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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

闻清山一双眼笑眯眯的,点头:“对啊,就像是?钓鱼一样,要想把看中的肥鱼钓上来,要有十分耐心。”

钟离玉正在一旁摘花,听到这一句回头瞪了一眼闻清山。

闻清山摸了摸鼻子,凑在如玉耳旁,小?声?说:“当然了,你娘不是?肥鱼,是?美玉。”说完,他?自己笑了,抱着如玉捏捏他?的脸,“是?爹的美玉。”

如玉似懂非懂,歪在闻清山怀里跟着笑。

隗喜不像书里写的人。他?好奇,他?忍不住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她,她穿的那样古怪,她经常眉眼含愁偷偷沮丧,她这么大?了,竟然连月事带都不会?缝……她好奇怪,又好可爱。

他?不过是?受一点点伤,她就要拉着他?的手自责,眼眶总是?红红的,眼睛总是?水润润的,抬眼看过来时,满是?怜惜。他?心里想,这伤很寻常啊,再给她看得?晚一些就要愈合了的。但是?他?看着她心疼的模样,又晕乎乎地?想,他?喜爱她心疼他?的样子。

如玉总喜欢逗隗喜,就像闻清山逗钟离玉一样。他?盯她盯得?久了,她就会?脸红,眼睫毛扑闪扑闪,害羞又要故作镇定,她抬眼望过来故作寻常地?与他?说话,有时带着些嗔意,他?只要无辜地?眨眨眼,她就被糊弄过去?了。

她才是?天真无邪。

他?顶多是?一点点天真,那只是?因为他?没接触过外人啊,他?只是?对世事好奇新奇。她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在钓她啊。

闻清山说的那样,钓她。

人间多喜事,如玉和隗喜也去?吃过流水席,见到过穿着喜服的新娘子,他?那时候偷偷看隗喜,心里模模糊糊地?想,那红艳艳的喜服要是?小?喜穿上,一定更好看。

“无欺?”隗喜久没等到无欺出声?,忍不住抬起头问。

无欺眨眨眼:“梦里啊。”

隗喜唇角笑意难掩,“什么梦?”

“美梦,春梦,旖梦。”无欺很是?自然地?温温吞吞地?说道:“还能有哪些?你这样贪我美色,你还爱摸我,难道你没做过和我的春梦吗?”

隗喜脸红,看他?一眼,并不答这话。

“家主,已是?准备妥当了。”门外,闻炔沉稳的声?音响起。

闻氏族人成?亲都会?去?族地?三生树下,祭天地?,行契礼。

隗喜眼睛亮晶晶的,听了这话便站了起来,满是?期待:“我们?走吧。”

无欺顺从地?被她拉了起来,伸手碰了碰她的耳坠,偏头看她一眼又一眼,抬腿往外走。

闻炔与明樟等候在外面,院子里,装扮喜庆的鹿车已经等候着。

隗喜不是?第一次见这鹿车,当日她来九重阙都看闻氏新家主上任巡游时便见过。

这是闻氏精心养着的灵鹿,极有灵性,隗喜走过去?时,灵鹿亲昵地?低下头,蹭了蹭隗喜的手,她忍不住摸了摸灵鹿脑袋。

隗喜的喜服裙摆拖曳在地?上,裙摆绣着百花百鸟,十分厚重,无欺将她抱上去?。

纱幔落下来,挡住了闻炔和明樟的视线,只看到里面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人。

“起。”闻炔一声令下,灵鹿昂首原地?踢了踢蹄子,几步一踏,便朝天上飞去?,身后跟着十二侍从,皆是?穿着闻氏的白底云纹的族服。

闻炔与明樟也跟随在旁。

从九重阙都出去?后,明樟低头,便见到内城四处的平台如试剑台、玄楼外的广场上都站满了观礼的人,他?们?见鹿车出行,纷纷御物跟上。

鹿车到三生树下时,闻炔腰间玉听亮了一下,他?没有拿起玉听看,却是?在山上居高?临下看向内城城门处。

便见那里的守城阵被破开,一众修者从那里而来。

明樟也看到了,忙看向闻炔。

闻炔不慌不忙,道:“今日家主与隗姑娘的婚典,必须礼成?。”

明樟便见一众弟子……不,是?傀儡拦住了那群修者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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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树,万年长存,常年开花,红蕊满枝头,春雨吹拂,花瓣落了隗喜满身。

大?长老做祭者,他?面目沉肃,吟唱这繁复的祝词,伴随着空灵的琴瑟乐曲之?音,那些古老的文字与读音,隗喜大?多是?听不懂的,只隐约听懂了几句。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①

祝词结束,大?长老取出早已备好的两枚木牌,分别交给两人,木牌是?三生树的树枝雕琢而成?,萦绕着木香,上面有两人名字,只要分别注入灵力?,灵力?在木牌内交汇而成?,在滴上一滴交融的血,便是?契礼成?。

再将木牌悬挂于三生树上,便有姻缘永驻万万世的寓意。

隗喜握紧木牌,她的手又被无欺的手覆住,灵力?自他?们?指尖流出,混着那一滴被灵力?带出的血,如烟似雾注入木牌之?中。

收回手时,无欺旁若无人地?拉起隗喜的手指舔了一下。

明明是?止血的动作,隗喜却有些脸红,她心底满溢的欣喜,看他?一眼,却没挣扎,与他?牵着手一起将木牌悬挂在早就选好的枝头上,以灵力?将其缚之?。

春风吹过,三生树上连带着他?们?的数不清的木牌被吹拂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隗喜的目光从木牌上收回,仰头看向无欺,朝他?眨眨眼,语气俏皮又有些害羞:“礼成?了。”

无欺俯首,眸光温柔又狡黠:“不啊,凡人还要洞房才行。”

隗喜抿唇笑,脸颊红红。

“闻无欺,你这小?儿究竟是?何意?你是?打算以第一氏族闻氏的名义保下这隗喜吗?星辰书的预言你不打算理会?吗?”一道带着怒气的粗犷声?音在此时忽然响彻云霄。

观礼的众人回头看去?。

楚道珣这蛮汉带着众多来问罪的修者赶来了,他?们?方?才在下方?酣战过,身上多少带了点伤,他?从来就是?个刺头,楚家遵循法家之?道,最?遵正义规律,这一点在楚道珣身上最?为体现?,他?常在外因此得?罪人,他?也丝毫不会?因得?罪人生惧,想说什么便说:“这般人间存亡之?际,却在这办婚典!简直是?羞于做流光真君后人!”

无欺偏头,看过去?的神色温吞无辜:“那从今天起,我就不是?流光后人。”

“你!”楚道珣被这话弄得?一怔,竟是?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你冥顽不灵!”

无欺环顾四周,微笑:“我看今日谁敢靠近一步。”

他?声?音不轻不重,但周围却沉寂一瞬。

隗喜仰头看着无欺,心中却清明。

不论是?她还是?无欺,都已经被架在上面了,太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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