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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乡绅富户的车寿掀开车帘子,只轻轻敲击了两下木板,那堆恶心的东西就又消失了。

他先是往车里看了两眼,果然瞧见梓桑见到他后一脸惊惶未定,苍白着脸尽显脆弱。

“下车。”

他跳下马车,从马车底拉出梯子,然后等在了车边。

梓桑在车里狠狠吸了口气,刚才大气都不敢喘,那些虫子害她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本想用身上的各种药粉对付那些虫,可车寿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

“它叫五毒蛊,平常无毒,可要是死了,尸体便是剧毒。”

也就是这句话硬控了梓桑一路。

见她迟迟不出去,车寿也不催,似乎对这次的绑架有十足的信心。

他自信的倒挺对,刚才的五毒蛊不仅困住了梓桑,还把车帘和窗子糊住了,本就是路痴的她更难分清这是哪,这也间接导致那鸿图将人跟丢了。

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梓桑才露出头来,车寿伸出一只臂膀让她扶着。

梓桑偏不去碰他的手,自己下车。

脚踏实地后,举目四望都是一人高的枯黄杂草,和残破的墙体,风一吹,灌进半数寒气。

车寿看到梓桑冷得哆嗦了一下。

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衣服上,他一把握住女子纤细的手腕,往破屋子里拉。

梓桑被拉得踉跄。

车寿这人力气大,手指有力,包合住手腕时,能感受到梓桑的脉搏。

倾听之下,大致将她的身体情况了解了一番。

医蛊不分家,他道:“看来武安君没有将你养好啊,畏寒的毛病还在。”

梓桑没留意他的话,她的视线一直在身后的马车上。

她看到五毒蛊在蚕食马车!

车辕那块都被啃完了!

按这个速度,不出一会什么痕迹都没了。

而且最要紧的是马车后是好几个蒙面人,他们正在处理原来车队的人,数名暗部将士也在劫难逃。

“别看了,一会儿半丝痕迹也不会留下的。”

当着梓桑的面,车寿将锈迹斑斑的门关上,彻底绝了冷风的来路,也将外面血腥的一幕隔绝开来。

而后他抖了抖袖子,抖落一只只会发光的虫子,这破屋子的面貌便展现在两人面前。

一尊身高两米的诡异神像立在眼前,穷凶极恶地目瞪着苍生蝼蚁,被她注视的人只觉落入地狱鬼道,浑身冷飕飕的。

一段很不好的记忆闯进梓桑脑子,她认出了眼前的神像:“罗刹女。”

慈安城那些邪。教头子信奉的天神之一。

代表欲望的魔神,半人半鸟,后来倒是改邪归正了。

只是她的信徒们却没有将这种信仰洗白的意思,甚至将欲望合理化,传扬人欲是要释放的,想什么就做什么,完全无视道德法度。

那鸿图杀起那群神经病的时候,当然不留余地,只是那些人死前却笑呵呵地说他才是罗刹女最有天分的弟子,天性得到如此释放,合该是她在人间的化身,他们要奉他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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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就觉得自己被骂了。

他代表正义去干傻。逼,竟然被同化成同伙,什么档次跟他相提并论,那鸿图那时都快气死了!

现在回想仍有被侮辱的感觉。

梓桑的脸色自然跟着不好。

“胆子这么小,怎么在那竖子身边生活,怕是要吓死。”

车寿一直未放开梓桑的手,发现她看到神像后心跳加速,还以为她是害怕了。

“往后好好跟在我身边。”

他轻轻一拉,将人带到怀里,顷刻间就闻到了那股日思夜想的药香,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

从官街到这里,他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时刻。

他的眼球天生黑色占了四分之三,看人时幽深至极,像是要将人吸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就不是一双正常人该有的眼睛,没有感情,又诡异。

而动情的这一刻,更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把人吞噬了。

梓桑拳头使劲挥舞,想逃离这个怀抱。

车寿却只当是情趣,肃着张脸:“小丫头片子乖一点,已经逃过一次了,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那鸿图身边苦日子还过不够吗?”

“你抓我做什么?”梓桑实在挣扎不过,只能卸了力气,指尖微动。

车寿只消轻轻一嗅就闻到某些不同寻常的气味,他知道这是什么,无非是梓桑身上保命的东西。

只是他从前就不怕,如今就更不怕了。

他将人禁锢在怀里,带着她往神像后走,发光的蛊虫在前开道。

“你要带我去哪!”

车寿不说话,只在神像后的墙壁按了几下。

一条暗巷猝不及防地出现。

他压着人往里面去。

黑漆漆的道路被蛊虫照亮,只可惜这暗巷像是一个巨大的蛛网,只消多转几个弯,梓桑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一直等到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才从暗巷中走出来,一路畅通无阻地停在某个井底,由一早等在上面的人拉上去。

越来越多的人声传来,有嘻嘻闹闹的接客声音,娇媚的‘客官’二字如魔音贯耳,梓桑一下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只有坊市才有的烟花之地。

她被车寿裹在斗篷里,被迫跟着他的脚步,身边逐渐越来越多人,偶尔瞥见的红灯、美女和嫖。客让她证实了猜想。

兜兜转转一圈,从达官贵人的地界到平民百姓居多的坊市,难怪让人找不到他的踪迹。

只是不知道是坊市里的哪个青楼。

“这到底是哪?”梓桑又一次问他。

车寿一低头就能看到一只小手在拍他,毛茸茸的脑袋在偷偷张望,眼中存着怎么都抹不去的警惕。

怕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如果不是处境不好,其实车寿也不愿意带她来这种腌臜地方,梓桑永远不知道这是哪最好。

“说了你也不懂,不必再问。”他拍了拍鼓起的斗篷。

感受到头顶的力道,梓桑又往这个宿敌斗篷里撒了点药。

她其实也知道这些药伤不了他,否则人早就晕了。

几年过去,不止她在医术上孜孜不倦,车寿在蛊毒上想必也有新的突破。

哎,梓桑叹了口气。

等车寿终于停下来,又从腰间取出一枚绿意盎然的玉,她才被推入一个清新雅致的地界,前边的喧嚣远去,也再听不到男女的淫词秽语。

车寿轻甩斗篷,将闷了许久的人放出来,只是禁锢梓桑的手却不动。

他将人半托半抱着,示意这院子的哑仆开门。

“进去吧,以后这里就是……嘶……”

话未完,熟悉的银针刺穴叫他放了手。

只见梓桑手里不知何时握了针,针扎的方向恰恰是脖颈致命所在。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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