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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薄雾被冲散些许,好像是海水和雨水滴入了眼睛。

可那些是冷的,脏的。

好奇怪,那是什么呢?

林时见摸上江闻的脸,热的惊人。

——噢,原来是江闻在哭。

重新回到游轮,甲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何导看到两人简直心惊肉跳,他对林时见的状态还挺担心的,想骂句,“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知不知道多吓人?”

但看着林时见了无生气的样子,没能说出口。

“江闻,还没这么快到岸边,你今天参观了里面,熟一点,带林时见找个房间洗漱下换个衣服。”何导有些揪心。

江闻苍白着唇看林时见,应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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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见还沉浸在那种情绪,难以强行挣脱。

于是表情也不佳,鼻梁上还架着那副没度数的金丝眼镜。

显得更疏离。

连带着说话也言简意赅,带着命令的语调。

“林时见,我放好了热水,”江闻伸手试了下水温,很合适,他温着嗓子,怕惊吓到林时见一样,“别站着了,快来洗澡吧,不然该生病了。”

但其实江闻自己也受到了惊吓,脑子浑浑噩噩,有些后怕。

本能驱使着他看住林时见,和照顾林时见。

林时见没什么表情的走进了浴室,他赤着脚,踝关节处伶仃,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惨白的手指如同灰暗的老旧墙漆,眼珠像玻璃纽扣,似无机质看着江闻。

他问:“你不出去吗?”

林时见当着江闻的面把西装外套给脱了。

黑色和白色的对比极其显赫,不仅指衣服也指肤色。

其与衬衫分离之际,黏连出不舍的感觉,水渍脱离皮肉。

狭小的浴室放大声响。

无暧昧,只渗透冷冰冰。

它宣泄着海色的死亡。

手指继续解着扣子,林时见低垂着头,晶莹珠砾顺着发丝尖往下坠,嗓音也如海水寒凉。

依旧强势。

“说话,不要当哑巴,我不喜欢。”

“我在门口守着你。”江闻转过身去,有点仓促,没用眼睛丈量和冒犯林时见的身体。

那处也许还在流泪。

查到之前林时见自杀的新闻,和亲眼看见一个人毫无生机的神色跳海。

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好在他们这次同坠于海。

江闻只说了句这样的话。

没说理由,不过很好猜,怕林时见不舒服,或者说做傻事。

因为林时见现在的状态不对。

“有点痛,我不舒服。”林时见说。

两人有问有答。

江闻果然听话,没继续做哑巴,“我在门口给你释放安抚信息素,会好受点,不会痛的。”

青柠香很快萦绕在鼻息之间,苦涩却安心。

林时见吸了口,没入肺腑,尚且缓解些许疼痛。

不够。

“门缝透进来味道很淡。”林时见合理提出诉求,冷淡的语气像在逗狗,将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多的话就能浓一点。”江闻嗓子很哑。

林时见敲了敲门,没多大声响,可是玻璃门震的江闻骨头发抖,让江闻都不禁怀疑,林时见的指节是否发红。

“进来,背对着我。”林时见蹙眉下达命令。

江闻无法违抗,同时他认为没人能拒绝林时见。

何况这个浴室其实很大,江闻站在边角,林时见待在那个浴缸的话,两人其实也隔得很远。

出乎意料。

林时见没有进入那个浴缸。

“你不洗吗?难道不觉得冷吗?”

他打开了花洒,开的很大,热水甚至冲溅到些许在江闻的手背上,水珠不知死活的擦过林时见颈侧。

蜂蜜味道极浓。

是江闻易感期所喝蜂蜜水,无法比拟的清香。

“不、不用,晚点洗,现在不冷。”

江闻身上还沾着冷冰冰的海水,冷热交替间他颤了下。

林时见好像心情好了点,他似乎笑了下,为江闻略显愚蠢的赤忱。

不过,声音很轻,江闻没法仔细辨认。

水雾好大。

江闻耳畔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部分是惊吓过度尚未缓过神。

浴室内温度很快升高,信息素抑制器解掉的声音很响,和瓷砖接触的声音也很响。

它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扣节处甩到了江闻的脚踝内侧,冰凉金属沾到点肌肤,不太舒服。

又太舒服……

青柠香和蜂蜜香混在热气里,像是刚冲泡好的蜂蜜水,撒上磨成粉末的青柠皮。

清新,又甜腻的动人。

腺体好像压着细软绒毛,爽快的让人几乎要小死一道。

若是单论信息素。

——他们契合的天生一对。

无论嘴上花言巧语和谎话说的多么嚣张,不可争议的一个事实。

——信息素是不会撒谎的。

爱不爱的,他们都在发烫。

江闻腺体要起燎泡,太阳下凡不过在上面扔了个碎末边角,就惊炸起一片骇浪。

他想着,林时见似乎把水温调的太高了。

江闻咬了下舌尖,沁出血珠,他默念着今天自己对林时见的再三保证。

殊不知血腥味一弥散出来,气氛一下就变了。

眼睫如同车前雨刷,不过一样没有阻挡风雨的能力。

热水弥漫入眼,眼泪坠落就不会被发现。

“气味重了点。”林时见突然开口,冷静中带着沉痛,浴室有回音显得突兀。

江闻脑袋正发蒙,林时见猝不及防来一句。

他赶忙收敛点气息,有些担心问道:“不舒服是吗?”

林时见顿了下,没说话,过了半晌,“还行吧。”

一时没了声音。

江闻恨自己不会说些让林时见开心的话,他原以为自己唇舌伶俐如鸟雀,到头来不过是蠢笨如猪。

“转身。”

江闻不明所以的闭眼转过身去。

林时见的脊背贴靠着墙,又烫又冰,他的西装裤湿的将人轮廓完全描摹出来。

他的眼神冷冰冰,可意味不明,说的话旨意也不明。

“江闻,你想让我答应你,就得对我好的能补上以前那份才行。”

江闻喉咙发着堵,想说,“我会的。”

可是语言苍白无力,行动才足以说服人,江闻的承诺说不出口。

林时见也明白这个道理。

玻璃门的雾气弥漫的都开始滚起水痕,像是濡湿的爬虫走了遭,林时见仍旧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将他奇怪的眼神遮挡住。

“睁眼。”林时见冷冷道。

江闻眼皮抖了几下才睁开眼睛,他对上雾蒙蒙的玻璃片,看不到琥珀色的瞳孔。

“过来,”林时见说,“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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