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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睫毛被水汽压得低低垂着,似是受到了惊讶,又好像有些迷茫。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陈濯就着原本的姿势,翻身将他按在床上。

主动权瞬间回到了陈濯的手里,他和陆少珩在床上的激进完全不同,从头到尾都非常温柔。他想伸手触碰陆少珩湿凉的脸,可惜指尖血迹未干,于是只得极致缠绵亲吻他,像是对待一件最珍贵的宝贝。

“那个时候你还那么小,能够自保,已经非常不起了。”陈濯抿了抿陆少珩颤抖的唇珠,温声说:“还有,你一点都不可怕。”

陆少珩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水珠滴落眼眶,顺着眼尾滑下,隐没进了他的黑发里。

“怎么瘦了。”陈濯温柔地亲了亲他被汗水洇湿的头发,又问:“最近不开心?还是又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陈濯的语气一如往常,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陆少珩终于回过神来,伸手环住了陈濯的脖子,半真半假地叹谓:“陈濯,你再这样,我就要舍不得你了。”

“那就别走了。”直觉告诉陈濯,今晚不能让陆少珩离开,“留在我身边。”

“真的吗?”陆少珩对陈濯的话始终不以为意,像是随口一问:“为什么呢?”

陈濯拨开他额间垂落的湿发,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一直喜欢你。”

他敏锐地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因为这句话在瞬间变得僵直。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当初是我太瞻前顾后,才会发生丁嶙那件事,让我们越走越远。”陈濯继续说:“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都没关系,我不会勉强你。”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陆少珩的脸上轻啄着,安抚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兽:“留下来,还想做什么事,我像过去一样继续陪你去做,好不好?”

“你喜欢我吗?”陆少珩含义不明地笑了,“真好。”

陆少珩这个笑容让陈濯的心里燃起一点希望,然而下一秒,他看见陆少珩坚定地摇了摇头。

“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告诉我。”陆少珩往陈濯的怀里缩了缩,“可是我还有事没完成,没法再等了。”

陈濯一听,当即就要拦住他,但他的头毫无预兆地开始昏沉,就连身体也像不受他控制一般,节节瘫软下去。

刚才的那杯红酒有问题。

陆少珩推开了陈濯,起身坐了起来,曲腿坐在床沿。潋滟水光倒影在他光裸的皮肤上,像是传说中唱歌迷惑过往船员的海妖。

陈濯意识到不能让他走,他如果踏下这艘船,就将万劫不复,再也无法挽回。

“陆少珩。”浑身的力气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流逝,陈濯想抓住陆少珩的手,却扑了个空。

意识逐渐开始朦胧,陈濯眼睁睁地看着陆少珩离开,不一会儿,又衣冠楚楚地回到床边。

“陆少珩,你要是敢走,我就真的生你的气了。”

陈濯几乎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他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对陆少珩说:“以后不和你说话,再也不见你,也不会去找你了。”

“不要生气,陈濯,生气老得快。”陆少珩莞尔,俯下身,最后低头在陈濯的唇上落了一个吻,“我先走了,再见,今晚和你一起度过我很开心。”

唇间的温热来了又去,陈濯艰难地睁眼看着陆少珩离去的方向,发不出一点声音。

2

第五十二章 最后的目标

陈濯自睡梦中醒来,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刚刚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陆少珩把他带上了一艘游艇,还和他告别——

等等,那好像不是梦,陈濯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在哪里。

他依旧置身于那艘游艇中,浑身上下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船已经停靠在了码头,船舱里一片狼籍,遍地都是散发着葡萄酒香的红色脚印。

时间来到凌晨四点,海面上波光粼粼,月光早已黯淡,海天交界的之处是一片幽暗的紫红。船上已经不见陆少珩的身影,算上游艇返程的时间,他应该已经离开许久了。

不过陈濯清醒的时间,还是比他预计的早了些。

这时,陈濯的手机响起,他立刻起身下床,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凌逍打来的,陈濯一边听凌逍说话,一边飞奔下船,在码头上拦下了一辆正在休息的出租。

凌逍在电话里说,他之所以现在才得以和陈濯取得联系,是因为昨晚陆少珩不知如何察觉了他要和陈濯见面。他还没走出家门,就被陆少珩用药迷晕,没收了通讯设备,反锁在了家里。

直到半个小时前,他才悠悠转醒,想方设法从家里出来。

此刻凌逍也搭着车,与陈濯一起朝同一个目的地赶,语气里是的焦灼简直要从听筒里喷涌出来:“他的目的从来不是毁掉一个聚星,送几个人进监狱这么简单…”

H市最好的私立医院里,凌晨来了个特别访客。陆少珩突然出现在了住院部,手里提着两大桶海鲜粥,笑容满面地和值夜班的护士小姐们打了声招呼。

现在已经不是探视时间,原则上不能放家属进来,护士问他为什么在这个时间过来,陆少珩说他天亮要赶飞机,赶在出差前再来看父亲一眼。

护士小姐人美心善,给他行了个方便。

眼看时间尚早,陆少珩陪着姑娘们一起吃完了宵夜,一个人进了陆和平的房间。

“他最后的目标,是陆和平。”

夜里护士小姐忘记拉窗帘,晦暗的天光从窗外洒落进来,落在陆和平日益消瘦的脸上。谁能想到,曾经叱咤电影界的陆和平,如今浑身插满了管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只能靠着这些仪器苟延残喘。

陆少珩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闪烁着各色灯光的仪器。

生命是如此脆弱,比如陆和平,只要一针巴比妥盐酸,又或是拔了这些维持他生命的仪器,他就会像一片暴晒在太阳下的薄冰,在顷刻间融化消逝。

“他随身带的药瓶里,装的是氰化物胶囊,是他留给自己的。”

陆和平的身体虚弱,每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然而今晚,他却毫无预兆地在凌晨醒来。

看着悄无声息站在床边的儿子,他疑惑地眨了眨眼,似乎在询问陆少珩为什么大晚上会出现在这里。

“他要亲手杀了陆和平,他原本准备了一艘船,要带着他一起沉进海里,还没来得及动手,陆和平就病倒了。”

陆少珩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朝父亲走近,那一瞬间,陆和平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从未在儿子的眼中看到如此赤裸的神情,就算他亲手整垮聚星,在自己的病床前展示自己的“成果”时,也总是满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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