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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叫车人数较多,您排在第五十七位。
她沉默了下。
虽不愿麻烦任之婧,但现下,她并不是很想跟李潇独处。
亦或是,李潇更不愿意和她待在一起。
李潇应是去了车库,陈蝉衣站在大门前等他,顺便取消了打车订单。
片刻后,黑色轿车减速前行,出现在视野里。
她收起伞,用力抖了几下上面的水珠,稍加思索,去拉后车门。
车门锁着。
或许是李潇忘了开。
她等几秒,再去拉,仍是锁着。
驾驶座上的人似乎不耐烦,连续按了两次喇叭。
陈蝉衣无奈,走到副驾驶,窗缓缓落下。
她略微弯腰,纤细的手指紧紧扣着车门,出声清了清嗓子,以望吸引他的目光,能搭上话。
但李潇手指一搭没一搭敲着方向盘,偏不转头,拒绝跟她有眼神交流,淡声道:“后座放东西了,坐前面。”
陈蝉衣甚至能听出点可惜,仿佛在说后座东西放得真不是时候,居然要让她坐副驾驶。
“好的。”
她应了声,弯腰坐进副驾驶,又抖几下伞,才关上车门。
车内温度适宜,既不闷热,又不让人冷到皮肤起鸡皮疙瘩。
还夹杂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
她把伞放到脚边,小腿并拢到一起。刚刚风吹着,有些雨打到后背衣服上,有湿意。她不敢往后靠,担心弄脏车背。
思考要不要寒暄一句。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历历在目。
也是下雨天。
即便李潇念着过往的微不足道的情分,加之受到朋友委托,勉强同意送她回家。
但不能代表,他愿意和她进行多余的寒暄。
陈蝉衣微微吐口气,决定闭嘴。
没料到李潇先开口:“安全带。”
不带任何情绪。
也正常。
如果像网约车司机一样热情,反而不是他了。
“好的。”
从陶冶住的地方到盛嘉园大约要三十分陈。
气氛出奇的沉默,偏偏又一路红灯,停下来的时候周围全部静止,只有雨刷器不停地摆动。
陈蝉衣实在坐立难安,甚至刻意减缓呼吸频率,企图有点什么动静来打破此刻的无声。
余光忽然看见车载音乐。
“能放首歌听听吗?”
她随口一问,心理已经准备伸手去点了。
毕竟这种客气的事情,一般没人会拒绝。
况且李潇跟她待在封闭安静的空间里,也会觉得很尴尬吧。
但李潇总能打破她的常规认知。
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能。”
抬起的手僵在膝盖上方,陈蝉衣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
李潇打了个弯,余光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显示屏,又回到她脸上,淡淡道:“太吵。”
太、吵。
既是指音乐。
更是指她。
陈蝉衣发觉,他含沙射影的本事有了爆炸式的增长。
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堵。但面上仍笑着掩饰尴尬,语气里带有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失落:“那好吧。”
李潇态度已十分明确。他像对待陌生人般对她,再无例外。
现下的情形,仅仅是因为陶冶的拜托,让他不好拒绝。
一路上,再没有任何交谈。
漫长如整个世纪的二十分陈后,车停在盛嘉园。
陈蝉衣解开安全带,掂起伞。
李潇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沉默着下车,轻关上车门,没有即刻离开。
不管怎样,出于基本的礼貌,她应该道谢。
尽管这些礼貌里,可能夹杂了那么点私心。
陈蝉衣转身,抬手轻轻扣了几下。
车窗缓缓落下。
副驾驶上的手机突然亮起。
来电人是陶冶。
李潇皱了下眉,手指划过,再次归于平静,转而看向陈蝉衣。
像是在无声催她,还有什么事快说,赶时间。
陈蝉衣握伞的五指张开又收紧,因他的态度冷静不少,很官方地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麻烦了。”
“客气。”李潇扬了扬唇捎,旋即落下,笑得很假,“顺路而已。”
顺路而已。
潜台词就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只是出于朋友的请求罢了。
陈蝉衣低眉,往后退了两步,“注意安全。”
李潇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
她的头发长度永远在肩胛骨靠下方一点,乌黑柔顺,衬得皮肤更加雪白。
撑伞的右手,纤细的手腕上垂下手链的流苏,跟她今天枣红色的连衣裙很配。
陈蝉衣低头沉默不语的样子,又让李潇想起来两个人最后见面那次。
也是这样的下雨天。
他自嘲地笑了声,下一秒便驱车离开,不带任何留恋。
黑色轿车消失在视线里。
陈蝉衣撑伞快步走进小区,进房间后关门,摆好阻门器,才感觉到一身的困倦。扑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心情本该不错的。
结束了连续加班两个月的项目,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打牌罕见地赢了钱。
但和李潇的再遇,他冷漠疏离的态度,却让她心口犯堵。
说不上是难过。
毕竟当年是她对不起他,把话讲的那样决绝。
倘若角色互换,陈蝉衣见到李潇,都要骂上几句再走。
所以,一切都是她活该。
-
云宁的另一端。
李潇洗完澡,蓦地想起挂掉的电话,点开未接记录,回拨。
“你刚怎么挂我电话了。”陶冶颇为委屈。今天刚被未婚妻折腾,打给自家兄弟还被挂电话。
腔调极其矫揉造作,让人汗毛直立。
李潇瞬间拿远手机,警告道:“好好说话。”
“别别别!”陶冶清了清嗓子,“之前下雨天怎么喊你你都不出来,还以为你雨天忧郁呢,怎么今天舍得出来了?”
“谭雅女士在家。”
陶冶乐得不行,“谭姨又催你?她前几天还让我多帮你留意……”
李潇面无表情地听着,电话里传来拍打声,像是拍了下脑门。
“差点忘了我有正事。”
李潇对正事两个字嗤之以鼻:“说。”
“小陈这妹子怎么样?”
陶冶笑声既八卦,又奸诈。
李潇几乎是秒懂。
他本就心烦意乱,此刻语气更为不蝉:“你有毛病?”
“你就装!“陶冶哼哼两声,不怕死地揶揄,“就你平常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天天拽的五万八万的,要不是看对眼了,能教人打牌?”
李潇皱眉:“……挂了。”
“别别别!”陶冶语气听起来倒十分认真,“小陈人真不错。长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