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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一片空白,对这栋别墅没有任何记忆,就像是从来没来过一般。

夏闻竹纳闷地朝自己房间走去,打开灯,眉心微蹙,他有选过深蓝色的床单吗,为什么要一直拉着窗帘,他走过去,拉开窗帘,只见一排密不透风的铁网,后背一僵,像是被棒球砸中一般,踉跄后退,后脑勺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

夏闻竹坐回床边,缓了好一会,再次抬头,看向窗台,困惑不减,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会有铁网?难道他们之前养过宠物,怕猫猫狗狗掉下去?

这么一想,装铁网确实合理。夏闻揉着太阳穴走到浴室,简单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坐起身,借着月光,看见角落里的四角钢琴,客厅里已经有了一架三角钢琴,怎么房间里还有一架?

夏闻竹细细回想,之前在老宅的时候,自己房间里也有一架四角钢琴。他走过去一看,居然连品牌都是一样的。

月光落下来,琴键泛着淡淡的白光。夏闻竹从夹层里翻出琴谱,上下扫了一眼,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简谱,明显不是自己的笔记。

他有些纳闷,打开灯,仔细看了看,琴谱上b和c的变音记号,像极了沈煜清的字迹。

夏闻竹指尖掠过上面泛灰的铅笔印,心跳得厉害,难不成这些年沈煜清也学了钢琴?他朝门外看了看,没见着人,便坐了下来,敲下第一个音。

熟悉的曲子倾泻而下,沈煜清透过窗,看向他房间。

夏闻竹身上的芝加哥卫衣是沈煜清回国时送他的礼物,原本以为被他扔掉了,没想到一直留到现在。

沈煜清躲在窗帘后,举起手机,偷偷拍照。

他像是回到了高一,跑到天台,拿着铅笔,在试卷上偷偷临摹高三教室夏闻竹做题的背影。那些年他不过是夏父为了做慈善,宣传公司,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小孩而已。在格格不入的高档别墅里,夏母总是嫌弃他笨手笨脚,夏父也不怎么搭理他,只有夏闻竹把他当成亲弟弟般照顾。

当时夏闻竹在学校很出名,长得好,成绩好,家世好,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都紧着他先上。

沈煜清借读在普通班,虽和他在同一所学校,待遇却天差地别。

他有时看夏闻竹身边围满了朋友,青春期的自卑作祟,只敢在夜深人静,趴在窗边,看夏闻竹桌前的台灯,书本,试卷,还有那个穿着墨绿色校服的侧影。

时过境迁,沈煜清仍不敢向前,他怕走近了,夏闻竹会想起他们之间难堪的过往。胸口那团火不断燃烧,沈煜清自私地想,再等上一晚,等到天亮,再让夏闻竹想起这些年的丝丝缕缕。

“沈煜清,你躲在窗帘后面干嘛?”钢琴声戛然而止,夏闻竹敲了敲他房间门,挑眉道:“你可别抵赖,我在房间那头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沈煜清后背一僵,仿佛被电了一下。转过身,夏闻竹早就站到面前,打量他窗台,眼稍微眯,道:“你房间的窗台怎么没有铁网?”

夏闻竹自以为还像小时候那样理解沈煜清,双手抱臂,信心满满地说:“该不会是因为我们之前养猫,你小子洁癖,不让小猫进房间,索性把门锁了,就没装铁网吧?”

沈煜清抿了下唇,用力点头。

“我就说吧,不管过多久,你哥我还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夏闻竹自信地拍了拍胸口,将沈煜清圈在窗台边。

他看着沈煜清鼻尖上的痣,心里痒痒的,想凑近,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泪珠一颗又一颗,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止不住地往下落。

沈煜清心弦一颤,像是想到什么,忽然抱住他,颤抖道:“哥,你别哭,别哭,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我下次再也不……”

“你瞒我什么了?”夏闻竹怔住,抓着他肩膀问。

沈煜清皱起眉,盯着他眼睛看了又看,除了茫然,没有憎恨。

沈煜清深吸一口气,心里堵着的石头突然开了一个口,绕过真相,说道:“我…不该背着你把小猫送走,你要是想它,我明天就把它接回来。”

灯光下,夏闻竹脸上的泪痕十分明显,他擦了擦脸,想不起来任何事,“没事,你明天接回来,让我重新认识它一下。”他指了指后脑勺,又道:“哎,你知道的,我现在脑袋空空,就连小猫叫什么都不知道。”

沈煜清盯着地板,小声道:“它叫小猫。”

“小猫?”夏闻竹嘴角一抽,“阿清,这么草率的名字是谁取的?”

“我。”沈煜清脚步偏移,想从夏闻竹身边离开。

夏闻竹眼皮一跳,扯住他的袖子,打岔道:“那个阿清,我有点失眠,要不今晚你陪我睡会?”

沈煜清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还有泪花闪烁,想要拒绝,心里的悸动又往上涌,话到嘴边,突然开了叉,变得四不像, “哥,你的眼睛……太亮了。”

夏闻竹眉头一皱,沈煜清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拒绝自己吗,小时候他怕鬼,求着自己陪他睡。现在长大了倒好,莫名其妙一句话就想打发自己走?

夏闻竹越想越不痛快,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我又不是睁着眼睛睡觉,你怕什么。”

“我没有怕。”沈煜清揉揉后颈,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上来睡觉啊。”夏闻竹拍着身边的位置,想不通沈煜清今晚是怎么了,逃避的是他,偷看的是他,最后给自己擦眼泪的还是他。

他矛盾得像语文阅读理解的最后一道题,永远写不出完整答案,永远在变化。

沈煜清点点头,像只被他驯听话的小狗,背对着他躺下。

夏闻竹扯了扯被子,准备分他点,抬头时,突然撞见床头柜上的银白素圈戒指。

他眨了眨眼睛,戒指还在,脸上骤然一变,沈煜清的床头怎么会有戒指,难道他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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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银色素戒

夏闻竹睡不着,盯着床头的戒指,胸口闷闷的。

他掖了掖被角,不停地乱想,沈煜清带他回家,给他擦眼泪,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别人吗?那自己硬凑上来岂不是很没有礼貌。

沈煜清关了灯,黑夜里,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夏闻竹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鼻尖有些酸。他们现在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样的被子,用一个枕头,后背贴着后背,这要是被沈煜清心里的人知道该如何是好。

夏闻竹辗转反侧,贴近墙角,似乎想挖一个洞钻出去。沈煜清像是没察觉,如一尊木雕般躺在他身侧。

月光倾泻而下,床头的戒指泛着银白色的光。沈煜清起身,拉上窗帘,夏闻竹打开床头灯,借着喝水的姿势,看向沈煜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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