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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桑瞥了她一眼,垂眸。

要是真心求医问药,其实可以去医馆,是谁她都会治的,哎,话说那么好听,不过是拿她涨脸面,可又镇不住爱显摆爱挖苦的人,和事佬都当得不称职。

梓桑心底叹气,这一遭是被人利用了。

西平侯夫人还在努力让她融入集体,带她到处插话。

梓桑做不到附和这群名为赏花实则炫耀的人,但她会发动专业技能,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她告诉她们花瓣入药或美容养颜,或调理身体,要么可以做甜羹、酿酒……

“匙叶草富含维C,可美白祛斑,祛除痘痘粉刺;长春花可活络通脉,治气血不调;还有那西域红花可凉血解毒……”

这些夫人面面相觑,一时露出茫然的神情,听不懂,但觉得很是专业。

其中就有人被戳到痒处,蠢蠢欲动,打算薅了花瓣,折了花蕊,研磨花汁。

一场赏花宴逐渐变了味道,变成大型毁花现场。

主办方之一的西平侯夫人无奈之余又觉得好笑,还有点因为别开生面而惊喜,办了这么多场赏花宴,独独这一次有人教她们吃花,将停在欣赏层面的花朵,变成利己的东西。

安阳夫人确实是医痴,还是个和她们这些宅院妇人有很大的不同的人,西平侯夫人想。

贵妇们吩咐完采花入药后,又围住了梓桑。

“听说夫人帮阿雨调养了身子?”一位夫人凑近了偷偷问。

阿雨就是西平侯夫人,她是从她那里得知安阳夫人擅长妇科,因为自身也是久不怀孕所以来问问。

围过来的夫人大多都有这方面的毛病,纷纷伸出了手,表达自己也想被诊一诊。

比起聊花,这个还算不错,于是梓桑就地看诊。

然后她发现这群贵妇要么内分泌失调,要么卵巢早衰,还有些月事都停了。

明明这么光鲜亮丽,内里却各种疾病,她都有点同情这群人了。

于是一个个看过去,给开了好些药。

看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那人可能是出于好心,问:“夫人医术卓绝,想来要孩子比我们简单多了,可有打算何时生?我可以为府上介绍奶娘。”

梓桑执笔写药方的手顿时没收住力,给纸上留下好大一个污迹。

她抬头看了眼一无所知的新任兵部尚书的夫人,只觉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整得她都尴尬了。

一时只能缄默应对。

还是西平侯夫人杵了杵她,她才意识到说话欠妥当。

对哦,整个郢都都知道武安君和安阳夫人夫妻不睦,她这么问,无疑是戳人肺管子。

兵部尚书夫人脸色讪讪,为了弥补,说是可以教梓桑拿捏丈夫的法子。

“我家夫君就是个耙耳朵,您大可以信我,只管用,保准武安君对您服服帖帖。”

梓桑:“……不用了。”滚。

她快速写完方子,希望能用这个转移对方注意力。

然而兵部尚书夫人脑子像缺根筋似的,非常感谢她,非要在她耳边细说夫妻之道。

梓桑本来打算拒绝不了,就左耳进右耳出,但是她听到了以下的话。

“所谓夫妻之道,在于制衡。”

梓桑眼睛一睁,这姐们是在用帝王心术拿捏夫君吗?她以为自己小看了贵妇们的格局,于是端正了态度。

兵部尚书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结亲两家需家世相当,互为掣肘,当然了夫人和君侯这种好像不符合,但你二人名声呈两极态势,可以利用,让君侯对你敬重些。”

“再,夫妻之道又需审时度势,看丈夫的脸色,变换喜怒哀乐,把握时机,行亲近之举。”

“最后便是收买人心,孝敬公婆,宽和驭下,如此便是受了委屈,夫君也是要受流言蜚语的。”

说完,兵部尚书夫人期待地看向梓桑。

但梓桑已经从一开始的‘听听看’变成‘就这’?

她就不该期待这群人能说出妻权压过夫权的话,因为压根就没有!

而且越听越不对劲,又是看丈夫脸色,又是孝敬公婆的……真的不是在作践自己吗?

就是说心梗了。

她默默将药方推到她面前:“有几味药较为稀缺,快让人去准备吧。”

玛德快点滚,一群神金。

兵部尚书夫人一听果然不再说了,急匆匆叫来丫鬟吩咐。

梓桑看着这些人在忙,还有些拿着新出炉的花茶花汁点心,悄悄退到角落。

她确定了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她。

谁想躲起来没一分钟,西平侯夫人就找了过来。

“若有一日也能如你一般,既有立身之本,还能侃侃而谈就好了。”西平侯夫人对看着别人忙活的梓桑感慨。

她们位于花厅角落,被花朵包围,自是惬意,不免想说说体己话。

听到她这话,离得最近的杜国公夫人、冠军侯家的大小姐纷纷围了过来,附和般点头。

她们总觉得,比起主持中馈,应对人际,像梓桑一样有自己喜欢的事会更加快活,那样的朝气蓬勃,实在令人羡慕。

梓桑心说再给你们一次好好表现的机会。

于是她问:“那为何不把看花赏花的功夫拿来做些更充实的事?一样能寻得开心。”

西平侯夫人笑:“我等哪能如夫人一般,说说罢了,如此便挺开心的了。”

梓桑不再说话。

这群人真挺奇怪的,羡慕是她们说的,觉得这样挺好的也是她们。

“夫人与我等如此一见如故,往后便常来吧,下月初一还会有一次小聚。”

哈,她们还想把梓桑变得跟她们一样。

梓桑真的怕了,说什么都不能再来了,于是她也不表态,根本没给这些人劝说的机会,然后快速地表示自己要去方便,她们只能放人。

“夫人您的脸色……”

刚出门,吉秀担心地看着有些苍白的梓桑。

此刻她们已经走出了花厅,却还在安和园的范围。

梓桑摇头:“无碍。”

这场虚以为蛇的宴会,她免不了表里不一,暗地骂人,所以遭报应了而已(凸)

四下看了眼,梓桑有点不记路,于是问两个丫鬟:“马车在何处?”

快跑快跑。

吉秀福秀全程跟着,从那群贵妇提及武安君开始就提心吊胆,她们互相攀比却累得夫人坐立难安,看出她想走,她们自然是愿意的。

于是一个去花厅里和西平侯夫人说有事先走了,一个带梓桑找马车。

停马车的地方是一处平地,每辆车子各有位置,只是她们去的时候发现自家马车前后左右都被围住了,拆解出来的马原本在马厩里吃草,现在也不见了。

甚至为贵人安排停车位的侍从都不见了。

一主一仆满头雾水。

“夫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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