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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懒洋洋靠着墙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对方扔过来一瓶水,李潇接住,挑眉:“这什么意思?”

“你不是怕去医院么,别吓尿了丢人现眼。”贺醉词环胸,一本正经道:“给你个瓶,接着点儿。”

李潇眉眼怔开,满不敢置信,掂着矿泉水,指他:“贺醉词,你他妈活腻歪了?”

“想在我这儿拿一张太平间优速通是吗?”

贺醉词打量他脸色,完全不怵他:“还有心情骂我,看来是没事儿。”

李潇阖眼,胸膛缓缓运气,气得想笑。

“说说吧。”贺醉词抬下巴示意创伤处置室,问他:“什么人?”

李潇偏头,透过门缝瞄小姑娘坐着包扎的弱弱背影,拖腔带调地说:“花钱请回来的祖宗。”

他半烦半怨的态度在贺醉词预期之内,他牵动唇线,“祖宗?”

“你们家对拖油瓶的爱称?”

李潇挪回视线,忽然收敛笑意,静静盯着他,“贺总。”

“跟你认识十几年。”

他推心置腹,腔调认真:“头一次这么爱听你说话。”

贺醉词轻笑一声,早已习惯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之后怎么处理?”

这一回接着一回地出事。

“还能怎么着。”李潇叹气,手在兜里摩挲烟盒,“带在身边儿呗。”

…………

陈蝉衣走出处理室,视线从裹成棉花糖似的手腕抬起,瞧见靠在门外的李潇。

那个看上去凶巴巴的正装帅男已经离开,此刻只剩他一人。

两人相对无言对视数十秒,飘着消毒水味道的氛围浓郁稍许。

李潇静静盯着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最后她挨不住对方这样深热莫测的眼神,率先扯出话题:“那个,我想……”

他扫了眼她包扎的腕子胳膊,“嗯?”

“梅阿姨不是出差了么……”陈蝉衣说出自己想法:“我这个事,你就别告诉她了。”

“你发话,应该就没人敢再偷偷告诉她了吧。”

李潇眉头稍稍扬起,“为什么。”

她转眼,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听见他说:“怕她担心?”

“还是怕我挨骂?”

很明显,他的语气偏向于后者。

倒是自信。

自信到自恋。

记忆里闪着光的人与面前的男人重叠影子,陈蝉衣把嘴唇抿成一条线,说不出是难堪还是赧怯,“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从初中开始,陈蝉衣就一直靠着国家补助或着个人资助项目念书,没有这些助力,她根本摸不到高考那扇门。

所以从小她铭记,要成绩好,要不犯事,要会讨人喜欢。

在学校里不能卷进任何是非里,不能惹事犯错。

稍微一个错误,都有可能影响下个学期的补助资格。

所以曲意逢迎,忍气吞声几乎刻进了她性格成长的每一寸年轮中。

当下也一样,她想在资助人眼里留下好印象。

陈蝉衣看他,含着隐喻来了句:“我只想相安无事到开学。”

没人喜欢一直处于危险和威胁中。

她的那点心思在李潇面前一览无余。

这是埋怨他呢。

李潇将手抄进兜里,率先抬腿动起来,在与她擦肩时悠悠道:“最后一次。”

他承诺,这是她最后一次因他陷入危险。

陈蝉衣看着他背影,迈步跟上。

既然他这么说,她就信。

李潇腿长,平时随懒散但步速很快,但今天却格外耐心,没一会儿陈蝉衣就跟上了他,跟他并肩而行。

她仰头,打量他侧脸,想问出口的话在嘴边鼓动,心跳因紧张波动。

“还有话?”他目视前方,却精准感知到她情绪。

陈蝉衣趁机鼓起勇气:“你还记不记得三四年前……”

李潇偏头过来。

她瞧见他一如既往的淡泊神情,马上烧出口的话忽然熄了火。

陈蝉衣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神暗淡闪烁,摇头,看向前方。

“我忽然……忘了要说什么。”

他不记得了。

也是,李潇这样的人……怎么会记那么小一件事呢。

…………

因为工厂他那一句话,这件事,她全权交给李潇去处理。

令陈蝉衣意外的是,李潇让她签了孙顺和韩盈的谅解书。

未要求任何赔偿,把这两个人全放了出来。

这天,李潇带着陈蝉衣来到一家正歇业的酒吧club。

吃完饭,她坐在房间里看书,没一会儿来了人。

是李潇的那些朋友。

二楼的vip包间氛围静谧。

酒吧这种刺鼻地方正飘着为女孩准备的牛奶浓香。

陈彭祖和陈蝉衣对桌而坐,两人揣着手,面对面大眼对小眼。

陈蝉衣捧着手里的热牛奶,对着他瞪大眼,神情紧绷。

陈彭祖一点点拉近与她的距离,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再靠近。

两人隔着一张桌,脸与脸的距离从半米,到三十厘米,二十厘米……

最后在即将近到感受对方呼吸时,陈蝉衣对着他的脸,猛地一捂嘴,歪头,迎接黄仁递来的垃圾桶:“呕——”

陈彭祖往后一仰,挫败嚎啕:“阿潇!你这妹妹真能侮辱人!”

他闻闻自己,“我这么香香一帅哥,第一次有雌性动物看见我吐!”

黄仁一听,瘪嘴吐槽:“咪讲佢了,我依家都想呕。”(别说她了,我现在也想吐。)

陈蝉衣干呕好几声没吐出什么,白着一张小脸抬头,愧疚道:“对不起……”

她只是想试试克服一下这个毛病,结果还是没能坚持住。

陈彭祖家里女性成员多,从小被女人“包围”着长大,自称霄粤湾第一情种,遇到漂亮美女就原地化身深情舔狗,瞧见陈蝉衣这样可怜巴巴的妹妹更是没脾气,语气温柔下来:“我的错,我的错啊,你眼睛别红,为我哭不值当的妹妹。”

远处,李潇窝在沙发里,二郎腿横着,勾唇缓道:“丑人爱找补。”

陈蝉衣一听,看着哀嚎怒骂的陈彭祖,没忍住憋出一道笑。

虽然但是……还是想再试一次!

她抬头第二次兴冲冲看向陈彭祖,对方果断捂脸。

陈蝉衣:……

她扭头又看向黄仁,结果这人也捂了脸。

陈蝉衣:……

这种事对你们打击这么大吗?

李潇接了个电话,简短“嗯”了声,起身吆喝那两人:“差不多了。”

陈蝉衣看着他们仨,有些懵。

差不多什么?今天到这里不就是吃饭吗?还有别的安排?

黄仁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他们侧边这一大片的拖地窗帘从中间拉开,陈蝉衣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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