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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煜清,我培养你这么多年,怎么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宋高远怒气未消,一棍子抽在沈煜清的背上。

沈煜清咬紧牙关,后背挺得笔直。夏闻竹眨了眨眼,耳朵嗡嗡作响,他看见闪烁的光斑,放大又消失,大脑里面的记忆一点点往回扯,他想起了大学那四年。

十八岁那年,稍不留神,被母亲发现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夏闻竹被狠狠地训了他一顿,强行要求和沈煜清拉开距离。

夏闻竹不敢忤逆母亲,后来回家,和沈煜清待在一起越发不自在,他怕母亲就在门外盯着他们,又怕自己的疏离让沈煜清难过。

百般挣扎后,他选择周末留校,一晃过去大半年,再回家,已经不见了沈煜清的踪影,母亲说送他出国留学,夏闻竹刚想问问送到哪个国家,母亲一个冷眼翻过来,他立刻闭了嘴。

再后来,他听父亲打电话,说沈煜清在加拿大,一个人补齐了学费,心脏顿时揪紧。他暗自调查了大半年,终于知道沈煜清的去向,瞒着父母,买了飞往温哥华的机票。

重逢在即,心跳得好快。

夏闻竹踩碎落叶,不知跑了多久,停在红绿灯下,怔怔地看着前方。

仿佛周围的一切变成了黑白色,只有马路对面的中餐厅是彩色的,店里的人愈发的鲜明,整个世界只剩下沈煜清的存在。

夏闻竹驻足许久,风把大衣下摆高高吹起,他双手插兜,不知道该如何上前,毕竟他们早就不是高中生,十八岁之后的渐行渐远,一时无法弥补。夏闻竹有点害怕,如果沈煜清不认自己该怎么办。

沈煜清从后厨走出来,一眼注意到了他,手里的拖把掉到地上,咚的一声响,像是敲在他心里的木棒,浑身一震。

两人不自觉地睁大眼睛,谁都没有上前。

风吹起夏闻竹身后的枫叶,像电影里的长镜头。

电影里的主角总会不期而遇,而夏闻竹找了很多人,花了很长时间才见到他。沈煜清瘦了很多,头发长长地盖过耳尖,衣服洗的掉色。

夏闻竹垂下眼眸,想说声对不起,可又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立场上。

“哥,你怎么来了?”

门口风铃发出清脆声音,夏闻竹抬头,沈煜清跑上前,紧紧抱住他,“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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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支持。

听说温哥华秋天经常下雨,这哥俩第一次重逢的时候,连天气都给他们开绿灯,好浪漫啊~

第二十七章 旧行李箱

重逢后的那几年,两人虽有来往,但并不如高中时那般密切。

张沁管得很严,沈煜清不能经常跑去看沈煜清,两人隔着时差,用邮件联系。后来,沈煜清拿到奖学金,和夏闻竹约好去芝加哥。

可是临行前,夏闻竹没走掉,张沁逼着他改行,留在公司,跟陈贤文一起管理市场部。

时间一晃又是盛夏。

母亲的车祸仿佛发生在昨天,夏闻竹意识昏沉,倒在沈煜清怀里,眼角划过一滴泪,他梦回三年前的车祸,爆炸声划破云霄,他手里的水果袋子“啪嗒”掉地,跑到现场,打通了救护车电话。

红蓝警灯由远及近,父亲没赶到,夏闻竹一人陪母亲坐上救护车,白色担架上的血触目惊心,他颓然地望向窗外,红霞满天。

那是七月仲夏最后的记忆。

隔天一早,护士换吊瓶,一滴药水滴在夏闻竹手背上,他指尖轻颤,有了意识,睁开眼睛,惨白的灯光像一张大网将他包裹,挣脱不开。

夏闻竹轻咳一声,胸口钝痛,头一偏,角落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手里抓着带血的围巾,眉头紧皱,睡得不安稳。

沈煜清怎么睡在这?夏闻竹揉了揉额角,意识清醒了些,掀开被子,身上没有多出伤口,只是后脑勺隐隐作痛,或许是因为阴雨天气。

他轻呼一口气,推着吊瓶车,走到衣架前,摸了件大衣,来到沙发旁,慢慢坐下。

温哥华重逢是幸运,是执着,是那年沈煜清还是学生,路再远也离不开那一亩三分地,夏闻竹沿着他上学轨迹查一查还能找到。

如果母亲现在拆散来他们,夏闻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天高远阔,他的心早就被名为沈煜清的红线拴住,离不开,忘不掉。

夏闻竹一抬手,将大衣轻轻盖在沈煜清身上。微风拂动发梢,沈煜清睁开眼,看清了夏闻竹,瞳孔微颤,攥紧围巾。

“我吵醒你了?”

“没有。”沈煜清捏了捏眉心,声音沙哑:“我没睡,在等你醒。”

夏闻竹“嗯”了一声,刚从梦里醒来,动作反应有些慢,他抬头,沈煜清正好低头,鼻尖蹭过他脖颈,也没觉得什么异常,就着这个姿势继续道:“我昏迷的时候,想起了不少事。”

沈煜清迟疑一瞬,问道:“哥…你想起什么了?”

夏闻竹头一偏,靠在他肩上道:“就那年我去温哥华找你,你从餐厅里看见我,忽然跑出来,抱住我,说我不要你了。”

沈煜清没吭声,肩膀肌肉紧绷,要起身,反手被夏闻竹按了回来,“你别躲,我还没说完。”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梦到了妈妈出车祸,救护车一直响个不停,我坐在车里,想给你和爸爸打电话,手机还没掏出来就醒了。”夏闻竹抬头,郑重地看着他道:“阿清,妈妈最后是不是没救回来?”

“是。”沈煜清低下头,不敢看夏闻竹的眼睛,“哥,我不是有意骗你,只是医生说你刚醒来不能受太大刺激。”

夏闻竹叹了口气,脸埋进掌心里,指缝间有淡淡的光影,他闭上眼睛,声音沙哑:“我猜到了。”

“哥,对不起。”沈煜清心里泛苦,环视一圈,周围没有易碎品,他稍稍松了口气,盯着夏闻竹打针的右手,没出血,只是指尖微微颤抖。

沈煜清皱眉,正要上前,夏闻竹忽然抬头,瞥见他手里的围巾,心里一酸道:“你不要自责,我不怪你。”

他揉着额角,看向窗台,梧桐叶落了,阳光洒下来,他比任何一刻都清楚,母亲走了,父亲也没回来,他现在只有沈煜清了。

“那个……围巾脏了,洗洗再戴吧。”

沈煜清一愣,没反应过来,夏闻竹扯掉围巾,想牵他的手,鼻子有些痒,打了声喷嚏,鼻血倏地流出来。

“哥,你头抬高点。”沈煜清心头一紧,站起来,拿了包纸,俯身帮他擦鼻血。

同一时间,门外传来响动,宋高远提了两箱补药进屋,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嘘寒问暖,跟着身后小护士还以为那是夏闻竹亲生父亲。

“宋叔叔,我没事。”夏闻竹刚止血,一边摆手,一边坐直身子,看到床头比拳头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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