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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在音乐上的天赋,比起她会那几手稀稀拉拉的乐器,太珍稀宝贵,甚至想过要不要送他出国留学。

可他们是情侣。

也只是情侣。

换做她是沈景程,也不愿意。

虞宝意情绪上来了,两人还在停车场外面,她便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肩膀上。

一滴泪划过眼角,悄声濡湿他的衬衫。

没有重量的,不会被发现。

“景程,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没有认识我……”

“说的什么话?傻女。”沈景程听出她隐忍的哭音,“如果认识你,和你在一起意味着要放弃一切,那我也愿意,可什么都没有的我配不上你。”

“不是的,不是的……”

虞宝意连声否认。

她始终觉得自己亏欠他。

愧疚到想用一生来弥补。

“我先送你回家吧。”沈景程说,“夜晚了,风凉。”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不舍得推开她。

虞宝意在等自己情绪缓和下来,不想被男友看到这么孩子气不成熟的一面。

还在拥抱。

路人偶尔侧目,或许艳羡这是对恩爱的壁人,或许不关心。

直到一台黑车,从后往停车场驶来。

虞宝意的脸挨在沈景程肩膀上,面对着车停的方向。

是的,车停了。

还没进停车场,突兀地停在他们旁边,深不见底的黑色车窗像一双熟悉的,沉晦的眼,观测着他们。

虞宝意后知后觉怔住,眼睁睁看着后座车窗缓降。

沈景程也发现旁边这台古怪的车,一扭头,脸色微变。

霍邵澎还是没有降下全部窗,黑色车沿压住他的眉,令那双眼邃暗得宛如一个吃人的深渊。

他慢条斯理地投出目光,望向亲昵相拥的情侣。

不知视线是否在虞宝意身上停留过,她看不清,只有手心莫名变得冰凉。

后颈入骨的酥痒被一句话打散。

“沈生,要上去坐坐吗?”

第13章 赌注

“做制片人的天南地北到处跑,哪儿都能去啊,只要预算够。”

虞宝意坐在水台前,和刚认识的一个女人相谈甚欢。

她拿着酒杯,没有具体指向哪个人,杯身只向某个方向示意了下,“让这些大老板漏漏指缝,我啊,就有好日子过了。”

女人热情,给她添上威士忌,金棕色的酒体映出一种迷幻朦胧的光感。

“Bowie,我给你投钱,下回能找机会带我进组吗?我也想天天对着娱乐圈那些男明星,能长寿好几年呢。”

虞宝意笑而不言,明显地点了下头,又跟女人碰杯。

酒场上说的话,不必当真,哄对方开心才要紧。

相比沈景程,她在这群少爷小姐中显得自如太多。

霍邵澎把他们带上来,却没同他们一块进去。因此沈景程一进门,就像一个误闯上流晚宴的“灰姑娘”,微表情、小动作都昭示了他有多不自然和紧张。

比如竟然忘记上回见过的一人名字,结巴了半天,最后还是虞宝意帮他圆场。

人生地不熟,虞宝意找到一个聚了几个围观群众的牌局坐下,又喊来两杯酒,等他们打完一圈,借赞叹某人牌技出色、哀叹谁谁谁棋差一招着实可惜,来一脚迈入局内。

这种场合人不多不少,也不一定相互都认识,或许会各自以为是对方朋友。她抓住这个心理,“蒙骗”他人。

后面霍邵澎回来,看到虞宝意已经在一群陌生人中玩开了,沈景程也被她带着,不知怎地坐到卓明峯旁边谈天说地,一杯酒一杯酒地碰,完全不像刚认识的样子。

观察力敏锐,还懂随机应变。

这个局是卓明峯组的。

虞宝意和女人聊完,又主动站出来接替应付家里查岗的某个男人打了半圈德州。

她留意过,特定几人上场时,赌注才会变大,所以敢放心上桌。

场内有漂亮Waitress摇曳生姿地穿行倒酒,也许还混酒了。不知不觉间,虞宝意看牌出现重影。

她用力眨眨眼,丢掉手牌,等下一局。

不出意外,翻出的公共牌和她的手牌也组不成好牌型。

这圈差最后一局结束。

虞宝意十指交叉等着发牌,谁知坐旁边那人被霍邵澎拍了下肩膀。

“我来。”

她被这一声一下叫清醒了,慌忙看过去。

立马有人问,既然霍公子上场,要不把赌注拉高?不然没意思。

在场都没缺钱的主,纷纷附和。

虞宝意脸色变得有点微妙。

她今晚输赢参半,一场输得起,只是按霍邵澎的赌额来,难免肉痛。

当她翻开手牌,眼神瞬间定住,目不转睛。

花色一样,虽然不是最大的黑桃而是红桃和方块,但数字拿到最大的双A,有组四条和顺子的希望,优势很大。

轮到她做小盲注,虞宝意叠好固定数量的筹码,放到跟前。

她把手牌按在掌下,余光似有若无地带过左边的霍邵澎,想通过观测他表情判断牌型好坏。

完全看不出。

只见一道利落的下颌骨,在男人下巴处收成一个极漂亮的弧度。他眼窝明显比一般亚洲人深一点,又不会给人西方感,五官周正又深刻。

“Call。”

霍邵澎跟了。

荷官翻开第一张公共牌,虞宝意眉头猛烈跳了一跳,心脏比前面几把跳得都快。

黑桃A,三条已经稳了。

她果断跟,霍邵澎也跟,连不犹豫的态度都和她一样,像追逃状态下的猎人与猎物,步步紧逼。

第二张公共牌是方块7。

过完两圈,手牌不好该放弃的都放弃了,剩下包括她和霍邵澎在内的四人。

第三张公共牌是黑桃J,一人先让牌看局势,下一人喊Fold收牌放弃。

虞宝意没有赌/博方面的爱好与心理,从小耳濡目染,也知道其危害性。可拿到3A时,她和那些痴迷的赌/徒没有区别,都想搏一把。

因为另外一人Fold了,她猜测那人手上应该没有7或者J。公共牌翻出来的几率变大,如果赌到,她就能拿到一手葫芦,只会被四条和同花顺压一头,胜算极高。

果然,第四张公共牌还是J,进到第四轮Turn round押注环节。

虞宝意松了一口气,冷汗仿佛都要下来了。

这时,除她和霍邵澎的最后一人也Fold,牌甩到中间,打趣道,“小妹妹,打德州可不能把牌都写在脸上啊,拿了什么这么高兴?害得我都不敢跟了。”

一桌人哄笑,好奇地等待揭牌。

虞宝意脸上被笑出薄红,不自在地挠了挠耳根后面。

她跟了,这次,霍邵澎却没有立刻跟。

被看出来后,虞宝意干脆也不藏了,双唇弯出一抹得意又不敢太放肆的笑偏头看他。

霍邵澎先是低眸,掠过眼自己的手牌,眉目深而难测,山水不露。

明明没有任何指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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