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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聊上几句。

而眼下这个司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白色衬衫还有刚买来时的褶皱,他面前虽也放着两部手机,但只有一部亮着屏,车里的广播声很低,像蚊子嗡嗡声。

沈煜清心底升起一股异样,他压低声音,贴在夏闻竹耳边道:“公司人员调动,我得去打个照面,不然会引起其他股东怀疑。”

夏闻竹点头,正要开口,沈煜清忽然抓住他的手,朝前排一瞥,摇了摇头。

“嗯?”夏闻竹不解,耸耸肩,想问怎么了。

沈煜清指尖飞快敲击键盘,将备忘录展示到他面前:“司机不太对,我们先别说话。”

夏闻竹心头一紧,目光转向司机,观察半秒,恍然点头,靠回座椅里,紧咬下唇,攥着镇定药。

沈煜清神色如常,收起手机,将夏闻竹揽进怀里,望向窗外, 高架上的车辆飞驰而过,绿化带不断倒退。要换在n市,这个点早堵得水泄不通了。

沈煜清垂下眼眸,摸到衣服夹层里老妇人给的证据,心脏慢慢下沉,感到不安。

仔细想想,今天的进展太顺利了,老妇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一下子认出他们,明明之前都没有见过面。

沈煜清攥紧文件夹,又松开,手搭在腿上,握成拳。

巧合太多,像是有人在刻意推进整件事,难道这一切都是宋澜舒设的局,她知道宋高远不会放过自己,特意安排老妇人与他们见面,又派司机接他们去机场?

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要躲起来?老妇人的情报不全,或者她能找到内容不全,宋澜舒和宋高远之间一定还有什么,他们都还没找到。

怀里的夏闻竹动了两下,解开大衣扣子。沈煜清眨了眨眼,收起纷乱的思绪,搂紧他,手背青筋明显。

夏闻竹视线上移,抬手揉了揉沈煜清的脸颊,“别太担心,我们会好好地解决的。”

习惯性的肢体接触沈煜清没有躲,头低下来, 淡淡一笑。

阳光穿过窗,照进后座,沈煜清偏了偏头,玻璃窗满是雨的印记,他敛去笑容,掏出手机,给秘书发了一封加密邮件。

-

云上三万尺。

凌晨一点半,飞机抵达n市机场。

绕城高速畅通无阻,一小时后沈煜清打开家门,回头道:“哥,你先进,我去仓库找些文件,明天上班要用。”

夏闻竹抬起沉重的眼皮,本能地嘱咐:“别熬太晚,身体要紧。”

沈煜清帮他解下围巾,抿唇笑道:“我知道,你先睡吧。”

“压力大的时候可以皱眉,不用一直对我笑。”夏闻竹戳了下他脸上酒窝,小声道:“晚安。”

路灯昏黄,沈煜清愣在原地,摸了摸脸颊,夏闻竹碰过的地方微微发热,他低头,手里的围巾被攥得皱巴巴的,铺不成一条完整的直线。

沈煜清唇角一点点下垂,心底的悸动却疯狂蔓延,他的哥哥,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对他的感情,肆意生长,仿佛要顶开那一层玻璃罩,生长在阳光下。

夏闻竹关上门,拖鞋都没有穿,跑到浴室草草洗漱一通,倒在床上。

累得不想再下床拉窗帘,月光照在床头,夏闻竹拉高被子,放空思绪,可神经慢慢紧绷起来。

镇定药不在手中,他睡不着,白天吃药的副作用跟着上来,困得不行,但一闭眼,满脑子都是白天,昆明雨中,老妇人真切的眼神。

上次被寄予厚望是什么时候,是高考,还是大学的某次小组比赛?记不清了,夏闻竹伸出手,借着月光,看手上自残出来的伤疤。

鲜花和掌声都像上辈子的梦,这辈子只有看不透的人性,和无能的身体。夏闻竹长叹一口气,头埋被子里,那种沈煜清离开后的孤独感,清冷感,一点点蔓延,似乎要将他击垮。

他按住手腕的疤,明明早就愈合了,但还能感觉到玻璃碎片划破血管的刺痛,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清醒后只有活着的遗憾,为什么他还活着,对自己的嫌弃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好几次都想掐住脖颈,就这么离开。

夏闻竹又一次陷入精神分裂,这次沈煜清不在身边,他发病得更严重,肺像是灌了铅,每次呼吸都带着剧痛。

为什么吃这么多药病还没好,在沈煜清面前掩饰自己的冷静,真的好累,除了吃镇定片,根本无法控制情绪。

夏闻竹掐住喉咙,呼吸不畅,猛然爆发咳嗽,被子掀开,他大口呼吸,窗外的月亮还是那么亮,只是视线有重影,感觉有好多个圆球砸向自己。

他要是被砸死了,沈煜清会伤心吗?夏闻竹心跳一停,一股诡异的电流感蔓延全身,他停止死亡的想象,沈煜清会伤心的。反复琢磨这话,胸口的沉闷慢慢消失,沈煜清会为自己伤心的,对,他会哭,为自己哭吗?

为什么自己这么肯定沈煜清会为自己伤心?

是因为喜欢吗?

夏闻竹抬手挡了挡眼睛,黑洞洞的天,他终于看清了月亮,却读不懂沈煜清的心,

他为什么为自己好?

他们做了很多恋人才会做的事,却始终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沈煜清为什么不表白,是自己理解错了他的感情,还是等着自己先表白?

夏闻竹辗转反侧好久,一直没听到开门声,沈煜清没回家,想说的话只能卡在喉咙里,难受得睡不着。

半小时后,他再也扛不住,掀开被子,下床拿药,安眠药和镇定药一起吃,终于睡着了。

天蒙蒙亮,耳边忽然响起沈煜清的声音,他声音不同往日,多了几分急切,但夏闻竹吃了药,反应慢半拍,落进耳朵里只是一句:“哥,天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去上班了。”

“嗯。”夏闻竹没睁眼,意识飘离,翻了个身,头埋进枕头里,又睡了过去。

太阳升起,卧室亮堂堂的,“咚咚”敲门声从远处传来,夏闻竹指尖抽动,缓缓睁眼,天花板仿佛带上了一层浅蓝色滤镜,看不真切。

他眯起眼睛,缓了好久,急促敲门声再次响起,他稍稍有了知觉,偏头看见床头的水杯,满满当当,旁边摆着安眠药和镇定药,不对啊,半夜吃药的时候把水喝完了,怎么又满了。

难道是沈煜清出门前倒的水?他为什么出门来着?想不通,夏闻竹脑袋昏昏沉沉,半闭着眼睛,翻找手机。

打开手机,没想到已经九点半了,他赤脚走到门边,迷糊问道:“谁啊?”

门外语气不善:“S区警察,夏先生请开门。”

夏闻竹微愣,什么警察,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难道镇定药吃多了,出现幻觉之类的副作用了?他拍了拍脸颊,有点疼。

“夏先生,请开门。”大门再次被敲响,夏闻竹揉了揉后脑勺,头发乱糟糟的,刺眼的光线中漂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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