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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安静了一瞬间,卫梓瑶尴尬地又开始找话:“表哥,这是我亲手熬的汤,想着你昨晚肯定一夜未睡,操劳国事辛苦,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严炔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多谢,放下吧。”
卫梓瑶这下是再也找不到其余的话了,“那我就不打扰陛下了,新月告退……”
等卫梓瑶走后,长贵决定帮一把这个笨笨的表小姐,“陛下,您正好没用膳呢,要不正好尝尝这汤?”
严炔余光看了他一眼,长贵又不敢多嘴了,不过下一瞬,严炔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是该用膳了。”
长贵眼神一亮:“正是呢……”
“让厨房给和宁宫送膳去吧,做精细些。”严炔说完就起了身朝外走去,长贵愣住了。
和宁宫……
得。
还是那个小祖宗。
他看了眼桌上动都没有动的汤,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提过去。
“陛下等等奴才……”
-
程皎皎是被饿醒的。
她这两日染了风寒又被大火折磨了一通,真是感觉到身体由内向外得虚,虚弱的时候就只想吃饭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她饿了,然后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
这么好?醒来就有东西吃。
程皎皎坐起身,柔软的云垫从身上滑落下去,转头就一脸懵地看见了笼子外的严炔。
这人真是神出鬼没,不晓得什么时候来的,正漫不经心地靠在塌上,单腿支起看着她。
“陛下……”
他可算是回来了!
程皎皎回过神:“你把我放出去呀,关着我作甚?”
严炔也不知道在这坐了多久,此时慢悠悠起身,和白天一样走到了金笼外,好整以暇看着程皎皎:“放你出来?我怎么觉着你在里面还挺自在的?白日不是你说喜欢的么?”
程皎皎:“……我那是没办法,谁会喜欢被关在笼子里,我说的是喜欢这个笼子,金子做的啊,谁又不喜欢了?”
严炔眼中难得闪现一丝笑意,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起来。
“不放。”
程皎皎睁大了眼。
严炔看了眼笼子里的云垫,“先前你给朕的提醒很好,如今你还是半个阶下囚,住在这和宁宫太不像话,这笼子倒是很适合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程皎皎:“……”
她眉眼不施粉黛的时候有些像无辜的小鹿,此时便水汪汪地看着严炔,“你别开玩笑了……”
严炔看着她不说话。
程皎皎只好放低了声音:“陛下你让我出去吧,我饿了。”
语气颇有些撒娇和求人的意味。
严炔垂眸,避开她的视线,依旧不说话,但片刻后,还是慢慢走到金笼前打开了锁。
程皎皎瞬间高兴:“多谢陛下!”
她憋了一下午,急忙就要往外冲,长贵哪敢进内殿呀,摆好膳食就在外殿守着了。
可他显然没想到,楚河大人似乎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找陛下,竟无视了他的阻拦便往内室冲去。
“陛下!陛下!臣有要事!”
程皎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裙,还在这内殿里赤着脚朝外走,严炔眉眼瞬间凛冽,忽地便挡在了那抹倩影身前,在楚河冲进来前将人牢牢按在了怀里——
程皎皎觉着自己的鼻子和昨晚一样要被撞坏了,整个人都被严炔宽大的袖袍笼住,旁人瞧不见分毫。
“何事莽撞?”
第09章 没死
楚河进来的时候似乎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待他视线定住时便只能瞧见陛下的背影了。
他自知莽撞,于是连忙低头道:“臣有罪,但事关重大,臣不得不马上来报。”
“说。”
楚河想到方才亲自去看之事,心中骇然:“陛、陛下,臣已将贺垣的尸体挖了出来,但经查验……似乎并不是贺垣本人……”
楚河自己都觉得这话荒谬,说得结结巴巴,冷汗直冒。
果然,他说完之后大殿内都安静了一瞬,严炔声音沉了下去:“说清楚些,何意。”
“臣奉命鞭尸,但发现那棺中人易过容!臣已命仵作前去查验,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程皎皎猛地打了个哆嗦,严炔下意识将人抱紧了几分,他周身的气息这会儿也降至冰点,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
“去查,朕马上过来。”
楚河不敢耽误,立马应是,飞快转身离开。
等人一走,严炔低头看怀中之人。
程皎皎脸色苍白,似乎不可置信。
“他方才说什么……?”
严炔脸色也有些难看,“朕有要事,你就在这和宁宫待着,哪也不许去。”
说完,他松开了手,可程皎皎却忽然抓住了他,显然,方才楚河的话让她过于震惊,或许……还有些恐惧。
严炔感受到了,面色缓和几分。
“怕甚。就算他跑了,朕也有能力将他抓回来。”
他看出了程皎皎的害怕,心头那股无名火又腾地升了起来,他忽然伸手,拇指在程皎皎苍白的唇上碾了碾。
“至于吓成这样?你放心,若贺垣真有这本事,朕这次不会给他留全尸。”
程皎皎只抓住了严炔的一片衣角,待回过神时,他已经消失在了大殿门口,金果和银果方才就在殿外守着,这会儿赶忙跑了进来,两人显然也听到了方才楚河的话,有些慌乱:“公主……”
程皎皎有些头晕,银果赶忙来扶人。
她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贺垣没死?
他怎么会没死?
破城那日,贺垣早已是强弩之末,发了疯在宫殿内滥杀无辜,显然是没做生还的打算,可楚河的消息一般都不会有错,程皎皎疯狂回忆当日的细节,忽然想起了一丝不对。
贺垣在“杀”了她之后便一个人将自己关了起来,直到破城之后单枪匹马来迎战严炔。
可那段时间,程皎皎都能完成金蝉脱壳跑到地道里,贺垣怎么就不能换一个人呢?
易容,西域独门之术。
程皎皎神色严肃起来。
金果上前宽慰:“公主宽心,就算是他没死又如何?新帝已接管宁州,贺垣一定不敢明着露面,估计此刻正如老鼠一般四处逃窜,您在这儿,至少是安全的。”
程皎皎叹气:“我明白,就是觉得膈应地慌,铜雀台的大火陛下虽没说,但想来应该也不是意外。”
银果:“这倒是,但您现在在和宁宫,陛下的宫殿!谁敢对您不利?!这若再出事,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程皎皎心里乱糟糟的,“你们去留意打听着吧,方才我不便多问,若是有最新的消息就立刻带回来。”
“是。”
-
贺垣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