏是恋人,他才应该是那个最先发现李季夏失忆的人,但李希、古欣和白海他们都发现了,却唯独他没发现。
他不是个合格的恋人。
“那天在旅馆里,抱歉吓了你一跳。”时牧道。
李季夏愣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牧说的是“黄恩宝”那个副本时时牧突然凑上来要吻他的事。
当时他确实吓了一跳。
事情确实是这样,但李季夏却莫名的想要反驳,他其实也没那么吓到……
李季夏语气干巴巴,“不是李希和古欣发现我失忆的,是我主动跟他们说的。”
虽然李希和古欣有所怀疑,但他们确实没往这方面想。
至于白海,白海倒确实是自己发现的,但他觉得不能按时牧这么算,白海就是个人精。
“突然被拉进副本我吓了一跳,发现你们认识我后我很疑惑,同时也怕被你们发现我不是‘李季夏’之后会杀了我,所以一直在竭力隐瞒。”
“你发现不了是因为我一直在躲着你避免和你接触,就副本里那么几天时间,你又没什么机会和我单独待在一起,发现不了才正常。”
时牧睁开眼。
李季夏笑笑,“那不然咱们抵消吧,我收回我之前那句话,你也别再纠结这件事。”
时牧垂眸。
黑暗安静。
“我不觉得你恶心,真的,我就是……有点吓到。”李季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嗯。”时牧轻哼一声,闭上眼。
李季夏松了口气,原本酸软的身体似乎都变得有了力气,“那你快睡吧,我陪着你。”
时牧声音很轻,“太痛了,睡不着。”
李季夏心口发苦,语气也跟着轻了许多,“你不应该冲进来的。”
时牧还是那很轻的语气,语速却快了许多,“你要死了。”
李季夏呼吸轻滞,心口嘭嘭直跳的同时越发苦涩。
时牧喜欢“李季夏”,是他把对时牧的喜欢忘掉了。
“抱歉……”李季夏在床边坐下,“睡着了就不痛了。”
时牧没再说话,只心口轻轻起伏。
黑暗寂静,只呼吸声和检测仪器的声音。
李季夏静静看着面前的人。
脱下标志性的白衬衣,头发也因为无法打理而凌乱蓬松,黑暗中的时牧完全没了初见时的一丝不苟和克制,透明的像是随时都会碎掉。
大概是实在太累,时牧呼吸逐渐绵长,紧皱的眉头也稍微松缓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