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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在楼上挑选明天出门的衣服,楼下的火炉边,一对兄弟难得能谈一会儿。

即使他们一位在看报纸,另一位在拨弄壁炉的火焰中正在烧灼的东西,金光闪闪的像是一顶王冠,和谐又静谧的氛围虽然谈不上兄友弟恭,但如果在从前可真是让人欣慰的了,现在也一样。

小弟弟像是在碎碎念,“能封印莎布·尼古拉斯记忆的人并不多,你和父亲,让我好好想想那天发生了些什么——”

“是我干的。”

真是爽快地让人难以置信。

“为什么?”

奈亚抄起了一根比他还要高的烧火棍戳在了地毯上,女仆每日精心养护的兽皮眨眼就被烫出了一个大洞,也许下次会戳在犹格·索托斯那比宇宙还要浩大的脑子里。

但他没有这么做,这种出气毫无意义。

“她现在就和被夏盖的虫子蛀空了脑壳一样。”

“但很可爱不是吗?”犹格随手翻了一页书说,虽然这上面的东西他都知道,但总要学会找些东西打发时间。

小弟弟只觉得自己被恶心了一下,在疯癫程度上,他们真是谁也不输谁。

他把烧火棍丢回了火堆里,衷心祝愿道:“希望她想起来的时候也能觉得你很可爱吧,毕竟她摔坏脑子前的最后一个发誓,就是要把你本体撕碎了去喂地底蠕虫。”

他夸张地做了个撕裂的动作,就像昨天犹格撕开他的小西装把黑山羊幼崽抓出来一样,但莎布·尼古拉斯绝对会比那更可怕。

阿卡姆市的另一边,医生与尼古拉斯小姐分别的一个小时以后。

就算医生一再强迫自己相信科学,但也实在是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在原本只要十分钟步行回来的路上兜兜转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落日前最后几秒钟,他才终于得以握上了自己暂住公寓的门把手。

那句话在他耳边挥之不去——“希望您还来得及在危险到来前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确实是够危险的。

只是不知道那位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到底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东西。

第9章 真烦

暴发户气息十足的住所中,赛缪尔正铺开一张纸在餐桌上写写画画。

见到爱丽丝回来,他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直言道:“我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但爱丽丝觉得自己有更要紧的东西要告诉他,“我今天跟着那位小姐出去了,一个扮演检察官的玩家认为托斯家的兄妹有谋杀的嫌疑,昨天夜里有两个玩家极其凄惨地死了。”这儿很危险。

“对,这正是我要说的。”赛缪尔揉了揉额角,不过他们显然没有在一个思维层面上,“我们已经自觉带入了角色,但没有任何一个规则要求我们这么做。”

爱丽丝语塞,似乎的确如此。

一大清早就非常自觉地去了托斯老爷家,先是端盘子,然后打扫那位小姐的房间,最后在楼下的花园里挑选出花来插瓶。虽然都是非常清闲的活,但在进入这个游戏场前她从来没有服侍过别人。

她和赛缪尔——

“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爱丽丝点点头,比了个口型,这让赛缪尔松了一口气,至少同化还没有严重。

他把那张图画满了的纸转过来给爱丽丝看,上面除了一些他的观点以外,还有一些也许只有他自己本人才能看得懂的标记。

“所谓身份更多的应该是你在这儿的探索起点。”他在上面又画了一个圆代表自己,然后开始连线。“角色自由度其实很高,我今天差不多逛遍了学校,我敢说没有任何一个学校会有那么多的地下空间,所有教学楼都有地下层,而且无论在哪里就好像有谁一直在暗中盯着你。”

这种感受在图书馆里尤为强烈,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但旁人只说这是来自挂在墙壁上的教导主任的关爱,那个严肃的老女人最会抓那些违规乱纪的事儿了。

但赛缪尔很清楚,这种视线来自地下,但管理员坚称图书馆从来没有地下室。

图书馆里的藏书极其丰富,似乎与所有的高级学府无任何不同,但其他学校从来不会专门开辟半层楼的空间给异端学说。

到此,赛缪尔欲言又止,他不想让爱丽丝担心太多。

另起一茬道:“我们也许更需要关心一下眼前的问题。”

他指了指明显是被挪动过的地下室门口,昨天那里还被封得严严实实,今天已经能通一人过了。地上的脚印肮脏凌乱,不难看出下面是有多么糟糕。

“你还记得蓝胡子的故事吗?”这可真是个童话般的开头。

“当然,”爱丽丝皱眉,意识到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说——”

“我和梅斯打扫了一下房间,特地排查了一下地下室,那里面有一扇铁门和六具女性的尸体,死于不同年代,但死法都是被放血死的,我们没有动现场。”

即使讲述者已经尽力把那个场景描绘地笼统,但在两人无声静默间,来自地下室的水滴声足以将恐惧一步步放大,堆积太久的铁锈味发散开来,浓重到近乎粘稠在空气中。

赛缪尔多解释了一句道:“那只是水管真的漏了而已,这儿年久失修——”但他当时是真的没想起来需要修一下。

爱丽丝深呼吸沉下心,阻止了他跑题:“别管那根水管,接着说地下室,赛缪尔。”

“好吧,但地下室就那些,不过那位女士或许陷得有些深,她的第一反应是和休伯特去找治安局,他们现在在楼上,或许需要冷静一下。”他再一次把话题拉回到自己想要讲的,来分散爱丽丝的注意力。

“还好他们没有出门,太阳已经落山了。”

对上赛缪尔的不解,爱丽丝不得不解释了一遍她今天在治安局里听到的,关于本地人从来不会在天黑之后出门的说法。

“但昨晚的俱乐部里坐满了人。”赛缪尔严肃指出了其中的问题。

爱丽丝耸肩,她已经习惯了赛缪尔一直以来的严谨或者说抬杠。

“谁知道他们呢?”

知道自己再一次被嫌弃,赛缪尔叹了一口气,他圈出了图上几行字,又补了一些上去。

“与世隔绝的小岛,图书馆里的异端学说,深夜不能出门的隐藏规定,还有这栋房子下面的尸体,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太正常了。”

耳边水滴声时时刻刻彰显着存在感,爱丽丝若有所思问道:“不过,你觉得屋子里就安全了吗?”

“至少表面上还不错。”赛缪尔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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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平平无奇的一个晚上,只有奈亚·拉托提普忧郁地坐在露台的栏杆上,今晚他的两个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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