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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外的林中只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风声,所有人即便心中惊疑声不断,面上却不敢显露出半分?。

总算,陛下终于开口,朝后吼了一句:“陈晟!”

陈晟立刻上前单膝下跪。

“传朕令,遣五百精兵护送郡主至蜀州,若有任何不测,唯你是问!”

陛下动了怒。

但凡是长了耳朵的都能听出这一点,陈晟立刻接令,毕恭毕敬:“是!”

严炔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身影,忽然大步转身离去。

一阵风吹过,程皎皎觉着心口有些古怪,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

陈晟亲自护送郡主,这消息一传开,不免引来?一小波议论非非。

卫梓瑶已经麻了,甚至连程皎皎离开这样的事情都无法让她高兴起来?,而严莹忽然开口求严喆带她一道南下去蜀州玩几日。

严喆忍无可忍,将自己的亲妹痛斥一顿,这次连潘太后也看?不下去,不轻不重?说了几句严莹。

严莹气得跺脚,转身离开。

程远和陈晟加起来?总共快八百精兵,护送程皎皎当不成问题,自马车浩浩荡荡离去后,严炔便将自己完全投入到了政事之中。

下午,他集结小队人马迎回祖父,自此,怀北大军在驿站再停留最后一晚。

明日便要快马加鞭前往秦城。

……

程皎皎一路南下,心情却无预料之中那般畅快。天气依然很好?,她坐在马车上时不时撑着下巴看?望外头,金果银果十分?雀跃的心情也勾不起她的兴趣。

这是怎么了?

想到陈晟还在外头,程皎皎忽然撩开了马车侧帘:“陈将军。”

自从上次程皎皎替陈晟解毒之后,两人关?系早就不似从前,加之陈晟也不是个?傻子,自然瞧出了几分?陛下的态度,对待程皎皎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郡主有何吩咐?”

程皎皎微笑道:“只是想问问我们是否先去柳城?”

陈晟:“自然,郡主不是要先去柳城寻故人,陛下先前就吩咐过。”

程皎皎松了口气,又问:“那可会经过遂阳?”

她心里清楚的很,张荃那个?老东西没接到她,但肯定会在遂阳等她。若那个?老东西跟着,她去柳城便没那么自在……

陈晟瞬间就明白了程皎皎的意思,摇头:“郡主若直奔蜀州,必会经过遂阳,可如今要转道先去柳城,便可以绕路。”

“那便绕路!”程皎皎毫不犹豫。

陈晟笑了笑:“遵令。”

说完之后他犹豫片刻,又道:“其实?即便郡主不说,属下可能也会带着郡主绕路。”

程皎皎并不奇怪:“陛下不希望我与张荃一道,是吗?是因?为你们瞧出了张荃狼子野心?”

陈晟怔住了。

“非也……”

张荃狼子野心?

陈晟笑了:“郡主,这等言语在张荃抵达官驿当天便有文?臣谏言,可惜被陛下狠狠讽刺了一顿。”

程皎皎怔愣:“讽刺?他讽刺什么?”

陈晟道:“陛下说,张荃手?无缚鸡之力?,府兵不过百余歪瓜裂枣,若这样的人马前来?都是狼子野心,叫这些文?臣也不必跟着他了,出门招几个?农夫就可以揭竿起义,当下那群文?臣的脸色便精彩纷呈,纷纷跪下告罪。”

程皎皎回过神,扑哧笑了出来?。

程远眼中也弥上笑意:“陛下看?人很准。”

陈晟:“所以说,陛下赶走张荃先去遂阳,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而是……”他忽看?了眼程皎皎的脸色,有些不敢继续说了。

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程皎皎听懂了。

潘太后妇人之见,那些文?臣也不懂他,严炔的确当地起北方霸主的名头,莫说一个?小小的张荃,即便是蜀州,他也未必真的看?在眼里。

他赶人,就真的只是因?为她说讨厌罢了。

……

自严老爷子与大军汇合之后,严炔便与祖父进行了长谈。

严老爷子稍晚一步离开晋阳绝不是多此一举,严炔当初攻克宁州,只用了短短小半年,那半年,前宁州已然是千疮百孔,山匪和起义军也是数不胜数,更不必提可能还有外族异心之人。

怀北帝一走,这些隐在各处角落的人可能都会冒头。

严老爷子就是斩断他们的最后一柄利剑,也是严炔在这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听到祖父说这十日歼灭军团五六个?,严炔长长舒了一口气:“孙儿后怕,幸而有祖父还在。”

严济十分?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含笑道:“祖父能为你做些事,子淮不必这般言重?。

只不过,我想怀北如今三州并立,且不论从前的诸侯将军,就是大小官吏几百人的去向和安顿也是一件难事,如何能做到让人心服口服,子淮近日可是头疼不已吧?”

严炔苦笑:“正想请教祖父。”

“此事不急,你虽已称霸北方,但还未在秦城登基,于许多人而言甚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此次回去,只需大刀阔斧一番,定能收拢人心,只要重?兵在握,那些地方小吏自会巴巴朝见天子,子淮到时候再从中斡旋,定出最合理的方案便是。”

严炔神色阵重?:“祖父所言极是。”

严老爷子又道:“此番我快到时,还听闻军中混入了刺客,可还要紧?”

严炔眸光微动:“孙儿无碍,这些刺客虽然混迹在蜀州带队的人中,但应该不是程家?之意,具体?背后是谁孙儿还在查。”

严老爷子颔首:“我与程福打过交道,他并非是两面三刀的做派,应不是他,但背后定有歹人,不可放过。”

严炔自然应是。

祖孙两人在官驿长谈,等结束后天色又暗了下来?,严炔送祖父回了房间后又传令下去明日一早便动身回秦城,忙了整整一日之后他才稍作歇息,回房用膳。

长贵在旁侍奉,时不时打量一眼陛下的脸色。

从晌午开始,陛下一直就是面无表情,瞧不出喜怒。

和老祖宗在一起的时候倒罢了,但单独一个?人时,长贵能明显感?受到陛下所传出那种不悦、甚至是风雨欲来?的压抑。

“陛下,安神汤已经熬着了,稍晚用些吧?”长贵问道。

严炔的银箸忽然停下,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必了,朕今晚不歇。”

长贵急了,立马跪下:“明日还需赶路,陛下还是好?生歇息吧,军中也无急事,您若病了,奴才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长贵话?音刚落,也不知道是一语成谶还是怎么,严炔果然猛烈咳嗽起来?。

他傻了眼,跪着就朝严炔挪去:“陛下?陛下?!”

严炔随手?抄了个?帕子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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