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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驶出地下车库。

等上了主干道,陈蝉衣忽然问:“是你的未婚妻吗?”

李潇一言不发。

眼底冰冷,仿若寒冰。

他看见了,也当做看不见。

赵景霖的处分犹在眼前,郑家憋着一口气,发也不敢发:“你就当忍一时。”

陈家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哪个圈子不看上面的风向,谁正当红,都不是傻子。

这件事传到南京时,舒羡之正坐在院子里,看着家里后辈,老爷子敲了敲拐杖。

李潇神情那瞬间变得无比温柔。是啊,这座城市哪里都好,有他们的欢笑眼泪,有她等他的那几年,梧桐树见过她眼泪,见过他们相聚又分别。

他叹息把她搂进怀里,气息温热喷洒在她颈边:“那明天去领证。”

陈蝉衣傻愣愣地挂着泪:“明天吗?”

他淡淡嗯。

顺着她长发,轻拍她背,他知道比原定的领证日期还早,可他等不了。他真的不想等了,她不在家,他在京城住着也没什么意思。

家里空荡荡,半夜醒来翻身,抱不住任何,连气息都快没了。

如果是他明确知道,这些都不是梦,她的孕检单还在家里好好存着,她的牙刷,水杯,她买来的小盆栽,她爱惜的花花草草……

这些都在。

他都快要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极夜。

怀里小小一团身子,温软单薄,他沉默半晌都舍不得。李潇翻身隔着被子抱紧她,低声说:“想领证吗?”

顿了顿,他喑哑补充:“跟我。”

第92章 对潇潇

那是八月中旬,暴雨侵袭,他们去领了证。

民政局那天没什么人,他紧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填表格,写资料,拍红底两个人的结婚照。

她脸颊红红,特别不好意思。

做婚检的时候,是要去民政局旁边的妇幼保健院。他自始至终,掌心都是热的,蒙着一层薄汗,今天对他来说不一样,他比谁都紧张。

陈蝉衣轻轻拽了拽他指尖,小声喊:“阿潇。”

“嗯。”

“完啦。”

他不明所以,却还是牢牢牵住她手:“怎么了?”

她脸蛋更红了,姑娘眼睛明亮,羞怯望着他:“我,我怀孕了,他们还要查呀?”

他愣了愣,旋即笑了:“要查的吧,你去问问。”

陈蝉衣好不乐意啊,明明犯错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而且,她还是半推半就,是为了安抚他情绪,才答应不戴、不戴那个的喔。

干嘛丢脸的时候就她一个丢脸。

李潇看出来了,望着贴了女生标志的门,沉沉地笑:“那我也不能进去替你说啊。”

好吧,也有道理。

她变成个小河豚,气鼓鼓踢他一脚,转身进去了。

她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撑着伞,在门口等候了。那天他穿白衬衫,上身简单干净,就这么一件,再没有任何装饰。

夏季的雨并不凉,敲在伞檐,风吹皱他的衣摆。

他垂眸问她:“怎么样?”

陈蝉衣支支吾吾,不肯说。再问就索性抱着他腰,埋脑袋在他怀里,当鹌鹑。

他见状轻笑,没再问了。

雨势没有减收,声声喧嚣,工作人员却把两个红章敲下,咧着嘴祝贺:“百年好合,要好好过日子呀。”

“和我无关。”李潇一字一顿重复,点漆般的眼睛没有波澜。

陈蝉衣咬唇,回忆里关于他的画面,陡然裹挟住了她。

李潇一直就是这样的,冷漠,没耐心,脾气不好,有时候暴怒到极点,反而会冷静下来,冷眼旁观面前一切。

就像现在,他每句话都带刺,每声停顿都暴露情绪。

他们怵他,因为他的喜怒实在教人捉摸难定。

陈蝉衣对上他冰凉视线:“你来找我做什么,不妨直说,我还要休息。”

李潇看着她:“你觉得我是来找你?”

陈蝉衣说:“不然呢?”

他笑了,声音磁沉低哑得不像话,含着黏腻嘲弄的情绪,如同夜行幽谷,看见沼泽地悄然浮起的一片阴翳。

陈蝉衣禁不住咬紧唇瓣。

她从前很喜欢听他笑的,因为那实在太难得,李潇板正着一张冷峻脸孔才是常态,笑容,喜悦,都是很小概率才会发生的事情。

如同临海的潇季,太匆匆,太罕见。

可她今夜听到,说不清什么缘故,心里却蓦地难受起来。

她听见他说:“陈小姐,真看得起自己。”

陈蝉衣苍白的手指蜷在掌心,眼前满是难堪沉默。

她见他退后一步,阴影散去。

然而,那股慑人的威压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如蛇般阴冷爬上了她的脊背。

陈蝉衣嘴唇发颤。

李潇那双泛着幽光的眼眸扫向她,让陈蝉衣一瞬间,好似丧失了行动能力。

他沉稳着声音,轻蔑而冷淡:“陈小姐也不要自作多情,这个楼层,不是只有陈小姐一个人住,我等的,也并不是你。”

男人薄睑微垂,唇边一抹淡笑,在夜晚,显出几分惑人的慵懒。

他漫不经心,却又姿态矜贵地向后退去。

撤步至花厅转角,一转身,消失在了尽头。

尽头甬道是梁以柔的房间。

陈蝉衣在那瞬间,几乎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上午时候,姚雨桐她们闲聊的对话——

“你说他看上了谁,梁以柔吗?”

“大概是。”

……

她站在原地,慢慢琢磨品味这两句话里的意思。

明明不难理解,陈蝉衣却还是花了很久,才让自己想明白。

所以他看上了谁。

真的是梁以柔?

陈蝉衣不知道。

她只忽地想起那天买烟,她问他在想什么。

那时候李潇说,在想那年大潇,他送她上飞机,那年她穿着一身红裙。

可是那年,陈蝉衣记得最清楚的,却不是自己穿了什么样的长裙。

而是在机场临别那一刻,她曾玩味般地笑:“李潇,我赌你忘不掉我。”

记忆中,李潇当时似乎也笑了一下。

是嗤笑。

他对她的话根本不以为意,冷淡地道:“陈小姐,我并不觉得你同其他女人比,有什么不同。”

如今回忆往事,仿佛一语成谶。

*

之后几天,持续风潇。天气预报说,临海市今年将迎来极端天气,预计持续到开春,都不会有个好天。

那几天陈蝉衣的心情也很不好。

她拍戏的工作照常进行,宋夜想了不少点子,给她拍了很多套写真,靠着颜值又圈了一大波粉。

陈蝉衣还会唱歌,自己偶尔编点歌,小时候宋夜还是她邻居,她编的歌有时候第一个拿去给宋夜听。

宋夜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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