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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会对我说真话,而我只会信你。孑孤,我只信你。”
她笑得愈发痴迷,孑孤却越想远离。
“好了,吾帮你吞噬祂吧。”
“不急不急。”路小堇摇头,狠狠搓了搓孑孤的手,竟连脓包都没搓破,还怪皮实,“孑孤,我好想你,一日不见到你,我就心神不安。”
“你能不能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陪着我吧?”
孑孤黑了脸。
凡间女子真是烦人!
许是觉得路小堇已经痴迷上了祂,而痴迷的女子脑子都不会太好使,所以祂下意识地认为不论祂现在说什么,路小堇都会无条件地信任祂,所以祂面上装出来的温柔,都假了几分。
祂勉强维持着笑:“那你要尽快找到下一个神迹,小新娘,只差一个了,只要再吞噬最后一个神迹,你就能成神,与吾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一个?
只剩下一个神迹了?
为什么?
鲛人之泪、泥土心脏、金色圆球、藤蔓桃子脸……
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吗?
那剩下的那个,是火?
“可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想时时刻刻都见到你……”路小堇开始扭捏撒娇,甚至还嘟起嘴上去,想要亲孑孤。
孑孤避开,脸更黑了:“小新娘,别闹,还不到时候。”
哟,祂还不乐意了!
“我不管我不管!”路小堇更扭捏了,可最后在孑孤的一番正派说辞下,她还是服软了,“那,你至少留下一些东西给我吧?让我好有个念想。”
孑孤想了想,爪子一动,一个透明水球就凭空出现在半空:
“这是神水,有活死人,生白骨的功效,你可喜欢?”
路小堇当然喜欢,一把抓住,直接往兜里一揣:
“喜欢!但这只是个水珠,代替不了你,也解不了我对你的思念之情。”
孑孤:“?”
代替不了,那你收得那么快干什么!
路小堇不仅贪念祂的容貌,还俗气贪心!
祂先前怎么就一点没发现?
孑孤眼底闪过一丝嫌弃,但还是忍了:
“那你想要什么?”
路小堇端详着祂的蛤蟆脸:“能把你的头留下吗?我想一直看着你。如果是神灵的话,就算是断个头,也是能长出来的吧?所以,把头留给我吧?”
孑孤嘴角一抽。
头是能长出来没错,但神灵的头,蕴含强大的力量,是无法留在人间的。
天道不会允许。
更何况,就算是能留,祂也不会把头给路小堇。
鬼知道她会用祂的头做什么恶心的事情!
“小新娘,神灵是不能插手人间的,神灵的头,也不能留在人间。”
路小堇知道呀。
她就只是想让孑孤掉脑袋而已。
“那你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难道你连这点小事儿都不愿为我去做?”
孑孤想一巴掌抽死她。
但祂忍了。
终于,孑孤还是砍断了祂的脑袋。
“嗯——”断头的那一刻,祂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所以,路小堇没猜错,神灵也会痛。
“你看,无法留在人间。”
“那其他的部分呢?也不行吗?”
孑孤:“?”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不都一样吗?
可架不住路小堇非要闹腾,孑孤只能当着她的面,将自己凌迟了个遍。
孑孤痛不欲生,路小堇却满意了,然后满脸失望地说道:
“这样啊,那好吧,我就只能继续受这思念之苦了。”
“孑孤,帮我吞噬吧。”
孑孤复原身体,指尖一动,藤蔓连着桃子脸,一并化作一团绿光,钻进路小堇的身体。
“不要——!”
“啊——!”
“吾不要被吞噬!”
剧痛袭来。
路小堇手撑地半跪在地上,痛得浑身都在颤抖。
“小新娘,你若是撑不住,吾可以帮你——”
但话还没说完,孑孤就消失在了人间。
刚才路小堇让他凌迟,耽误了太多时间,他无法继续留在人间了。
“啊——!”
在吞噬掉神迹后,强烈的恨意,占据了路小堇的脑子。
她好恨!
恨孑孤。
恨修仙界。
恨这个世道!
该死!
都该死!
就在她即将被恨意吞噬时,大树上的一缕白光,渗入了她的体内,让她慢慢清醒过来。
路小堇下意识地靠近了大树,蜷缩在树下,任由落下的透明叶子覆盖全身,一点一点净化她体内的恨意。
就在这时,有人踩着那些叶子,一步步朝她走来。
“真是可怜。”
商雀手中的刀,轻轻划过她被冻伤的脸:
“路小堇,痛吗?”
痛。
“痛得想去死吗?我可以帮你。”
啊,是心软的死神!
第499章 商雀,一个始终被困于时局的女子
其实商雀问得还挺客气,声音温温柔柔的,但她手中的刀可不温柔。
冰冰凉凉,透着杀意。
路小堇是痛的。
痛得想死吗?
大约是想的。
——如果能死的话。
但显然她死不了。
所以,婉拒了哈。
更何况,现在的路小堇,满心满脑子都被恨意充斥。
比起痛得想死,她更是恨得想杀人。
所以她睁开了眼,打算来个快蛙起跳,黑熊猛坐,猛虎掏心,杀死商雀。
可就在睁开眼的瞬间,透过眼前一层透明的树叶,她看到了商雀的一生。
一个始终被困于时局的女子的一生。
*
商雀出身商家。
商家是华胥国大族,将领世家,她祖父是大将军,她父亲是大将军,她哥哥也是大将军……
许是受家族渊源的影响,商雀自小的心愿,便是身披铠甲,骑着高头大马,带兵出征。
华胥国女子地位不低。
于是,商雀很幸运,可以从小跟父兄一起训练,演习,学武功,学兵法,观布局……
她是年轻一辈里最有天赋的。
一手铁丝,使得行云流水,形如鬼魅。
幼时,父亲和祖父也从不吝啬夸她:“小雀真是天生带兵的将。”
母亲和祖母们也都会笑着摸摸她的头:
“我们小雀,怎么能生得如此聪慧呢?”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
大约是十岁前?
大约是及笄前?
总之,一切都变了。
父亲和祖父最爱说的话成了:“小雀当真是天赋异禀,只是可惜了,是个女儿身。”
祖母等人开始厌弃她:“身为姑娘家,整日和你父兄一起骑马练武,非要压人一头,惹得一身汗臭,你这样的姑娘,哪个婆家会喜欢?”
商雀不理解。
分明她就是这样长大的,父兄弟弟们也是这样长大的,可为何她和父兄们能高高在上,受人敬仰,她却要被摁着踩进泥里?
唯独母亲不这样,母亲还是会笑着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