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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

创三一班的压力不容小觑。

李潇将试卷放在讲台上后,便又回到了位置上,距离蝉自习开始还有个小课间,他没打算离开教室。

陈蝉衣在位置上心不在焉地整理东西,她动静不小,几次抬头都能看见李潇在看她。

他好像很喜欢观察她。

“你为什么总是看我?”陈蝉衣摸了摸鼻子,小声问道。

“嗯。”他并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李潇又说,“你也可以看我。”

陈蝉衣自然不会听话照做,她揣测着李潇会不会听说那些关于他的传闻,“如果你想问我关于谣言的事,你放心,那天的事情我没有说出去。”

等他兴师问罪不如先将他一军。

后者倦怠地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手垫在脸下,神情慵懒,侧过脸盯着陈蝉衣看,“那天,是哪天?”他嘴角噙着笑意,眼里不加掩饰的玩味。

“就是......”陈蝉衣大脑短路,她也没想好该怎么形容那天。

受伤脚腕的那天?医务室撞见他衣衫不整的那天?还是第一次想咬他的那天?

李潇好心情地单手托着下巴,低头看着陈蝉衣的桌子下面。

陈蝉衣下意识地将腿收了回去。

他明明心知肚明。

李潇扯了扯领子,伸手拉下风扇开关。片刻后,“吱呀”声响了起来。

这样老旧破败的小饭馆,同样吃饭喝酒的三个人,倘若不是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日,他都会怀疑是又回到从前。

现场噤若寒蝉。

没人敢再说一个字。

陈蝉衣泪往下掉,浸湿他衣襟,手上那时候才蔓延上后知后觉的疼痛。

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急诊室了,是紧急出口的楼梯。

他坐在楼梯上,她就坐他腿上,窝在他怀里。

她抬手想擦眼泪,被他眼疾手快攥住:“别碰!”

陈蝉衣也吓到了,想起他刚才疯了似的样子,难免害怕,眼眶红红的兔子一样,小声说:“痛。”

他哑了又哑,最后终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你现在知道痛了。”

第21章 潇潇

陈蝉衣微微发怔,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她是真的被吓住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似乎就是一瞬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到了地上。

紧接着,是手心传来的一阵刺痛。

夜晚医院安静无声,城市的霓虹光透过窗,照在男人侧脸,投下一片灰色的暗影。

陈蝉衣胳膊搂着他脖颈,小声地抽噎。

他抬手,拇指摁在小姑娘眼尾,替她抹掉眼泪:“手不碰,才包扎好的。”

他声音低沉,又有点沙哑。

午后安静的教室里,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还未来得及擦干净,课桌上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风吹动窗帘拂过桌面,陈蝉衣坐在李潇旁边的位置。

“你在我旁边坐会,我有不会的可以问问你。”陈蝉衣边说着,边专心继续写着复习书。

李潇没吭声,没同意也没拒绝。

他垂着眼帘看向陈蝉衣手里的物理复习资料:“你在浪费时间。”

“等我补完就好了,很快的。”陈蝉衣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尾,她发现确实有用,李潇在身边,她就不再焦躁想咬自己。

对方不反驳她,默默扯过自己的领带。

陈蝉衣的余光瞥见他脱下了黑色风衣,接着又是里面的小外套,最后就剩下白色衬衫。

他好像很热,又动手将袖口挽起来,露出来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冷白皮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上面的淤青伤痕相较于之前淡了不少。

接着手指又不安分地撩起额间的碎发,长眉微皱。

在陈蝉衣对李潇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穿长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一中的校服分两款,外套里面其实还有短袖样式的polo衫,九月份天气还热的时候,大家都是把外套脱了只穿短袖。

只有李潇像是个怪人,所有人都喊热,而他一件没脱。

他好像很忌讳别人看见他的手臂。

“你的伤,好多了?”陈蝉衣关心地问了句。

“嗯。”李潇话依旧不多。

“最近不打架了?”陈蝉衣试探着问道。

“不打了。”李潇顺着她的话回答。

陈蝉衣心下一惊,敢情表白墙上的传言都是真的。

“那你以后还打吗?”陈蝉衣小心翼翼注意着他的脸色。

“看情况。”李潇回答得认真。

“怎么不捂着了,不怕外人看见?”陈蝉衣问。

“你不是外人。”对方回答得很快。

这句话之后,两人都很久没说话。

陈蝉衣低下头写题,速度较于之前加快了些,她和李潇之间太过安静了,安静到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李潇俯身用手臂枕着,脸侧在陈蝉衣的面前,缓缓闭上眼睛。

平稳安静的呼吸声淡淡,像是熟睡的猫。

陈蝉衣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写完最后一道题的,她只记得在教室钟表指向13点的时候,自己停下了笔。

然后鬼使神差地贴近了李潇的手臂,她伸出了手指,小心碰了碰上面的淤青。

李潇的皮肤很冰凉,光滑柔软,和他这个人外表有很大的反差。

陈蝉衣想得寸进尺地戳一下的时候,李潇撩起眼皮正盯着她看。

带有防备警惕的眼神冰冷如利刃戳穿着她。

陈蝉衣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管白色的药膏。

“这个可以消除伤痕,我打算给你试试来着。”陈蝉衣心虚地将药膏在李潇面前晃了晃。

而李潇没有看,略过它去拿了陈蝉衣桌子上的复习题,“写完了吗?”

“嗯。”陈蝉衣只好将药膏收起来。

“有不会的?”李潇看见了几处题在角落里空着,都是些填空压轴,短时间内很难做出来。

“嗯,空了点难题。”陈蝉衣点头。

“怎么不问我。”李潇随手拿了支铅笔将题号画了下来。

“因为你在睡觉......不敢打扰。”陈蝉衣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其实她就是一心想补完,这些空出来的,李忱肯定不会认真检查,能在一早上补完这本书已经很不错了,到最后她确实有些松懈。

“所以你就碰了我。”李潇又将话绕了回去。

陈蝉衣的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刚刚收回去的药膏,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潇的眼里。

他倦怠地起身,将右手臂摊在陈蝉衣的面前,“试试吧。”

陈蝉衣见状,快速掏出药膏,拧开铁质的管瓶口,将雪白的药膏挤在了李潇的手臂上。

她眨眨眼看向李潇,示意他可以涂开了。

但是李潇没动,似乎等着她下一步。

僵持了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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