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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蜀州治理权,但这次严炔正式在秦城登基之前,也要将这上下一应官员来了次大?换血。

昨日和蜀王在书房长谈,正是商议此事。

蜀州的情况蜀王最是了解,官员的任命和人员的调遣也自?有一番章程,今日便一同在衙蜀中,将有关人员的安排一一禀报给了陛下。

至于此次南下的怀北军,一部分?驻扎在衙署当中,还有一部分?,则要和蜀州当地的军队合并整顿,城郊的军营也正忙得热火朝天,严炔试试亲力亲为,恨不得一人分?作两身。

一头扎入政务当中,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来……

一晃眼,大?半日又过?去?了。

程皎皎和齐宇这时候也定完了所有的药材,正预备朝回走?,忽然,田埂上传来了一阵惊呼——

“有人晕过?去?了!”

程皎皎和齐宇吃惊的回头,便看见一个?妇人原本挑着?担子正在田垄上走?着?,应是胸口忽然疼痛,瞬间?倒地不起,此时整个?人还在发抖抽搐着?。

齐宇脸色大?变,快步走?去?:“让让!我是大?夫!”

程皎皎紧随其后。

这般病症,一般都是急症,极其危险,作为大?夫的他们?当然不可小觑。

齐宇擅长此症,已经开始给那妇人整治,他们?周围此时围上来了不少人,全被程皎皎给喝退,留出足够的空间?。

这些?百姓们?早早就看见了他们?,当初还以为是富商来采买罢了,没想到真有这般年轻的医者,一时有些?惊愕。

也有人怀疑道:“你们?真懂医吗?!要是不行就赶紧送医馆吧!别耽误了人!”

小虎是个?暴脾气刚要怼人,银果先开了口:“这是城中问安堂的大?夫!你休要信口开河!”

一听?说是正经医馆的大?夫,大?家也就不说话了。

齐宇此时已经切脉结束,脸色不算好看,好在随身带有速救丸,喂了那妇人服下。

程皎皎问道:“如何?”

齐宇脸色难看:“不大?好,送到问安堂我看看吧,暂时先稳住了而?已。”

程皎皎点头,忽然对人群中朗声?道:“这位妇人的亲眷可在?!”

她男人很快就来了:“这里这里!”

“你妻子病得急,可能是心疾,你速速和我一道去?城内。”

程皎皎原本以为那男人会十分?着?急担心才叫他一同前往,谁料那男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治病要花多?少钱,贵不贵?”

程皎皎错愕住了。

还是齐宇已经将那妇人抬上了马车后才回头,冷冷对那男人道:“不收诊金。”

不收诊金?!

那男人这才悻悻点头:“好,俺跟你们?去?就是。”

回城路上,一直是齐宇为那妇人扎针拖延,马车不算大?,程皎皎为他们?留了足够的空间?,只是看见那妇人的男人半点儿没有为他的妻子担忧,甚至还在感叹富人家马车就是豪华之时,不免心寒,说不出其中滋味。

一路到了问安堂,程皎皎立刻命人抬病症去?了后院。

谁也没想到,问安堂还没正式开业,竟先拉了个急症病人回来,堂内的伙计们?纷纷停下了手中之事,全在后院照看。

程皎皎哪里也没去?,帮着齐宇一道忙至天黑,直到齐宇最后一针收回,他长长松了口气,程皎皎也跟着?一样。

“如何了?”

齐宇脑门细细密密的汗珠:“暂时安全。”

医者,最怕遇到脑、心突发疾病者,起病急,凶猛要命。

他们?在阎王爷手下抢人,一日了,滴水未进。

齐宇抬头:“师姐,这妇人的病症又急又古怪,我今夜不回去?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来换我就好。”

程皎皎本想自?己留下,可想到自?己怕是也医术不精,只好点头:“好。你也别太?累着?自?己个?儿了。”

……

程皎皎回去?的路上心绪复杂,金果小声?问了两句。

程皎皎叹气:“我虽从前跟着?师父学医,不过?也是囿于宫殿的围墙之中,此次出来开设医馆药铺,才知其中琐碎艰难,可今日又接触了第一个?病人……这让我第一次切实地体会到了民间?疾苦,你白日可听?那妇人丈夫的话了?”

金果点头:“奴婢听?到了……”

“人命关天,他竟先问诊金多?少,若我报了数他拿不出,是否就要放弃他的妻子?”

金果和银果不说话了,其实这样的事,在百姓之中尤其是底层百姓,并不少见。

程皎皎又叹:“还是我从前过?于天真,现在想到一开始还说要开药铺赚钱,当真惭愧……”

金果劝:“郡主那是玩笑话嘛,您本心善良,要不也不会开医馆济世救人了?不如我们?后面再把米庄和粮铺开起来,赚了钱还能贴补医馆,救治穷人。”

程皎皎听?了这话,倒是眉头松了松:“你说的有理。”

马车行至蜀王府大?门,竟然已是亥时了。

夜色如墨,今晚的蜀王府格外的安静。

师弟和阿姐都不在,程皎皎便直接了当回了花间?殿。见贴身婢女也露出疲态,直接挥手道:“沐浴用膳之后你们?也都歇了,今晚不必守夜。”

金果银果揉了揉眼睛道好,先伺候程皎皎吃饭沐浴,结束后,两人也回了自?己房中。

程皎皎倒在了床榻上。

一头青丝柔柔铺在枕上,天越发热,她只穿了一件烟粉色的齐胸罗裙,四肢百骸都涌上了一股疲惫之意,原以为会和前几日一样倒头就睡,却?不料,她朦朦胧胧之间?,竟然觉得一股怪异的感觉,又从体内某处慢慢升腾起来了……

忙成狗一样的,还有严炔。

他结束一天的政事回到林中阁时比程皎皎还要晚一些?。

蜀王年纪大?了,早早歇下,他却?坚持到了此时才堪堪合上了奏折。

长贵也已经靠在廊下打盹,严炔心中不忍让他回屋,长贵躬身道谢。

也不知怎的,越忙,倒是累得睡不着?了。

这是严炔这几年落下的病根。

在晋阳时,那人为他行过?几次针熬过?几次药,倒是有些?缓解,可回了秦城后,便是不再管用了。

她怕是早就忘了这回事吧!

严炔忽然愤愤地想,虽然嘴上着?急为他解蛊,不过?也是想着?早些?少了他这层牵绊!

而?他却?可笑的还不愿告诉她实情!他真正中的蛊毒她还丝毫未知!还不是为了让她安心解了那情丝蛊!

想到这里,严炔心中又堵了起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偷偷住下,他应该第一时间?传她为自?己诊治!但他没有。

这般做的原因,一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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