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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我!”

沈煜清微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上前,手机叮的一声,收到秘书发来的火化报告单。

他盯着浑身颤抖的夏闻竹,慢慢后退,医生说不能在他崩溃的时候激怒他,需要给他时间,靠自己慢慢平息。

沈煜清调整心绪,转过身,点开文件,目光落在夏贤文的死因那一栏,嘴角绷成直线,白纸黑字上清楚写着:夏贤文急性心肌梗塞,错过黄金抢救时机,窒息而死。

沈煜清捏紧手机边框,转身看夏闻竹一眼,他靠在钢琴上,大口呼吸,暴发的脾气在一点点消减。沈煜清暗松口气,又盯着报告,思绪纷乱,好半晌才理清这封死亡报告,不免困惑,管控森严的北郊监狱,宋叔叔为什么会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究竟是谁在背后推动他的死亡?

该不会是那个人......

第六章 无底线报复

夏闻竹趴在琴键上,呼吸不畅,心中一片混乱,下意识地朝门口跑去。

“哥,你要去哪?”沈煜清收起手机,迅速追上,挡在他面前。

之前囚禁的记忆纷至沓来,夏闻竹如坠冰窟,往后退,“咚”地后背撞上门,熟悉的痛感,相似的场景,想起来,一切都想起来了。

沈煜清回国那年,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么僵。

父亲刚入狱,夏闻竹一人苦苦守着家业,每天面对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分身乏术,沈煜清主动揽下头疼的项目。

最初,沈煜清确实为公司做出了不少成绩,夏闻竹也逐渐放心,将公司的主要业务——海外货物运输交给了他。

谁曾想,这个弟弟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获得夏闻竹的信任后,沈煜清露出阴暗面,竟在短短半个月内将公司亏损殆尽,还联合外人做空夏闻竹的实权。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收手,反而将矛头再次对准夏闻竹,把他像金丝雀一样困在自己编织的囚笼里,剪断羽翼,让夏闻竹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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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看着我。”

魔鬼般的声音再次传来,夏闻竹置若罔闻,仿佛沉溺在深水里,呼吸微弱。沈煜清无奈,只好死死地掐住他的下巴,仰起脖颈,迫使他呼吸。

夏闻竹挥开他的手,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吵也吵过了,逃也逃过了,无论如何也逃不开沈煜清的禁锢,每天像个疯子一样在他面前讨伐,也无济于事,巨大的疲惫感将他整个人都笼罩。

夏闻竹咬住舌根,疼痛像吗啡一样让他浑身一颤,精神变得麻木,他颓然在心里想,沈煜清,我好累,我不报复你了,求你离我远点,好不好……

沈煜清叹了口气,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哥,你先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接叔叔去墓园。”

夏闻竹咬紧后槽牙,心中暗骂,沈煜清脸皮可真厚,父亲明明是他害死的,如今竟还冠冕堂皇地说要一同前行。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冷地盯着沈煜清,理智逐渐占了上风,眼下沈煜清不可能放自己一人出去,要想接到父亲,或许只能在他的陪同下进行。

沈煜清无视夏闻竹那刀人的视线,走上前,脱下外套,想给他披上。

夏闻竹快速避开,沉着脸,朝卧房走去。

不多时,他换上黑色正装,跟着沈煜清走进车库。

司机早早在车门边恭候,夏闻竹钻进后座,啪的一声关上车门,完全不理会身后的人。沈煜清也不恼,亲自打开车门,示意司机去前排开车。

窗外的风景在飞速倒退,夏闻竹靠在车窗玻璃上,望着白茫茫的大雪,失去双亲的痛苦在心底蔓延,他鼻子发酸,叹了口气。

“哥,你为什么叹气?”沈煜清坐在一旁,悄悄瞥了他一眼,夏闻竹没有搭理,往车门边靠了靠,不说话。

“哥,你在听我说话吗?”沈煜清执着地又喊了两声。

夏闻竹偏过头,狠狠地瞪他一眼,沈煜清眉心一跳,立刻闭上嘴巴。

车子开到火葬场,他们见到赵秘书,简单寒暄了几句,赵秘书带着他们找到工作人员,领回了父亲的骨灰。

天空阴沉沉的,雪花落在肩头,夏闻竹告别了赵秘书,麻木地向前走,沈煜清跟在他身后,想起童年短暂的温暖,心情也变得十分沉重。

市郊的梧桐树几乎没了叶子,枝头站着几只乌鸦,吱吱喳喳地叫着很是凄凉。

夏闻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出火葬场的。

他望着空荡荡的十字路口,心脏仿佛被冻住了,毫无知觉。片刻后,他转身回到梧桐树下,挥开长椅上的积雪,坐了下来。

冰凉的小瓷罐里装着的是父亲的骨灰,夏闻竹用力眨了眨眼睛,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的亲人了。

死亡来临前,人们会想什么呢,害怕,恐惧,欣喜,期待?

夏闻竹抱着瓷罐久久没有起身。

渐渐地,他对死亡产生了好奇,如果离开这个世界和父母团聚,是不是也算一种解脱呢?

北风呼啸,头顶阴沉得仿佛要掉下来一片厚厚的积云。夏闻竹闭上眼睛,祈祷这片云能砸中他,好让他离开这个世界,和父母团聚。

天空完全黑透,沈煜清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伞,举到他面前。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夏闻竹的思绪回到两年前,不带任何情绪地喊他的名字:“沈煜清。”

沈煜清心下一动,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侧, “怎么了?”

“当初在北海,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夏闻竹眉头紧蹙,脸色苍白。

“当年出海的那批货物你为什么突然转让给阿杜?”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心神,“你知道那是我们家产业起死回生的最后希望吗?”

“哥,你误会了。”

沈煜清攥紧伞柄,指节微微泛白,“北海的物流本就属于黑色产业,如果你接手,说不定会和叔叔一样……”

沈煜清的话还没说完,夏闻竹冷冷地打断:“你说我会坐牢是吗?沈煜清,你不要再骗我了。”他站起身,直视沈煜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阿杜那拿了多少好处?”

沈煜清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伸手想要拉住他,“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别碰我。”夏闻竹胸口剧烈起伏,越想越气,沈煜清居然到现在还在撒谎。舅舅早就把招标文件摆在他面前,白纸黑字,红章手印,样样俱全,北海物流怎么可能是黑色产业。

寒风刺骨,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沈煜清叹了口气,轻声道:“哥,雪下大了,我们回家吧。”

夏闻竹没吭声,抱紧怀里的瓷罐,绝望地往前走,家,他还有家吗?他的家早被身后的人毁了。

沈煜清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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