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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意尚未完全消散,唇角僵硬了一瞬,而后渐渐放下。
他似是没想到霍从舟会出现在这儿,自从上回拜托他将虎眼石的手链转交给贺今后,这段时间以来,俩人其实并没再见过面。
钟许本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但好像,却不是这样。
曾经占据满生活的汹涌潮水褪去,留下的不是得以喘息的庆幸,而是一片无法抚去、经久不散的湿润与空寂。
俩人之间还隔着一小段距离,万般心绪,相顾无言。
就在这微妙氛围里,莫名响起了钢琴的声音。
那旋律十分耳熟,顿挫起伏,悠扬婉转,充满纠结的故事感,像在诉说着什么,应景极了。
贺今见鬼般左右看了看。
贺今:什么东西!哪里来的BGM!
片刻,他锁定了动静的来源,将视线落在了钟许身边的同学身上。
穿着灰色运动衫的男生被这诡异的场景硬控着,铃声响了几秒,他才堪堪回神,如梦初醒般地从斜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喂?刘老师。噢噢,好的……”男生看了眼来电显示,迅速接起,一边倾听,应着电话那头的人,一边用手指了指手机,又指了指外语楼,朝钟许示意。
他转回身往楼里快步走去,说:“我这就回来拿,您稍等。”
观众1号匆匆退场,观众2号嘴角抽了一下,决定主动做点什么。
“钟先生,好久不见。”贺今从那男生身上收回视线,眼睛弯了起来,眸色和煦,笑吟吟地颔首同钟许问候着,打破了这僵持的静默。
他态度从容而坦然,声音平和,道:“我们来看看实验室的项目进度,没想到这么巧能刚好遇着你。最近还好吗?”
钟许听着贺今的话,明白他是有意在跟自己解释,温和地笑了笑,只说:“挺好的,不过期末了,有些忙。”
“嗯。”贺今点点头,瞥了变成哑巴似的霍从舟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
贺今:老板你说句话啊.jpg
霍从舟看着钟许,良久,低低开口道:“我很想你。”
贺今:?
开局就王炸啊,说这个。
他瞳孔地震,不敢置信,而后颇有眼力见地默默躬身退了两步,把空间留给了欲说还休的两个人。
树荫下,贺今掏出手机,边支棱着耳朵留意不远处的动静,边哐哐打字,给景裴发消息。
贺今:【你给霍总开小灶补课了?】
贺今:【他好茶,他不对劲。】
贺今:【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吓人呐。】
景裴正在办公室里看着期刊,瞧见跳出来的消息,怔了怔,随即哑然失笑。
他捏了下搭在手下的水豚玩偶,反问。
景裴:【宝宝,我很茶吗?】
贺今被这回复噎了一下,都能想象得到景裴打这几个字时,那副装得纯良无害的模样。
他发了个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句号。
贺今:【我讲话犀利我先走了。】
景裴:【?】
贺今:【?】
景裴看着那代表镜子的emoji,顷刻便理解了贺今的意思,眼眸弯弯。
景裴:【谢谢宝宝,这下看清楚自己的嘴脸了。】
贺今轻轻地哼笑着,正准备再回点什么,余光扫过,只见霍从舟把钟许一把拉到了怀里,钟许微微挣扎,霍从舟却反而收拢了手臂,抱得更紧。
贺今再次瞳孔地震,感觉下一秒就能看到他老板强吻钟许然后钟许抬手给他一巴掌的画面了。
可霍从舟只是抱着钟许。
而钟许也忽地停住了抗拒的动作。
霍从舟的一滴泪落在了他颈上。
那么烫。
第50章 四十九
一整个中午,景裴虽然人在医院里,但事情倒是一件也没落下地全知道了。
例如观众1号拿完东西去而复返,看见霍从舟死死抱着钟许的画面,差点见义勇为地冲上来给他一拳头。
例如解释完误会,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就这么诡异地坐到了一起,在二食堂吃起了京大有名的鸡汤米线。
消息框里隔一会儿就跳出来一条新鲜出炉的热闹,转述得还绘声绘色,尽职尽责,让人如临其境。
对此,景裴既无奈又好笑,评价道:【宝宝,你好像个战地记者。】
贺今见了,欣然接受,配合地回了他一个salute的小表情。
贺今:【往这儿一站就是兵。】
食堂里,中央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浅浅的凉意犹如轻纱,似有若无地从肌肤上拂过。
几人各怀心思地吃完午饭,将餐具与托盘放到了回收处。
楼予东站在钟许的身侧,跟护崽子一般,把他和霍从舟给隔开了。
虽然方才钟许说没事,他也并不清楚俩人之间究竟具体发生过些什么,但这明眼人都感受得到的不对劲氛围本能地让他觉得危险,看霍从舟更是哪哪都不太顺眼。
霍从舟自然察觉到了楼予东警惕防备的小动作,眉头不由皱了皱,眼神不悦。
他骨子里还是那强势且难搞的脾性,想发火,但看了看钟许,下颌微动,又硬生生给忍了回去。
贺今瞧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个头两个大,正想说点什么调节一下,就见楼予东偏过脑袋,轻声问钟许道:“不是说要去看外公吗?我送你到地铁站。”
他说着,瞥了霍从舟一眼,恕不多奉陪和送客的意思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霍从舟这会儿倒是也冷静了下来。
他眼睛眯了一下,忽而弯起了唇角,微微笑着说:“正好我们也要去医院,一起吧,开车过去,就不麻烦你的……同学了。”
同学两个字被顿了顿后轻飘飘地吐出,隐隐不屑,听着气人极了。
钟许看向霍从舟,带着点怀疑的神色,似乎在思考他这个“正好”的可信度。
可信度为零。
“贺助要去找景医生。”霍从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补充着。
贺今:我?又我?
他本在边上默默吃瓜,闻言心下诧异,面上却一点不显,波澜不惊的,甚至反应完美地迅速笑了笑,端庄又得体,道:“是。”
“而且霍总前段时间病着不得空,但也很记挂外公,正打算去看望他呢。”他非常有职业道德地、滴水不漏地接着说。
这话从贺今嘴里出来便自然许多,不刻意,却又将该透露的通通点到了。
钟许低垂下眸子,眼睛轻轻眨了眨,若有所思。
抛去个人的情感纠葛,单纯在外公的事情上,他总归是没办法对霍从舟冷着一张脸的。
Alan的到来实打实地予以了他与外公转机,让他们有了更多相守的时光。
“好……”半晌,钟许出声应着,而后对身旁满眼关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