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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几个人互相安静了一阵子。
“我们真的救不了橙子哥吗？”加油鸭试探着问了句。
问完她就立刻摇头：“还是算了，我们的同化率高了的话，不止他，整个镜中都市说不定都要完蛋。”
杭小爱肯定了加油鸭的这个说法，“我也想救他们，但是我们不能用整个镜中都市的危机来赌。如果我们几个因为同化率在这个镜像领域里减员，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顿了一下，垂下眼，“想来，瑶瑶也不会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的。”
白鸟：……
确实。就漫画卷一那个画法，诗文瑶要是知道自己成了队友们保护镜中都市的阻力，大概会自己第一个想办法让自己消失吧。
唉！
响沧沙微蹙着眉头，没吱声。
也不等响沧沙响应，杭小爱已经站了起来，“好了，走吧，回去睡觉吧。”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转头看向白鸟……的脚底，说了句，“鸟大，如果你还有什么想传递给我们的信息，就继续像之前那样，想办法让小神转交给我们吧。”
唉，也没别的办法啊！白鸟浅“嗯”了一声，权当回应。
本来已经起身的加油鸭闻声忽然一顿，朝他的脚底转过头来。
因为情绪不高还是蔫蔫状态的白鸟：？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眼看着加油鸭蹲下，轻轻地伸出一只手，白鸟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再然后他身体一沉，无形的巨力忽然压在了他肩膀上，仿佛泰山压顶。
“鸟大，”加油鸭显然还有点儿犹豫，但是某种邪恶的想法暂时控制了她的行动，“对不起鸟大，我就摸一下。”
白鸟：……
白鸟：…………
你，不是鸭鸭，你在干什么！！！
等等，吹海流之前是猫的时候，他好像绑架过吹海流，当时被他逮的吹海流也是这种不敢动的感觉吗？而且不止是绑架，他后面好像还逮过钻被子里的吹海流——
脑子一下子被各种可能性糊成了浆糊的白鸟木在原地。
唯一有点人性的就是，他和猫的感官并不通用，不管加油鸭对猫干了什么，他都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扒拉了几下。
直到杭小爱、加油鸭和响沧沙陆续离开他这个房间，他的脑子才终于慢慢地转动起来。
吹海流要是有意见那就有吧，反正他逮都逮了……而且这种事不重要，他想起来了，自己现在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绝对不是在转移注意力！不是！！
门关上了。白鸟从他的道具栏里，拿出了那颗“预言家的水晶球”。
【摔碎他的水晶球，就可以阻止这个坏东西的阴谋哦~】
这道具说明已经在明示他把这颗球摔碎了。
白鸟抬起那颗球，往地上用力一甩——
啪啦！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一缕青烟从破碎的珠子里缓缓飘了出来，勉强看得出是个人影的形状。
白鸟盯着那个虚影。
好糊。
凭借白鸟涉猎极广的历史知识，他知道，这种画质通常出现在两个世纪前的摄影画面里。
那时候的人工智能还是人工智障，更别提将算力普及到日常生活了。摄像头不会通过画面信息智能计算镜头里的重要对象，所以就需要摄影师手动对焦，而这又是个技术活，因此经常会对焦失败，近景糊成马赛克，远景倒是清楚得很。
现在，这个虚影就像那些对焦失败的人物，连颜色都模糊在一起了。
怎么回事？
之前白鸟在漫画里，借着响沧沙的视角，也见过镜像领域里抱着水晶球的赤鬼，那个赤鬼的脸清楚得很，可没有现在这么糊。
而且，这次的虚影不止糊，还似乎有些气息不稳，肩头一颤一颤的。
不过这小混蛋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哎呀，小白鸟，你果然来见我啦~我就知道你不会无视我的！哼哼，来都来了，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而后，虚影散发着青碧色的微光，朝他伸来一只手……不，好像是伸过来一根小拇指，这家伙的影子太模糊，白鸟有些看不太清。
就当是小拇指吧。
白鸟试图从虚影口里撬出信息：“什么交易？你要卖给我什么？”
“秘密。”虚影的声音带着笑意。
白鸟：“……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也是秘密~”
白鸟：……
什么都不知道，你管这叫交易？
孩子，我们一般管这叫“抽卡”！
“怎么样？要不要与我做这笔交易？”
虚影大概不知道白鸟在想什么，他继续拖着尾音，将筹码摆上桌来，“不知道代价，也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与你做交易的人——是我。这可真是场豪赌，对吧？”
白鸟陷入沉默。
“怎么样？你愿不愿意为了未来的某件并不确切的事，付出某些并不确切的代价？还有，我得提醒你，因为载体碎掉了，所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的影像，可存在不了多久哦？你当然可以好好想想，但……你得快点做出决定。”
草！
白鸟努力运转大脑。
什么信息都不知道，但是如果是赤鬼的话……
白鸟伸出手，一边用小拇指虚勾住虚影伸出来的小拇指，一边威胁它：“可以，但下一次遇到海流哥，我会把你跟我做了约定的事告诉他。我警告你，你要是坑我……”
虚影好像笑了两声。
“我当然会坑你呀，小白鸟。大反派就是要坑人的嘛！”这小混蛋理所当然道，“你既然答应了，现在反悔也晚啦！你交给我的东西已经抵押在我手上，到了我完成‘某件事’以后，我会找个时机自己拿走的，拜拜喽——”
白鸟：……
不会真的被坑了吧！
赤鬼是真不怕吹海流找他茬啊？
但是不等白鸟说什么，虚影就很快收回手来，而后整体颜色迅速减淡。几个呼吸之间，那虚影便看不见了。
可恶。
白鸟叹息着，爬上床躺了下来。
爱咋地咋地吧，那可是个会预言的小混蛋，他想干的事，自己哪阻止得了！
现在还是睡觉吧。
如果拿出漫画书放在枕头边睡觉的话，说不定能看到一些画面……但是在这个镜像领域里，混乱的记忆已经很多，还是不要给自己增加信息量了。
白鸟闭上眼睛。
刚躺下的时候，他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失眠。
一觉醒来后，精神百倍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睡前的担心。
失眠是不可能失眠的，睡眠质量那叫一个好。
白鸟打了个瞌睡，试图爬起来。
没想到，用胳膊支着自己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