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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
“是啊。”双脚重新变得干燥起来了,月生穿上鞋子,点评道,“比我家里好多了。至少在鬼杀队只需要杀鬼就好了。在家里……唉,我都不想说。”
山君重新站起来继续行走,继国岩胜也默不作声的跟上,听着身边的这个孩子絮絮叨叨:
“我在家里的时候,是真的一点都不能理解周围人的脑回路。说真的,他们的脑子究竟是由什么神奇的物质组成的呢?感觉不像人类,像是什么被设定好的单一程序……哦不好意思这个你可能听不懂……”
“算了。”月生发表总结性言论,“反正,鬼杀队大家人很好,说话也好听,我超级喜欢这里的。”
继国岩胜很轻的眨了一下眼睛:“你是贵族的孩子。”
月生想了想:“如果你是说需要继承家业的那种,我应该算。”
该说不说,禅院家好歹传了千年呢。
岩胜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却又带着一点疑惑:“至少,成为一个好的家主并不是你的目标吗?”
月生的眼睛倒映着岩胜的脸:“那是别人的,不是我的。”
这句话出口之后,气氛有一时之间的沉寂。
继国岩胜其实算是那种比较老派的武士。
他的出身已经比绝大多数人要好得多,从出生开始,他就是按照下一代家主的标准来培养的,思维方式也向这个方面靠拢。
因此,月生想他应该不太能理解这份“叛逆”。
她不能确定,继国岩胜是否能将她从“继承人”“贵族”等等的一系列身份当中剥离出来,而仅仅只看她一个个体。
岩胜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自己的日轮刀刀柄,他沉思片刻,轻声问道:“你一直没有目标吗?”
“或者说,你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想做成的事情吗?”
月生托着腮,看着前方的路,答非所问:“我喜欢这条路。”
继国岩胜:……?
月生的眼睛却弯了起来,“因为这条路看起来没有尽头,我反而因此感到安心。”
一个剑士行走在山路上,一只猛兽背着一个孩子,走在他的身边。
好在周围少见人烟,因此这个小队伍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奇怪了。明亮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当中落下来,伴着月生轻轻的声音。
“我一直觉得,一条路要是没有尽头就好了。因为道路的起点不属于我,道路的终点也不属于我,只有走在这条路上的时间,一切都是属于我自己的。”
“我偶尔也会想,我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除开我必须做到的那些事情,我自己想要一些什么呢?”
灌木丛传来小动物路过的轻微骚动声,鸟鸣声仿佛从每一个角落传来。灌进林子里的风,还有花朵轻轻摇晃的声音。
月生仰起头,看着一缕一缕的光线,道:“也许我会想要道路尽头的归处能属于我。这样的话,我在这条路快要走完的时候,就不会感到害怕了。”
月生嗅了嗅晨间的空气,觉得很舒服,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那你呢?”月生问岩胜,“你仍然想要成为太阳吗?”
继国岩胜握着剑,没有说话。
月生没有继续追问,她晃了晃脚,揉着山君背上的绒毛,道:“老师前段时间扫墓回来了,我接下来要回老师身边去,你要一起吗?”
继国岩胜摇了摇头,“柱合会议上,会见面的。”
所谓柱合会议,就是鬼杀队每半年召集一次的柱级剑士们的会议。
一般来说,会议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最近的鬼的动向、将来的计划、队员们的训练、下一次的选拔以及新的柱级任命等等。
月生和柱的区别仅仅只有一个名头,她领着柱级的工资,因此也要前去参加。
于是两人在翻过一座山后正式告别,分道扬镳。月生终于撑不住困意。
超过一整天没有睡觉让她觉得头痛欲裂,系统在这个时候自觉滚过来开了挂机。
她趴在山君的背上。
系统的机械音响在耳边:【睡吧。】
禅院月生久违的梦到了上辈子。
她不是一个经常做梦的人,自从重开以来,忙碌变成了一种常态,因此睡觉的时候常常是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可能是因为今天莫名其妙和就和继国岩胜谈了谈心,顺便探讨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原因。
月生在梦中,闻到了坐在车上的那股熟悉而久违的皮革气味。
月生倚靠在自己的座位上,怀里抱着包,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
她知道包里装着什么,衣服,书,还有数据线充电器。蓝牙耳机塞在耳朵里,播放出来的声音却仿佛被无限的拉远了。
一些零碎的片段和风景一起闪回,拼接在一起,像是老旧的电影。
这不是她第一次往返这条路,路过的风景已经从陌生过度到熟悉。
月生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开始莫名其妙的想起和岩胜的几句谈话来。
“你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想要的东西?
特别想要的,好像有,好像没有。
月生歪着头,将额角抵在窗户上,看着好像没有尽头的沥青路,眼神逐渐变得散漫起来。
这条路的尽头又是哪里呢?
仿佛不是我的归处。
这条路的起点又是哪里呢?
仿佛也不是我的归处。
月生蜷缩在座位上,抱着包,下巴搁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晃了晃脑袋。
一个声音,终于在这个时候格外清晰了起来。
我想要……
“我想要一个,能够回去的地方。”
月生在心里这样想。
这个地方在哪里,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但我想要一个回去的地方,一个能够让我安心的地方。
那股说不上来的皮革味道,让她不知不觉感到有些头昏,于是渐渐地沉入了梦境的深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月生感觉到一只手在拍她的肩膀,呼唤她名字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阿月?阿月?”
加茂琰拍了半晌,看到她好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了,于是将人从山君背上捞了起来,“清醒一点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着的?小乖,好孩子,多亏你。要是只有她一个,说不定人都丢不见了。”
山君喷了个鼻息,再一次对这个称呼表现出老大不乐意。
月生醒了,但没有完全醒,迷迷糊糊蹭了蹭加茂琰的肩膀,声音听起来也很含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啊……”
加茂琰把她夹在腋下,还能空出一只手去撸山君:“下午过半了。”
月生:“好困……好困……”
“感谢你家养的猫如此认路,还能把你拖回来。”
加茂琰把她背在背上,“要是哪天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