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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更不待见她了。

所以听儿子?要去送她,秦母不冷不热地来了句:“你哥还在呢,有你这么晾着客人的吗?”

谢一菲怎么会?听不出?来,那意?思就是别忘了今天的正?事,别怠慢了今天真正?的客人。

她也劝秦一鸣留下:“不用送了,我又不是不认路。”

但这次秦一鸣像是没听到她们的话,坚持送她出?门。

她知道他跟出?来的用意?,无非就是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但是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再去解释它为?什么会?发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母家?住在90年代的筒子?楼里,出?门是一条类似于阳台的长廊。斑驳的墙漆还在脱落,雨水从敞开的窗子?扫进来,打湿了走廊的地面。

也不知道这雨是什么时候来的。

秦一鸣说:“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把伞。”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那扇老旧的防盗门再度打开又合上。

谢一菲没有停下来,穿过那条半湿的走廊去等电梯。

此刻这里没有别人,她原本挺直的脊背忽然就松垮了下来。

来到这里也只有一个?小?时而?已,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她从小?生长在一个?压抑的环境里,按理来说该对别人的挑剔和?冷脸习以为?常了。然而?事实恰巧相?反,她越是长大越无法应对这样的场合。她不能让刚从原来那个?家?里逃出?来的自己又要去到这样一个?家?里。

刚放松没多久,又有脚步声传来,她不由得?再度挺起背脊,目光锁定在电梯上方?的楼层指示灯上,心里盼着电梯快点来。

听到沉着的脚步声靠近,她以为?是取伞回来的秦一鸣,抬起头却看到了秦铮。

“怎么是你?”

“你希望是谁?”

她想问他怎么出?来了,但电梯门打开得?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与此同时,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谢一菲正?要回头看,忽然感到手?腕上一紧——她几乎被秦铮拽着上了电梯,还不等她回过神来时,电梯门已经?关上,在那之前,她似乎看到了秦一鸣的衣角,但是很快,眼前只有反光门板上映出?的两人的身影。

她的手?腕还被他攥在手?中。

还好电梯里没有其他人。

她一言不发地甩开他的手?,刻意?拉开和?他的距离站去门口,时不时抬头去看楼层指示灯,恨不得?那个?数字立刻变成“1”。秦铮始终沉默着,但她能感受到他一直在看着她。比起她先前的冷嘲热讽阴阳怪气,这样沉默的注视让她更不安。

包里的手?机发出?嗡鸣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她拿出?来看,是秦一鸣打来的。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手?上忽然空了。他拿过她的手?机干脆利落地帮她按下挂断,又丢回了她的包里。

她先前忍他很久了,这会?儿电梯里只有他们俩,她再不需要忍了。

“你发什么疯?!”

“你说我发什么疯?”

对比起她的失控,他这句反问像是没有一点情绪,但他的眼神骗不了人,那暗沉沉的注视让她心慌。

他上前一步:“我还想问问你发什么疯?你和?秦一鸣到底算什么?”

谢一菲别过脸:“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秦家?人吗?”

重逢以来,两人就算有些言语交锋也都是试探和?挑衅,但还都不约而?同地维持着一份成年人之间的体面。

可是这一刻,粉饰了许久的假象被撕碎了,他们好像一夕之间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那个?可以肆意?笑、肆意?哭、肆意?宣泄情绪的年纪。

“你希望我是以什么身份?”

她希望?她希望他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希望他像过去的十年一样远离她的生活,她希望他们从来没有重逢过。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叮”的一声,电梯门终于再度打开,她像是几近溺毙的人又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她快速走出?电梯,好像这样就能甩开他。可这场雨真大啊,单元门外像挂起了雨帘,把门里门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手?机又响了,多半还是秦一鸣。她不想理会?,但不去管它就响个?不停,她只能手?忙脚乱地去包里翻找。

秦铮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你真以为?他能娶你吗?”

谢一菲再一次按下“挂断”:“我也没说一定要嫁给他。”

“既然你不想结婚,那你跟他在一起是随便玩玩的吗

?”

她看着前方?地砖缝隙里长出?的杂草,被雨水打弯了腰却又很快挺起背脊,甚至张开双臂,像是正?在这暴雨中狂欢。

沉默了片刻,她说:“算是吧,不行吗?”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手?机又响,她直接关了机。世界安静了,静得?只有雨声。

“我上次那么说只是不想被纠缠。”她抬头迎上秦铮的视线,笑了,“秦医生的前任那么多,应该不是每个?都好聚好散的吧?”

秦铮对她这反应似乎有点意?外:“你觉得?我会?纠缠你?”

“我不知道,但你的很多行为?让我很难不多想。”

她以为?他接下来就会?否认,甚至说她自不量力,毕竟他这样的人一向也只有被人纠缠的份。

谁知他却无所谓地点点头说:“你的感觉没错。”

这回换谢一菲意?外了。

或许是她的表情取悦到了他,他笑了:“吓到了?还是太惊喜了?”

除了雨声,此刻的谢一菲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是她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避开他的视线,试图藏起自己的慌乱。

秦铮慢条斯理地说:“我是说,如果只是玩玩,为?什么非得?是他?”

她听到的没有错,他想重新?开始,却是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开始。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越来越超出?她的控制,她只想赶快逃离。于是也顾不得?雨大了,把包顶在头上,冲入了雨中。

她不想跑得?太狼狈,让身后的人看笑话,但事实上不管她跑得?是快是慢,没多久,她就浑身湿透了。

她以为?淋雨会?很不舒服,其实不舒服的时候只是最初半湿不湿的时候,等浑身湿透后,她反而?适应了。

她放慢脚步,和?平时一样从容。雨势像是受了她情绪的影响,也渐渐缓了下来。

路过一片地势较低的区域时,她看到自己脚上那双白色帆布鞋,已经?彻底浸在了泥水中。她不由得?想到秦一鸣后备箱里的那双鞋。在这样的雨天里,即便穿上那双鞋,恐怕也很难避免鞋子?进水吧。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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