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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自己的水晶球,却发现对方在她眼皮子底下破碎了。
接着,这个可怜女人的眼睛开始不断瞪大,面部肌肉抽搐着,从喉咙眼里挤出骇人的尖叫。
她彻底疯了。
我烦闷地坐在医疗翼门口,听着庞弗雷夫人的抱怨,“以前就是疯疯癫癫的......她不适合教课。”
“教授会好起来吗?”我盯着她的眼睛。庞弗雷夫人不满地眯着眼,当她看清我的表情时像是被吓了一跳,“明天就会正常的,她可能太久没有休息了。”
“休息?”
我又想起早前受过诅咒的时候,当时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应该休息。那时候,诅咒在吃掉我的生命。这一次呢?
有什么也正在吃特里劳妮吗?
抱有连累他人的微小愧疚,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上。
我现在一定像被人踹了一脚的狗。陌生的恐惧噬咬心脏,我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加困难。我有些烦躁,握着魔杖迫切想要做什么。
去图书馆吧,我尝试劝说自己,找一找那是什么东西。
“喂——”马尔福从身后路过,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你怎么也一个人,你的诺特呢?”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嫉妒的神色,接着,又快速收敛起来,像是怜悯我一样,“你把那个疯婆子送去医疗翼了?”
“特里劳妮教授明天就会痊愈。”我拂开他的手,“她今天只是太累了。”
“好吧,”马尔福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拉住我的袍子,“都知道你喜欢她,你别难过,给你看一个有趣的......”
他像是献宝一样举着手上的报纸,这种别扭且生涩的好意相比起他平日里的作为真是生疏至极。这时,我甚至觉得他试图与我达成某种“平等”。
可惜的是,这是马尔福心底的“平等”。我也明白这种平等背后藏着的是什么。
老马尔福深陷舆论风波已久,愿意迎合他的“朋友”越来越少了。出于本能,这位小少爷开始寻找之前关系平平的同学尝试交际。一点点浅薄的喜欢,再加上我本身在学院里的号召力。
——他正在用他不常用的脑子分析局势,试图改变自己的处境。用朋友之间的平等来交换新的友谊。
“你的父亲还好吗?”我没有看报纸,而是转头问他。
马尔福的脸变得有些僵硬,说,“我爸爸是被诬陷的,但是一些蠢货总是咬住他不放。”
很正常,大家都在等着老马尔福露出马脚的一天。毕竟椅子只有那么多,不拽下一个人怎么能换新人坐上去呢。
“派丽可,你那天看见他了,你一定知道我爸爸什么都没有做,对不对?”
“唔......我相信令尊没有发射那道咒语。”
因为是我拿着他的魔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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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丽可:他好像想和我交朋友,但是我给他的定位是洋娃娃耶。洋娃娃不可以做朋友。
德拉科(试图关心ing)。
德拉科确实有借助派丽可破局的意图,但是他更想做男妈妈,他勇敢地跨出自己的第一步!
至于特里劳妮,她要搞个大的,所以行动得停止几回合。另外,派丽可这章和迪明迦交谈的两句话相当重要。
第116章 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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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有时候能够为我们得到一切。我们并不需要巧舌如簧的天赋,在合适的时候,保持“动物性”的沉默足以。
德拉科·马尔福为他的父亲蒙冤感到悲伤,而祸端的制造者却安静地陪伴在他身边劝慰。我承认,这是一种卑鄙的行径,但是如果我想要达成我的愿望,那就必须如此——我只是比大多数普通人更心狠一点。
平庸、愚昧、浅薄,所有我用来形容他人的词汇同样可以安放在自己身上,我并不排斥这些,因为这或许真实存在——从某些人的某些视角看来。或许在我自诩掌控他人的时候,同样的,名为“命运”的丝线已经缠满我的十指,我所钟爱的,或许也是他人弃之若履的。
就像我们爱的人,在别人那里或许会是一条狗。
有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收割走我们的一切,在我们所不能理解的角度摆弄这个世界,我们将之称为“命运”,而某人的一场大梦,亦或者一段呓语之余我们又是什么呢?
——【文明】
我们都是时代的提线木偶。
马尔福是多么可怜啊,他的猫窝再也不能庇护他了。一场小小的风浪、怀疑与猜忌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扯下他父母为他搭建起来的帷幔。我将手缓慢地放在他金色的脑袋上,却不知道应该想什么。
我应该为他的苦难欢笑吗?昔日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最终还是在我这里低着头,为难地做着他本不应该做的事情。
不,任何人的【苦难】都是值得同情的,即使他虚伪、狂妄,但是这都不是他受苦的理由。在这场他人带来的排挤中,他不属于“恶有恶报”的行列。这是与他无关的“苦”,一如自天而降的火丛。
那我应当怜恤他吗?
也不需要。如果他受苦,那是他应当受的。任何“人”都不能解脱他人的苦,救济是上帝的事,苦也是上帝的选指。
“别担心,”我的嘴唇动了动,“很快就会过去的。那些人不能一直不与马尔福家来往。”
“但是他们现在就是在排挤我!”马尔福表现得极为激动,或许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宣泄的机会,他几乎用尽全力吼出心底的不安,“派丽可,那些人明明都一样......但是他们现在却只想着踩我们一脚,为什么会这样?”
我笑了一下,看着我掌心与他掌心交叠的地方,轻声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许我们都没有别人想象中的受欢迎。”
“马尔福。”我抬起手掌,将另一只手也放在他那只蜷起的手掌上,包裹住他的手掌,感受跳动的脉搏,“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都生活在自己的笼子里。只是,在一场晚祷之后,修女们打开了你的笼子。因此,你看见了生活的真相。”
“你想回到笼子里吗?还是说,我们两个同样被遗忘的人一起飞出去,看看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德拉科·马尔福的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一下,在我说一切恢复原样时,他的眼中陡然产生一种向往;当我邀请他与我同路时,他却开始感到恐惧。
或许马尔福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没关系的。”我又摸摸他的头发,将胸前悬挂的十字架取下来,塞进他的手掌中,“最终一切都会得到解决,很快,你的烦恼就不复存在了。”
他握紧手中的东西,“你会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