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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口呆,又在心里大呼何必。明明想看到那人,却表现得厌烦嫌弃,真是不怕注孤生么。
许蜜语完成了带人上来的任务,看到纪封转过来的一张脸上,展现着淡淡的厌烦和不耐。她心里一酸,立刻识趣地要退去大堂。
她转身向外走,纪封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走到门口马上要出去时,纪封发了声。
“许蜜语,”他叫住她,“你在这等会。我有话要问你。”
然后转去看向蒋芷纯,问她:“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蒋芷纯看看环境,看看其他两人,声音带着祈求地对纪封说:“我可以单独和你聊一会儿吗?”
纪封停顿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带着蒋芷纯去了书房。
许蜜语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男俊女靓,无论外形还是能力家世,都是一对无比般配的璧人。
这认知一起,立刻微微刺到她的心,她赶紧收回眼神。
可念头却没能及时跟着眼神一起收敛回来。她心里还在忍不住偷偷地想,上次纪封告诉她说,蒋芷纯不是他的女朋友,她不需要为那一晚的意外向她忏悔什么。
那今天呢?等下当蒋芷纯从书房出来以后,他们的关系会不会有所不同。
胸口无征兆地突然发闷,像有无形的拳头不轻不重地擂在脏腑间。
但马上许蜜语就凝神,赶走了这份闷闷钝痛。她挺直脊背,让自己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
既然看清了眼前的形势,她告诉自己,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书房里那男人心起涟漪。
其实就是这些微动涟漪,也都是压根就不该有的。
那两人去了书房后,偌大客厅里只剩下许蜜语和薛睿两个人,他们看看彼此,变得比刚刚有其他人时自在起来。
薛睿凑到许蜜语跟前,压低声音跟她讨价还价:“蜜语姐,你昨天可说了啊,我帮你给纪总递银行卡,你就帮我去鞭策李翘琪让她对我负全责!”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李翘琪的全名,说得一嘴的又爱又恨味儿。
许蜜语笑起来。她问薛睿:“纪总收到卡之后说什么了吗?”
薛睿回忆了一下说:“他倒是没说什么,但脸色有点难看。”
“脸色难看?”为什么呢?许蜜语不解。
收到别人还的钱,一般人的正常心理不都是该开心吗。还是纪封实在太有钱,根本不把这点苍蝇腿的肉放进眼里?或者他是在觉得这点钱还回去是在看不起他?
这无厘头的想法让许蜜语忍不住又笑了笑。
薛睿问她:“说实话蜜语姐,我很早就想问,你和纪总之间这来来回回的二十万,到底是什么由头啊?”
许蜜语打着哈哈说:“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慢慢讲。”先缓兵之计把薛睿的好奇心缓掉的好。毕竟她不能实话告诉薛睿,那是她和纪封不清不楚过了一夜后,不明不白的所得。
怕薛睿还要继续问,许蜜语赶紧转移话题,先对他发问:“你能告诉我你喜欢翘琪什么吗?我也好权衡一下你们到底合适不合适,我该帮你做到什么程度的说客。”
薛睿嗨了一声说:“喜欢了就喜欢了,关权衡什么事?又关条件合适不合适什么事?权衡过条件计算出来的合适,那就不是喜欢了。喜欢又不是计算题,它是忍不住会从心里往外蹦的疯病。”薛睿拍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说。
许蜜语听得不由一怔。
是她把喜欢这件事想得太复杂了吗?原来喜欢在薛睿那里,可以是这样简单纯粹又炽烈的一件事。
她笑起来:“好,你的说法打动我了,我去帮你做说客,争取让翘琪愿意对你负全责。”
薛睿闻声也笑起来。
阳光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铺开万丈金辉。许蜜语站在金黄色的光芒里笑着,明眸妙目,绮粲如星。
蒋芷纯拖着沉重的脚步从纪封书房里走出来。走到客厅时,她看到许蜜语站在阳光里笑。
那女人的笑容不得不说,真是好看,还好像极具感染力似的。她那么讨厌她,可还是不自觉地跟着她的笑容也笑了。
只是许蜜语笑得明媚绮丽,她笑得难掩心酸。
她直直走到许蜜语面前站定,笑着问道:“你到底哪里好呢?”
许蜜语看到蒋芷纯,立刻把不设防的笑容收起来,换上职业化的得体微笑。
“蒋小姐您刚刚,是在问我什么?”她没有明白蒋芷纯刚刚那句没来由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蒋芷纯又笑了笑,笑容里有种心灰意冷的疲惫:“算了,没什么。对了许蜜语,纪封叫你过去。”顿了顿,她看着许蜜语说,“行了,我走了。再见。”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门去。可那背影看起来,怎么瞧都有一丝落寞的滋味。
许蜜语看着她的背影想,所以刚刚在书房里,她并没能成为纪封的女朋友吗?
但不论成没成,这都跟自己没关系。
纪封的女朋友,就算不是蒋小姐,也会是完美的王小姐李小姐等,但绝不会是什么充满瑕疵的许小姐。
许蜜语收回眼神,转去看薛睿一眼,薛睿立刻摆手说:“纪总可没说让我也去,所以蜜语姐,你还是自己去书房吧,他恐怕是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许蜜语只好单独走去书房。
进屋时,她特意没有关门。她不想和他共处在一个封闭空间内,那样总好像太暧昧也太尴尬了。
许蜜语走近纪封的办公桌,看着办公桌后正靠在椅背里的纪封,他也正在看着她。
他眼神冷淡,表情冷淡,连开口时说话的声音都是冷淡的。
“昨天你家人又来闹了?”纪封用一副冷淡的样子,问出了心里压不住的关心话。
许蜜语赶紧回他:“纪总,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一定不会给酒店添麻烦。”
她看到纪封的脸色好像越来越不好看。
她赶紧继续表态说道:“如果后续万一给酒店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会第一时间辞职,请您放心。”
她看到纪封的脸上好像已经开始结起冰霜。
她害怕他说出什么极具杀伤力的话,她不知道这时的自己还承受不承受得住他的那些嘲讽、厌恶和嫌弃。
她好像变了,变得比以前的自己矫情起来。以前的她哪怕被他看得很低、被他用不堪的话教训,她也不在意。
可现在,好像那些话再说出来,会让她变得粉碎。
她赶紧行个礼,说了声要回去大堂忙了,转身从纪封的磁场里快步逃开。
纪封眼看着许蜜语毫不掩饰地从自己面前逃走,毫不掩饰地想和自己划清距离。说不出理由的,他心头涌起一股气。
他有那么令人厌恶吗?有那么叫人不待见一看就想跑吗?他问她这件事又不是要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