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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
有人提了叫沈青越一起去听的,毕竟他出钱最多,然而,大伙都知道他来了也是睡觉,干脆叫姜竹帮忙转达了。
沈青越:“不是说想书院招新前开张吗?”
姜竹:“嗯,正月十六复课,二十开始招新,但是厨子还没找好。”
沈青越:“嗯?大厨不愿意干吗?”
姜竹:“也不是不愿意,他说他年纪大了怕做不好,惹别人嫌弃,他儿子现在水平还不行,只能煮面、蒸包子,做菜不够火候,客栈又是全村的买卖,他怕耽误了大家的生意。”
这个沈青越倒是理解。
去年来村里听课的老老少少,就有人觉得他们村大厨家的小馆子做饭不精细,看了看,只买了点心垫补一下,晚上再去镇上或者县城吃。
老头虽然不说,但是应该还是挺伤心的。
他十多岁就跟着他爹和他爷爷帮厨做菜了,有时候还被别的村请去做席面,提起手艺,一直是引以为傲的,骄傲了几十年,老了突然被嫌弃手艺,哪可能完全不介意。
说起来还是后来谭武元他们经常跑去他们家店里凑钱学大人点菜吃,说他做的哪道菜比他们从前在县城哪家哪家馆子做得更好吃,老头才慢慢又高兴了。
别人可能没发现,只当他是照顾小孩儿,沈青越去得多已经瞧出来了,谭武元他们点菜上菜比别人快,同样是小孩儿,别人去了可没这种最优先待遇。
不过大厨的顾虑也确实有道理。
那么大个客栈,主厨不是好当的,一直炒菜也不是一般的体力活儿。
他都快六十的人了,熬久了肯定熬不住。
不过他一拒绝,让里正也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他们是打算靠自己村里支起来摊子的,没厨子可哪儿行?
可附近村子,手艺比他好的,会的菜没他多,会的菜多的,手艺又没他好,里正也是为难上了。
沈青越:“里正是想从外面聘人吗?”
姜竹:“嗯,说让大家想想能请谁,池远舟家不是开着不少茶馆客栈吗,我想找他问问。”
沈青越:“行,那咱们就明天去给你姥姥姥爷舅舅舅妈拜年,顺便到池家给池远舟捎个信?”
姜竹:“嗯。”
沈青越帮着姜竹装好供品,“走,去给你爹娘拜年。”
姜竹:“嗯。”
今年他也有好多话要和他爹娘说。
第206章 水匪
初二, 姜竹和沈青越去韶府拜年。
今天的韶府分外热闹,家里的亲戚几乎都到齐了, 连老太太远嫁外县的侄女都赶回来了。
韶老夫人也十分的精神,从早上起来人就高高兴兴的,和许久不见的同辈表亲、堂亲聊天吃饭,又给晚辈们挨个发压岁钱,还特意让赵福丫带姜竹、沈青越也来,给他们也发了红包。
他们俩下午告辞走的时候, 老太太还兴致勃勃地领着一群小辈看沈青越给她画的画。
初三一早,丫鬟去叫她起床,老太太说不吃早饭了,还想多睡一会儿, 不要喊她,丫鬟应了, 给她掖好了被子, 放好帷幔, 坐在床边的矮榻上看老夫人昨天送她的漂亮银镯子。
家里人见老太太没起床, 也没多打扰。
一直到中午, 韶老爷和韶三爷过来问问老太太吃没吃饭, 丫鬟怎么叫老太太也不应声, 叫来还在府里的大夫来看, 才发现老太太已经在睡梦中去世了。
韶宗固过来通知姜竹和沈青越去吊唁, 他们俩还有些恍惚。
整个宝峰县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连县令和久不出门的县城耆老也来了。
老太太已经有八十多岁, 走得又安详,算是喜丧,但整个韶府没有一个不伤心的。
韶老爷哭得眼睛肿胀, 不能自已,接待都要靠韶三爷和管家来。
姜竹和沈青越过去打招呼,韶三爷人也有些恍惚,还是二舅舅韶新松提醒着搭话。
韶三爷回过神:“你们来了,去上炷香吧。”
姜竹应了声,和沈青越一起去上香。
明知道她时日无多了,但才有了交集的长辈忽然就不在了,他们俩从灵堂出来也有些怅惘。
池远舟瞧见了他们,过来打招呼,“厨子的人选我帮你们俩问着了,到时候我带人去……你们俩怎么这个模样?”
他忽地想起来姜竹和韶家的关系,安慰道:“也不要太伤心,老夫人是喜丧,听说是在梦里走的,没有受苦……”
沈青越先调整好情绪“嗯”了一声。
红白皆是喜事,他们不远就有几个人在说一会儿拿韶家几个馒头、果子什么的,拿回去给孩子、老人,沾沾韶老夫人的长寿喜呢。
兴许就是为这个,韶家准备了好大一车的馒头。
他们三个一起沉默了一会儿,沈青越先道:“初十吧,要是找到了人手初十先到我们村试下菜?”
“嗯?嗯!好。”池远舟回过神儿来应了一声,和他们一起到稍远处的走廊坐下,“对了,你们书院今年什么时候招学生?先生找好了吗?”
沈青越:“正月二十开始,先生已经有几个人选了,过了这几天我们过去聊聊。”
池远舟:“还是从难民里找的?”
沈青越点头:“对,姜树帮着找的。”
衙门有人确实是方便,姜树帮着找同僚翻了翻难民登记的籍册,就找到了两个秀才,一个举人。
一个带足了家产逃来的,在县城置办了房子,人不算低调,是沈青越的最次选。
剩下的一个县城边的村子里买田定居了,另一个就在码头旁边的茅草房子那住,条件应该不是很好,沈青越打算过了初六先去找这人问问。
另外,他还不知道张叔阳从海康给他找着人没有。
有赵先生在,池远舟倒是不担心他们找的先生不行,毕竟招学生都要考考呢,招先生肯定也得差不多才行。
他还和沈青越约好了初七一起去码头看看,回来再请他们俩到家里做客。
没承想还没到初七呢,码头那边就出了大事了。
初五晚上,一群水匪洗劫了码头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那个村子总共才二十多户,一个人没能逃出来。
他们又一路往码头的方向摸,一直摸到难民们暂居的茅屋区,被警醒的难民发现了,一声尖叫打破长夜的寂静,缺衣少被,和衣而睡的难民们比本地没有受过战火洗礼的百姓们反应更快,躲的躲,逃的逃,好多人跳下床一路往码头冲。
他们都知道码头有官差,希望这些水匪能惧怕官府威名,不再追来。
然而这些水匪们竟然还敢追,他们也知道过年码头不会有几个人,倒是再晚几天,码头开始有店铺开张,那时候官差才会多起来。
难民们一路又喊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