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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少女最近的农妇抬起眼来,忽然感觉身前的忍者少女气场发生了某种难以形容、无法解释的剧变。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眼眉与微笑,然而悄然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名为瞳的宇智波少女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桎梏,从辽远缥缈的高天原真正地走入人世间的烟火里。

瞳定定地凝视着众人。很突然的,在这种满是他人对她的爱与崇拜的时刻,她想起了之前一次激烈战争休息的间歇。

那时她读着另一个遥远世界里的来信。空气里弥漫着血与火的味道,但信里的世界却两样。

她从信中短暂走进高专金色的青春里,想起任务归来时坐的电车。漫长黑暗的隧道里只有电车行进的声音,出隧道时阳光透过玻璃窗热热地晒在她脸上,碧蓝的晴天,路边密密匝匝、如雾如云的樱花渐次绽开。

然而瞳的心一直是安定的。她知道在这段路途的终点有人在等着她……

满是人间烟火的青春回忆令高高在上的神明背过脸去,隐入黑暗,瞳短暂地恢复人类的感觉。

有些事情,瞳不会告诉父亲们。他们是她执意要做人类的锚点,这个锚点决不能被污染。

实际上,瞳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宇智波奇异的自尊与执拗使得她愿意自己独自一人行走于黑暗之中,不出意外的话她也是这样做的。

——然而五条悟成了那个意外。

她年少时离家出走时期的同学,一起闯祸欢笑的朋友,忠诚友谊下珍贵的恋人——知晓了她的秘密,或者说,他分享了她的诅咒。

他与她分担共同的命运,承受共同的悲哀与痛苦,向彼此交付信任与弱点。

曾有人说爱便是与所爱之人分享一切。于是他们成为了同一秘密的两个喉咙,是合二为一的司芬克斯,也是两臂交叉成的同一个十字。(注1)

他们的命运早已被绑上同一辆战车,要么一起奔向胜利的黎明,要么一起在黑暗里粉身碎骨。

宇智波瞳沉寂冰冷的心脏沉重地、缓慢地跳动起来,战甲掩覆的躯体上奇异的纹路黯淡,由心脏泵出的新鲜滚热的血迸涌全身,使得苍白的肌肤重新泛起鲜丽的血色。

瞳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并非独自一人。

这条路上她有并肩作战的家人与同伴,有同一命运体的恋人,还有眼前这些甘愿背叛信仰祝福支持她的百姓。

来自人类的爱与祝福击溃了神明异化的诅咒。

黑发黑眼的宇智波少女环视众人,声音里有着令人信服的坚定。

“不必担心,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第144章

暗阴阴的天, 正午也不曾有一点放晴的意思,厚沉沉的乌云镇压在神社朱红的鸟居上,别有一番阴晦肃杀之气。

路旁青石铸就的石灯罅隙里泼出来的星火, 此时还耀目的光亮着, 但很使人疑心那幽幽的火焰摸上去也许是冰冷的,那石中火想来已是强弩之末,迟早要燃尽的。

神乐殿内不知道点了什么香,空气里带着些许呛人的熏烧的不知名香草味道, 白衣绯袴的巫女持着金灿灿的神乐铃在这焚烧香草的袅袅烟雾里跳祭舞, 伴奏的太鼓与和琴鬼阴阴的, 在那乌沉沉的天色下,凄清的回响。底下的观众看了,不知为何,在这堂皇的圣洁神社里, 心里有种异样的惨淡之情。

手持笏板,脚跴浅沓的神官们各司其职, 脸上全有着一模一样的肃穆神色,动作也被那肃穆捆绑得僵硬起来。不注意的略略一瞥, 简直吓人,以为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偶, 专门在花团锦簇的偶人节里摆出来,彰显主人家的豪阔与福气。

鬼气森森, 然而神圣还是神圣的。

神社的本殿是供奉着神明的地方,内里一般不允许人进,阒无人烟, 但却有那么一两只苍蝇与长翅膀的草虫从未闭紧的窗户飞了进去,嗡嗡盘旋, 十分热闹;外阵则摆满了各式各样华贵的祭祀用品,人多极了,然而在这个充满宗教气息的地方,人也打扮得规矩沉重,空气里有着神社人员精心制造的神秘庄严的氛围,安静极了。

他们的煞费苦心显然卓有成效,连刚进来参观这次盟神探汤的普通人见此情形也屏息静气,生怕发出异样声响,惊扰了本殿内供奉着的神明。

全副束带装束的贵族公卿们交换着眼色,彼此打着眉眼官司。不一会儿,其中风之国大名从中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火之国大名,慢吞吞地踱步到正中,发表讲话。

风之国大名原本有一口被贵族生活精心培育出的温雅腔调,年轻时也曾被人奉承为风雅贵公子。但近来因为战争,他失去了对自己国土的控制,只得辗转逃离在贵族亲友家中,渐渐新养出了一种受辱后过度自尊自护的性格,言辞也异常激愤起来。

他阴郁地垂眼俯视底下的平民观众,咬牙切齿地开口。

“木叶为贼,慢侮天地,悖道逆理,宇智波瞳,饕餮放横,略无忌惮……”

风之国大名口中的木叶,俨然已经成了一等一的贼窝匪穴,罪恶之事罄竹难书,尤其是征服了风之国的宇智波瞳,根本她就是个魔鬼——甚至她都不是人生的,因为人类是无法生出她这样的大罪恶的魔鬼的。

眼见着大会的演讲俨然变成了宇智波瞳个人的批判大会,并在之后成功转为风之国大名的个人诉苦大会,一旁的神官连连递眼色暗示,可惜屡屡失败,只得连连咳嗽打断,可惜骂得上头的风之国大名依旧在我行我素的大吐苦水,对所有明示暗示全都置之不理,最后不得不让几个大汉强行拉他下去了。

台下传来夹杂着憋笑声的窃窃私语,将神官们苦心营造的神社该有的肃穆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

宫司在心底暗骂了几声傻逼大名:知道你他妈的作为流亡大名一天只能吃各种素菜鱼肉和白米饭很痛苦了,也知道住在你狗眼看人低的贵族亲戚屋底下有多不如意了,你倒是知道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啊!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清楚吗!现在你成了平民眼中吃白饭还无病呻吟的傻叉你满意了吧!

尽管宫司在心底把风之国大名这个傻逼骂了个底朝天,但在台面上他还是绷着脸庄严的表示感谢风之国大名的精彩演说,引得台下又一阵小小的笑声。

……妈的傻叉大名。

憋着一口郁气,宫司仍保持着严肃的神色,命令手下的神官们抬出两口铁锅,两口锅都盛着沸腾的油,咕嘟咕嘟直冒泡,区别在于其中一口锅镶金嵌宝华丽非常,另一口则朴素破烂十分陈旧。

紧接着,神官们又抬出一个被绳子五花大绑着的人——奇异的装束打扮,看样子大概是个忍者。

那人也许是刚从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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