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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李妍月和谢砚就再不能成了。
那个时候,她觉得凤凰灯和谢砚进过宫这两件事,都是谢砚开玩笑逗她的。
“薛大爷,奴家也想要这莲花灯嘛!”
死人也将永远成为谢砚心头的朱砂痣。
薛志掀翻了谢砚的帷帽,在看清谢砚的容貌后,不仅不收敛,反而誓要将那盏莲花灯踩碎。
谢砚也有些疲累,仰靠在马车上歇了会儿。
此时,头顶上翱翔的凤凰也归巢了。
姜云婵提着它指尖发凉,可又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扯了扯唇,“我们回去吧。”
姜云婵在旁全程看着月光下那张悲天悯人的脸,那么近,她也分不清哪个是真的他。
姜云婵后怕极了,扯了扯唇,“我想坐在旁边看沿路花灯。”
话音刚落,兵马司副指挥穿过人群,对谢砚拱手以礼,“大火已灭,多谢世子及时知会兵马司,才未造成太大的损失。”
“盖因这种节日,大家喜斗花灯。莲花灯太过普通,不被人放在眼中,所以卖莲花灯的摊贩也少。”
这人也正是当初花灯会调戏姜云婵和踩谢砚脸的人。
姜云婵消失,才是最好的办法。
思忖片刻,姜云婵主动跟谢砚开了口:“说来也怪,市集上怎么没见卖莲花灯的呢?”
正要买来,一男一女勾勾搭搭挤到了他前面。
他拥紧她,如同绳索一圈圈捆缚着姜云婵,在她唇齿之间循循善诱:“外面魑魅魍魉太多,容易惑人心智。以后若非我允许,就不要再出门了,就待在闲云院陪哥哥,寸步不离,知道吗?”
人群里炸开了锅,百姓们丢了花灯,纷纷往山下逃窜。
……
“我说,过来。”谢砚悠悠掀起眼眸。
姜云婵不明所以,但由于害怕,声音格外黏软,能拧出水一般,“云婵是子观哥哥一个人的。”
……
却有一拉长的身影从身后笼罩住了姜云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李妍月让她做的两件事,会把谢砚彻底推入无底深渊。
谢砚蹲在她身边,着急忙慌地比划,“等妹妹下次生辰,我送你三只凤凰灯吧!那灯有一人高,跟龙一样长,还能飞天呢!”
谢砚揽过她的肩膀,“妹妹若喜欢,等明年此时我再陪妹妹来看花灯?”
明年此时……
任它再耀眼,飞得再高,也不过转瞬即逝,终究还是要回巢的。
“世子为国为民,吾等才该感激不尽!”副指挥与谢砚寒暄几句,转身办事去了。
落魄时,他没能照料好这玩具。如今他已走向权利中心,重拾旧玩具,把它打理得漂亮精致,无非是为了证明他今非昔比。
那些祈愿平安顺遂的花灯被踩成了碎片,任来来回回的脚步践踏。
谢砚在摊贩中穿梭了很远,才终于在一个角落的花灯架子上找到莲花灯。
“告诉你吧,就是你们这些穷酸书生口中的第一公子当年也在老子脚下像狗一样跪过,他的女人老子也是亲过摸过的!老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落空的!”
“方才还明月高悬,怎的突然变天了?”
故景重演
“你不知道吧?你不在你娘身边的时候,你娘时常和那几个小子们风流。你娘那般骚浪,说不定你也是她和外面的野男人厮混……呃!”
谢砚扼住了他的脖颈,没让薛志说出后半句话。
薛志急红了眼,一边扑腾手脚,一边嗤笑,“纵然你大权在握又如何,你又没有三头六臂时时防顾!一个不留神你娘就晚节不保,再一个不留神,你那小表妹将来也是一样的下场……”
……
谢砚骤然睁开眼,额头上渗出细汗。
第39章 第39章
谢砚将怀里的人儿拥紧了些,轻抚她柔软的脸颊。
薛志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可他说得对。
谢砚终究没有三头六臂,所以必须把人紧守在视线中,一刻也不许离……
回到闲云院,谢砚称病把自己关在寝房里,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见外人。
如此安生过了两天。
是日傍晚,姜云婵抱着床褥去院子里晾晒。
湖蓝色床单随风飘飘,过了会儿,床单的另一侧走出来个护卫,“二奶奶可有话传给长公主?”
那夜李妍月交待过姜云婵,如果愿意合作,可以在此地找公主府的眼线接应。
姜云婵才知原来谢砚身边另一个亲卫扶风竟然是长公主的人!
可姜云婵此时没戴面纱,扶风怎叫她二奶奶?
扶风猜出了姜云婵的顾虑,“其实除了那个蠢货许婆子,其他人约莫都猜到二奶奶的身份了。不过二奶奶安心,没人会拿此事做文章。”
一则,谢砚眼见要复起了,此时得罪他没有必要。
二则,舞姬说到底是个姬妾,便算是谢砚把她杀了刮了,也动不了谢砚的根基。
谢砚可以编出千百个理由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什么欺君之罪从来都是为了恐吓姜云婵,逼她留在他身边的。
恶劣!
姜云婵羞于启齿。
可笑的是,第一个咬钩的是他的好妹妹姜云婵。
姜云婵险些轻吟出声,眸子中沁满了水。
“不是的!”
……
毕竟这里有观音像呢。
“这是十岁采花的画像。”
可无论如何,隔着总比不隔好。
姜云婵好好一双细嫩的手,这几日虎口红肿发亮,还破了皮,看上去让人好不怜惜。
献媚讨好着那个画她的谢砚。
抽屉打开,里面铺着他写的经文,其下是各式卷轴。
他将心衣放进了姜云婵的手上,“用它裹着,手就不痛了。”
姜云婵已经不寄希望于谢砚会放过顾淮舟了,悻悻然点了点头。
衣衫层层剥落,她看到了最直白的他。
那时候,他不动声色温润如故,私心里已经在算计她,逼迫她在他面前献媚了。
谢砚闲步而来,身影投射在门板上,笼罩住了姜云婵。
姜云婵窘迫地撇过头。
谢砚方才太久了,姜云婵身子都晃散架了,哪里有力气去清洗?
姜云婵用绢帕包着铜锁,小心翼翼抽开,生怕弄出一点儿响动,惹谢砚生疑。
随即,又陷入长久的寂冷。
“妹妹把这东西送给李妍月,是想我死在她手上吗?”谢砚沉郁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
谢砚还是很满意她的回答的,耐心道:“他虽病情转好,但毕竟是疫病,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恶化呢?三月半载之内他最多回顾府休息,不可见外人,更不可见圣上。”
姜云婵记得他书桌中间的抽屉上了一把铜鎏金锁,常年紧闭。
鎏金铜锁虚挂着,幸而方才被姜云婵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