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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熟悉的身影。

之后将近一周,李潇没有再出现。

三月中旬,陈蝉衣轮夜班的次数逐渐增多,尽管陈如晦并不愿意她这么辛苦,陈蝉衣还是坚持跟着医院的安排走。

有天晚上轮值,或许是夜班神拜得好,那天格外平静。除了一个急性酒精中毒昏迷需要洗胃,几乎没有疑难杂症。

那天值夜秦继南也在,陈蝉衣正和瞿雨音说话,秦继南走过来敲敲她桌子:“蝉衣,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个人走到开阔处,秦继南说他这次去临海听座谈会,正好遇见陈如晦。陈如晦托他带点东西给女儿。

陈蝉衣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春寒料峭,她里面就穿了件薄毛衣,外面套着白大褂,削肩细腰,有一种纤弱的美。

秦继南站她身前,看她衣领一眼:“老师还找我问你的情况,润州春天还是冷,最近流感严重,不要生病了。”

陈蝉衣点头:“麻烦秦老师了。”

秦继南略微颔首,两个人正准备走。

陈蝉衣起初没说话。走到一半,想着秦继南的叮嘱,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李潇和那个小孩:“秦老师。”

“嗯?”

“现在这个甲流……能完全治得好吗?”她咬唇,“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病毒性的呼吸道传染病,一旦变成肺炎,谁都不好说。治是肯定能治好的,只是没法保证不对身体造成损伤。

那个孩子才一点点大,三四岁。

陈蝉衣想起他乖乖喝水,小手捏橘子的样子。

秦继南沉吟道:“要看具体情况吧,很多病症上的突变,医学没办法给出准确解答。”

陈蝉衣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尖:“嗯。”

秦继南沉默片刻:“怎么了,你有朋友感染了吗?”

陈蝉衣摇摇头,小声道:“我随便问问的。”

秦继南笑笑,不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回到科室时,是凌晨三点多,科室里热热闹闹的。

刘桥挥着手:“还有谁要去?”

没搞清状况,陈蝉衣问了句:“什么事这么高兴呢?”

瞿雨音赶紧过来挽着她胳膊:“就之前医闹的那个病人啊,那小孩抢救过来了。刘桥为了庆祝摆脱烂摊子逃过一劫,说今天下夜班后上扬州去吃早饭,吃完再回去休息……你去不去?”

陈蝉衣本来想说不去,值夜班太累了,她想回去补个觉。

但是看瞿雨音亮亮的眼睛,她心一软,无奈笑道:“行,那我也去吧。”

瞿雨音欢呼了一声:“你要是不去,我一个人就很无聊的!”

刘桥去提车,说要开车走镇扬汽渡,有个男同事坐了副驾,他原本就是扬州人,要帮刘桥看路。

瞿雨音和小颖挤到了后边,陈蝉衣也拉开左侧车门,坐了上去。

镇扬汽渡很古老了,润州和扬州中间,隔了一条长江,从前来往车辆,都需要上渡船往返两地。

不过后来有了跨江大桥,比轮渡更快捷也更方便,镇扬汽渡便不复往日繁忙。

刘桥导航,一路顺风顺水,连红灯都没看到过几个。

几个人叽叽喳喳聊天,车开到闸门口,正好说到医生这个行业太苦,连女朋友都不好找。

“我之前高中报专业,我妈还说医生这个职业稳定啊,吃香,将来相亲都是个香饽饽。”

刘桥插嘴:“香啥。要真是香饽饽,哥们至于单身到现在?人姑娘一听,是个医生,就跟听到未来一定会做寡妇似的。全跑了。”

整个车爆笑。

副驾驶的小余扁着嘴:“哥,别说了,你说得我都想哭了。”

刘桥正想安慰他,没人要就没人要。突然哼了声,坐直身体:“前面是怎么了?出事故了?”

瞿雨音坐后排中间,闻言凑上去:“真假的?我看看呢。”

陈蝉衣看向窗外。

他们停在闸门口,前方第二辆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停了下来。

刘桥摇下车窗,隔空跟前面一辆车喊:“大哥,出啥事了?”

“不知道啊。”前面的大哥也伸出脑袋,“好像是车子指挥上汽渡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刮蹭还是什么的,那车司机和指挥员吵起来了。”

“哇靠。”刘桥喊,“大早上的,真有劲哈。”

他们在车子里等了一会儿。

陈蝉衣看过去。

那个指挥员黑瘦,看着也就才毕业没多久。

司机却比他壮多了,两个人原本还在掰着手指头交流,讲着讲着就吵了起来。

黑瘦梗着脖子,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急了脸,那司机暴脾气地推了他一把。

直接把他推到了地上。

后面眼看着真要打起来,突然一个人从侧面走出闯进视野。

他原本隐在大卡车后。

黑色冲锋衣,逆着晨光,没人看清他的模样。

然而熟悉高大的身影,在出现的那一瞬间,陈蝉衣便骤然忘了呼吸。

好像江水倒灌,从眼睛顺着血液,重重卷进了她的心脏。

第5章 潇潇

他还是记忆中一身黑冷峻的样子,清晨的雾气很冷,天仍旧阴沉。

陈蝉衣直起身,她看着李潇背着光影,缓步走了过去。江雾中,看不清他表情。

那个小指挥员像是见到救星,大声喊了句:“潇哥!”

李潇点点头,示意他先退下。

他说话声音向来不大,隔着一段距离,江风吹拂,陈蝉衣什么都听不清。只能看见他冷沉的眉眼,黑眸漠然的模样。

可是很奇怪的,她却好像能想象此刻他的语气,他的声音。想他说话时有些凉薄,又有些疏离的样子。

李潇平静站在那里,期间他做了几个手势,没有任何额外动作。

那个司机显然不答应,梗着脖子和他对峙,直接踹翻了一个路障。

偶然蹦出几个侮辱字眼,很刺耳,连陈蝉衣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男人甚至连动怒都做不到。他就那样支着腿沉默站着,司机在吼叫,他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陈蝉衣看见他走去卡车侧面,不久后又走了出来。

或许是她的错觉。

阴蒙蒙的雨下,李潇左腿紧紧绷着,膝盖像是僵硬了,没有办法弯曲。

尽管他掩饰得很好,那条裤子也很宽松,他走得缓慢,几乎和寻常一般无二。

可她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他将不知道什么东西丢在了司机面前。

一分钟后,那个司机阴着脸,手指点了点他,转身上了车。

车道喧哗,李潇慢慢蹲下身,将东西捡起。障碍物也被他扶起来,男人低眸,单手拎着损坏的三角锥沉默往回走。

裤管被风吹起,紧紧贴在僵直的腿上。

车里,刘桥感叹了句:“这是牛的,几句话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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