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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身险些没支撑住,旁边摆好的茶杯还挡了紫藤一下,气得重锦一藤子踹开碍眼的茶杯。
好不容易倒了点,他缠着茶杯,来到床上。
水顺着杯沿根本流不进去,重锦忍着想摔杯子的冲动,耐着性子,用自己藤叶沾了点茶水,一点点贴着唇缝送了进去。
方巾很快两面都捂热了,重锦拽着热方巾,又浸到冷水里,然后绞干,带回床上,继续给人捂着。
如此反复。
好不容易天边渐明,终于等到容淮身上的温度下了去,重锦累得连叶子也懒得动弹了,本来就断得七七八八的新筋脉,如今碎得干干净净,一朝回到方遇见容淮时。
看着眉头终于舒展开的容淮,重锦用最后一点力气,一把扯过被子,盖上这人脖颈处,真想一被子捂死这白痴。
力气彻底耗空,重锦再也坚持不住,昏昏睡了过去。
金色的晨曦照入屋内,放着水盆的木架下面,积聚了一摊子水。水盆歪歪斜斜的,桌上原本规矩摆了茶杯的地方,茶杯滚得七零八落,堪堪停在桌子边缘,打开的茶壶也不耐烦倒在旁边,下面淌着不小心倒出来的茶水。
容淮醒来时,便看见一片狼藉的屋子。
他身子还发着虚,使不上力气。脑袋一动,额上那湿沉沉的毛巾便滑着掉在旁边。容淮捏住那尚带着余温的方巾,看向身侧的小紫藤。
本苍白的脸上浮现一点红,难怪昏睡中没有以前那么难熬,原来昨夜是这小藤在照顾他。
这么大点身子,也是辛苦了。
正小憩的重锦感觉有人在碰自己脑袋,原本警惕的身子在感受到熟悉的气味时,瞬间放松了下来。他没好气地睁眼,入目便是脸色仍旧不好的容淮,和那只不老实戳他脑袋的手指。
呦,吃个东西都能把自己吃出病来的白痴醒了?
见人一如往常的温和模样,重锦不耐烦地伸出藤叶捂了下这人的脸。
是正常的。
方要收回来,藤叶被轻轻捻住。
干什么?
重锦抽了抽叶子,没抽出来,不耐烦抬头看向中间只隔了一个拳头距离的容淮。他先前时常待在容淮肩上,那距离还能更近,所以觉得并未现下有什么不对劲。
这一抬头,正好撞进容淮双目中,因为病情初愈,加上方醒。里面多了往日见不着的几分朦胧,宛如雨后春日碧湖上的缭绕云雾。
随后双眼一弯,这汪朦胧碧湖上洒满了星辰:“谢谢,辛苦了。”
重锦:……
他撇开头。
嗯,为了还灵石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没改错字和病句。
第十六章:又来?
第十六章:又来?
容淮先递给紫藤一枚灵石,想也知道,一共就这么大点的藤,昨晚为了照顾他,定是累坏了。
灵气一入体,重锦筋脉断裂的痛楚稍松。整条藤瘫软在枕头上,缠着灵石,无聊地看着大病初愈的容淮细心地整理凌乱的屋子。
病刚好,不多休息,就知道瞎折腾。
清晨师弟他们没有过来的习惯,容淮收拾好后,简单清洗了一下。天边朝阳已出,他将紫藤放到肩上,拿了本经书,来到外面树下。
读经书声响起,舒缓悦耳。金黄晨曦打在容淮苍白的脸颊上,不仅没显得精神,反而更多几分病弱。
看了一会儿经书,估计身子确实虚得厉害,容淮伏身靠着石桌小憩了一会儿。待在肩膀上的重锦听得这人呼吸均匀,藤身往前靠,藤叶摸了下额头。
还算正常。
呵,一大清早的,露重风寒,跑到这外面来吹风。要是再受凉,病死了可都没人管。
朝阳渐起,阳光逐渐暖了起来。紫藤上藤叶舒展,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容淮醒来,刺目暖阳落在脸上。他不太适应地眯起双眼,缓了一会儿,等到身上力气回来。
他侧头看向肩侧的紫藤:“重锦。”
抱着灵石的重锦:干什么?
容淮忍不住碰了碰紫藤藤尖:“你还没去过后山吧,正好今天天气不错。灵泉清冽舒爽,说不定你会喜欢。”
说着,容淮放好经书,带着重锦前往后山。
灵玉门后山是一处高崖,一眼望不见顶,一条白练般的瀑布仿佛从天上坠下。水流砸在巨石上,碎开无数玉珠,其上横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彩虹。
时常听容淮说后山灵泉,重锦只以为是灵气稍微浓郁点的水,没曾想这里真的是货真价实的灵泉。
在泉水之下,无数灵气渗了出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一汪泉水甚至容纳不了这么多,灵气自泉水中往周围溢出。
在灵泉中三师弟捉来的鱼,一个个养得肥肥胖胖。四周草木密集,连野草也沾染了浓郁的灵气。
重锦自小生在无涯海周围,无涯海源自孕育仙魔的往淮河,是灵气诞生之地。修真界的人因无涯海中蕴含的魔气不能吸纳,可那些众人避之不及的魔气对重锦毫无影响。
无涯海灵气之盛,重锦修为之所以晋升这么快,和那浓郁灵气脱不了干系。纵然此处灵气远不及无涯海,但也着实令重锦吃了一惊。
凭借以往他去过修真界的几次经历,听得那些修士所言,只怕灵玉门下方的灵脉至少是极品灵脉。
极品灵脉有多么稀少?
这种顶好的资源,早被修真界大势力独占了个一干二净,现下除了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前三百位宗门势力外,别的根本见都别想见。
如今只以为灵玉门下面是一品灵脉,就引得罗承门如此费尽心思。
若知道灵玉门这下面的是极品灵脉,只怕罗承门压根坐不住,直接率领全宗前来攻占灵玉门了。
容淮带着重锦来到水流稍微平缓的地方,浸满灵气的清澈泉水下铺满了大小不一的卵石。
容淮方一伸手,还未等他说话,紫藤便主动攀了上来,顺势下了水。难得见紫藤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看来是对灵泉极为满意。
藤身一入泉水,灵气旋即顺着藤中经络涌了上来。到底是水生水长的,果然在水里疗养要自在得多。
一舒服,重锦就忍不住犯困。
容淮好笑地在旁边看着这小藤拖着灵石,尽管水流已经缓了下来,但还有冲劲。本就纤细的藤身被水流带得歪来扭去,得亏缠着的灵石才没被冲走。
小藤拽着灵石在水中找了一圈,最后找到处稍微浅点,全部浸泡在泉水里的平坦石头,将藤缠着的灵石卡在石头缝处,防止自己被冲走。
瞧着紫藤惬意地舒展藤身一边泡着灵泉,一边晒太阳。晃眼间,容淮好像又瞧见那张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小童。
纵然是藤身,厌恶喜好也这般明显,果然是孩童习性。
容淮吸纳不了灵气,见重锦喜欢此处,他并不急着走。干脆坐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下,取下腰间五师弟前些日子特意为他做的新玉笛吹起了笛子。
笛声清韵动听,夹着风飘到耳里。
没一会儿那靠在石头上的紫藤便彻底软了藤身,睡了过去。
这一睡,再醒来,又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