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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凝望她,似乎拿她没辙,“不逼你,好不好?”
他垂下眼眸,落寞地转身。
蓝嘉怔忪。
再抬眸时,易允上楼了。
这时,她才看见男人半裸着精壮的上身,在宽阔结实的后背、右肩偏下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新伤,创口范围狭窄,不像利刃,但又深又暗,看形状像是枪伤。
她离开曼德勒之?前并没有?,所以是这三?个月里新添的。先?前易允在面前晃悠,她也没有?注意,也就这会才发现。
易允在转身上楼的刹那,立马收起伪装的可怜模样,余光后扫,嘴角勾了勾。
…
今晚是两人同床共枕以来,第一次隔得这么远。
易允睡在左边,蓝嘉睡在右边。
中间隔了条‘银河’。
以往只要上了床,易允就跟闻着味的狼狗扑上来,要么紧紧抱住蓝嘉,塞进自己怀里;要么他发癫,趴在女孩娇小?的身上,沉甸甸的脑袋落在颈窝或者胸脯,时常把?蓝嘉压得喘不上气。
只有?今夜,两人背对背、各睡各。
好似半个小?时前在客厅发生的事,深深伤害了某人。
蓝嘉蜷缩在床边,身上搭着暖和的被子。她身体不好,一到?冬天,体寒的毛病就格外严重。之?前睡在酒店,夜里总是手冷脚冷,一整宿都睡不好,但只要易允在,这种情况会缓解很多。
他高大?挺拔,身体强悍,体温又高,被子里很暖和。
窗外寒风呼啸,参杂冷冰冰的茫茫雪花。蓝嘉睁着眼,望着窗帘透出的一点细缝。
良久,她翻了个身,看着前方背对她的男人。
身后目光如炬,不用看,就知?道蓝嘉用怎样的目光盯着他。一想到?她主动?望着自己,用那双被他欺负后就会哭的眼睛看着自己。易允哪还睡得着。
但他沉得住气,淡淡问:“有?事?”
蓝嘉面带纠结,有?些?犹豫。
易允耐着性子,很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
“你……背后的伤。”
“我在荷兰做完术后检查,离开医院的时候遇到?你父亲安排的暗杀。”
他语气平静,把?生死说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蓝嘉瞪大?眼睛,下意识皱眉反驳:“不可能!”
她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盯着易允。
“阿爹不会的,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易允似乎被伤得很深,依旧背对她。
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说谎,蓝嘉迟疑了。如果真是阿爹派人做的,以易允的性格和手段。
蓝嘉心头一跳,指尖掐进手心。
她不能让易允对她的家?人下手,哪怕真是阿爹派人做的。
“术后检查是怎么回事?”
易允却并不打算说,“我要睡觉了。”
生气了吗?
还是什么?
蓝嘉也不清楚,但她知?道易允不高兴,就有?人要遭殃。
“……你涂药了吗?”
她记得当时看见的时候,不像涂药的样子,上楼后呢?蓝嘉也不知?道,她进卧室时,易允已经穿上睡衣,看不见后面是什么情况。
男人不说话。
蓝嘉又问了一遍。
他还是不说话。
女孩往他身边挪,推了推易允的手臂,“易生。”
他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易生。”
“易生,你涂药了吗?”
“易生?”
许是有?点心虚,又害怕迁怒到?她的家?人身上。蓝嘉难得像现在这样,主动?碰他,声音又软又细又轻。
易允心里升起难言的悸动?,体内像猫在挠、火在烧。
“你真的睡了吗?”
“涂药了吗?”
“易生?”
男人被她叫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没有?。”
蓝嘉松了口气,“我给?你擦药,可以吗?”
无事献殷勤。易允知?道她打的主意,还是嗯了声,同意了。
女孩立马去开灯,下床穿上拖鞋,积极得不得了。
易允坐在床上,给?何扬打了通电话,让他把?药送过来。
十分钟后,蓝嘉在楼下拿到?药箱,问何扬:“易生做术后检查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但只知?道一半。何扬可不敢轻易透露:“夫人,这事允哥不让说。”
还不让说?
蓝嘉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允靠在床头,见某人提着药箱,一脸心事地回来。
他淡淡道:“不愿意那就算了。”
知?道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蓝嘉回过神,忙不迭说:“等会。”
她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东西,何扬还很贴心,每个步骤都有?序号和简单的做法。
蓝嘉一看就明白了,对易允说:“你把?衣服脱了吧。”
她在准备清创的东西,等弄好了,一抬头,发现易允大?咧咧坐在那盯着她,也不脱衣服。
“这种事哪有?病人自己动?手的?”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你来给?我脱。”
蓝嘉被他盯得不自在,可一想到?男人身上的伤,她只好硬生生摁下,抿着唇走过去,坐在床边,指尖发紧地朝他伸手。
易允也没有?为难她,甚至为了她方便脱自己的衣服,还主动?调整位置,正面身体朝向蓝嘉,两条修韧有?力?的手臂撑在身后,倾斜的弧度勾勒出清晰明朗的宽肩窄腰,纯黑的丝质睡衣映在胸膛,有?明显的肌肉轮廓。
“不是吃饱了吗?怎么解得这么慢?”
“你不要说话。”
她没戴眼镜,视野模糊,去解他的睡衣扣子时,指尖好几次戳中弹韧的皮肉。
蓝嘉知?道男人的肌肉呈现两种状态,一种是正常情况下,韧劲中带点软,摸着偏弹;另一种则是充血紧绷下,肌肉石更?邦邦,紧致结实,拧都拧不动?。
她并不熟练,解得毛毛躁躁,蓝嘉说:“你等会,我去拿眼镜。”
“看不见啊?”易允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压,怼到?胸膛面前。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唇红齿白的白净脸庞,微眯着眼聚焦时的模样还没有?消失,这会瞧着更?他妈乖了。
易允的指腹狠狠蹭了蹭细腻的脸颊,“快脱。”
他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扣住蓝嘉的脑袋,不许她退,就这样给?他脱。
蓝嘉只好耷着颈子,照做。
得益于易允系扣子,总要留两颗,蓝嘉很快解完,缎面丝滑的睡衣朝两侧散开,露出强悍野性的身躯,块垒分明,肌理硬朗,粗壮的青筋刻在冷白皮上,蜿蜒攀爬,有?些?顺着人鱼线没入裤头,比这些?更?醒目的是那坨壴支囊。
蓝嘉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想起身,发现易允还摁着她。
“该涂药了。”她抬起眼睛。
易允当真松了手,没有?闹她。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照顾。
蓝嘉绕到?他背面,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