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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照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路标,从大路走到小径,在逐渐收缩视觉后又被遽然开阔的场地惊喜到。
眼前是一座构思精巧的植物迷宫。
两米高的植物墙被独属于夏日的绽放着的绿意盈满,修剪整齐的灌木、覆盖常青藤的木架,还有时不时点缀的玫瑰......简直再美好不过。
陈蝉衣眼睛晶亮,快步走向躲在玫瑰丛的布偶猫人偶。
布偶猫见她过来,也不管她什么都没问,兀自用模仿的机器人的电音说话:“《枕边童话》。”
“传说,在一个遥远的国度,有一位英俊帅气的王子。”
“由于他长得太帅了,引起森林一头恶龙的嫉妒,恶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掳到了森林。”
陈蝉衣:“?”
故事走向怪怪的。
“国王和王后心痛非常,于是在宫墙上粘贴文榜,只要有人能救出王子,就可以嫁给他。多少年来,多少女孩尝试,都没能从恶龙手里救出王子。”
“直到有一天——”
布偶猫重重咳了一声,看向陈蝉衣。
陈蝉衣扶额,她耸耸肩,配合道:“好的,直到有一天遇到了我,是吗?”
布偶猫点点头。
陈蝉衣看向迷宫,大致知道她的综艺对象就在迷宫的另一头。
她戴好布偶猫给她的耳机,交出手机后,向迷宫的入口走去。
在即将进入迷宫的前一秒,陈蝉衣忍了又忍,还是退了回来。她诚恳看向布偶猫:“故事讲得很好,以后不要讲了。”
说完,也不看羞涩到无地自容的小布偶,径直走进了迷宫。
这个迷宫并不像是其他综艺中为了让嘉宾升级的没头脑三无产品,《默契的你》节目组认真设计过每一株植物的落点,让游戏有了迷惑性和挑战性。
陈蝉衣在走错两次后,不仅没有气馁,反而兴奋起来,她小鹿眼晶莹,嘴唇弯出好看的弧度,一弹一跳地找路,恍若夏日清晨凉爽的风。
《默契的你》直播间自从陈蝉衣进入画面后,观看量开始飙升。
「没看错吧没看错吧,竟然是陈蝉衣!!」
「难道是宝贝女儿想谈恋爱了?呜呜呜衣衣,妈妈不许!男人都是坏东西!」
「楼上的心酸我懂,毕竟陈蝉衣现在是一线流量,而且她应该是《默契的你》这季最大的腕儿了,感觉和谁搭都是被占便宜。」
「停停停,姐妹们想开点,这样衣衣可以多营业哇!」
「雀实,(偷偷地说)衣衣这张脸真的很适合恋综,是那种男朋友看一眼都像吸了一口阿尔卑斯山上的氧气的感觉。」
「嘚!这波《默契的你》我先追为敬,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蛤蟆想高攀我家小天鹅。」
……
陈蝉衣还在绿植迷宫里打转。
夏日炎炎,唯有这里带着淡淡的植物的清香,还有穿过枝叶盈盈的风,她不想离开,左看看粉玫瑰,右看看紫绣球,不亦乐乎。
又过了五分钟,眼见陈蝉衣要去观察常青藤的脉络,在迷宫外的喵呜赶紧出言打断。
“陈蝉衣喵~请你记得你的任务,拯救王子!”
陈蝉衣被突如其来的电流音吓了一跳。
她缓了口气,抬手摁住塞着耳机的耳朵,从让人心旷神怡的绿藤上移开视线:“王子要让我救的话,会不会没用了点?”
喵呜:“……”
她理直气壮:“谁家恋综是女生扮演骑士诶?!”
陈蝉衣一剑封喉。
「??应神要尝试臭豆腐了?我不敢想。」
「心疼李潇,我记得他曾经在采访里说过,他对臭豆腐这类的气味生理性反胃。」
「《默契的你》多少是拯救过地球的,先请流量花top陈蝉衣后请内娱蛊王李潇,连挂两天热搜前三,今天还能再爆一个:李潇综艺首次挑战不喜欢。」
「这个玩意儿应该味挺重,陈蝉衣呛地眼泪都出来了。」
「呜呜呜,刚刚我家衣衣眼圈都红了,可怜劲儿的。」
「U1S1,虽然李潇傲,但他真的好绅士。」
「点了,前面姐妹说得对。」
......
陈蝉衣从剧烈的身体动态中恢复,才后知后觉李潇说了什么。
她纳闷地看向李潇,要知道,李潇可不是接“好人卡”的性子。
从他高中转学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陈蝉衣就清晰发现他对各种男男女女示好的屏蔽能力强到原子弹都打不进去,更遑论自己摒弃多年形成的习惯、克服生理性的喜恶,去迁就别人。
陈蝉衣有点不确定:“你行不行?”
李潇拨弄筷子的手一停顿,眼睛眯起:“什么?”
陈蝉衣作为小说界阅读帝般地存在,当即明白她的言论触及男士雷区,需要找补。
她解释道:“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吃这个不会吐吧?”
李潇:“......”
他向远离餐桌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回头正对玉白瓷盘里的乌漆嘛黑,干脆利落戴好眼罩。
陈蝉衣站在他身后,认真记下餐碟的大概位置后,重新系上了皮卡丘眼罩。
游戏开始,时间为五分钟。
陈蝉衣摸索着拿好筷子,缓慢探到自己记忆中的位置,顺利地夹起一块臭豆腐。
等手臂回拢向李潇的方向时,无形中发生偏移。
这个时候,本该大大方方摸一下李潇的位置。
只是刚刚他指腹无意间擦过她的脖颈和下巴,让她想起那么多虎狼之词后,陈蝉衣犹豫了。
这怎么摸?还怪色的。
做了沉重的三秒的心理建设后,陈蝉衣决定辣手摧花。
她左手向前向内摸索,胡乱摆了两下后,触到一丝温热。
很软。
她没来得及再感受一下,只觉得面前的人身体一僵,连带后背肌肉都紧绷了。
陈蝉衣倏地反应过来。
她摸到了李潇的嘴唇。
.
“正宗湖南臭豆腐”店的游戏这次一把就过。
陈蝉衣拿着烫金通关卡,心里幽幽叹气。
大概上天注定,她和李潇之间非要有点尴尬,才能一边大脑宕机着,一边相顾无言完成任务。
陈蝉衣蜷缩着手心,那股无名的灼热和柔软似乎还烙印在那里。
她出生到现在二十三年,除了她爸爸,还没碰过哪个男人的嘴唇。
“陈蝉衣。”
陈蝉衣应了一声,回头,见李潇正在叫她。
她用食指蹭了蹭鼻尖,用余光瞟他。
陈蝉衣喉头有点发紧。
她摩挲着手指走到了白纱前,抬眸向挂在白纱上点缀着羽毛和斑斓玻璃珠的贝壳风铃。
像是某种特殊的信号。
沉静须臾,她轻轻抬手拨弄风铃。
叮铃,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