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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识趣,说他到处逛逛。
第二天便要回门,药效发作时,周子渊索性开了这个话头问。连着过去两天,段淬珩勉强默认周子渊在床上陪着他,只是脸仍朝着墙壁,不愿让他看清神色。
“回门吗,周公子应当有很多事要问,给我推荐个清静地方消磨一上午即可。”
“太子殿下不愿和岳丈岳母多聊聊天?我父亲母亲估计要伤心的。”周子渊顺着他的蝴蝶骨向下滑。
“你们体己话,我旁听,不好吧。”段淬珩声音仍带着些飘,周子渊偏偏碰到他极其敏感的腰窝,当下呼吸便更急促。
“已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周子渊想到前世,说话间难免泛着些苦,“我母亲棋艺比我更好,你们可以边手谈边同我和父亲聊些闲天。”
“那依太子妃之见,我送些什么好?”
周子渊想了想:“我爸喜欢咖啡,你随便从宫里带几罐蓝山御赐,我母亲,书画吧。”
“弟妹?”
“这时候都在学院上学,请不出假来。”
“是我忘了……” 太子的笑意伴着些痛喘,听起来让周子渊心里有些凄凉,“皇家学院确实管得严些。”
他测出精神力当日,便是不能进入学院就读的时刻。十八岁,顾氏式微,母后病重,自己无法进入中枢学习,当时他在想些什么?
太子妃叹气:“殿下总能有机会,依臣妾之见,学院门口,只有高祖一尊像,难免稍显寂寞。”
段淬珩咳嗽几声:“太子妃倒是对我寄望甚高。”
“臣妾向来看人有一套。”周子渊笑笑。
第二日段淬珩大病初愈,乘辇车出行时少见穿了一身黑金礼服,明金衬暗色莽纹,衬他那张刻意摆出的冷静淡漠的脸,显得人俊美无情。
车子驶进周家时恰好是当日十点整,周延盛仍吃着自己的早饭,便见自己儿子着一身太子妃礼服,从容走进来,精神甚好:“爸。”
他站起,要对着太子妃行礼,手臂被人抬起:“周部长莫折煞我们了。”
那手纤长,骨节分明,昂首去看,是他那面色沉静的儿婿。
他眼看二人站在一起,自己儿子面色欣悦,太子目光沉稳。虽周子渊传过消息说已和太子达成合作,但此刻却瞧不出来两人关系到底如何。太子莅临,他身为臣子的这个度要如何拿捏,难免捏了一把汗。
周子渊倒很自如,态度亲昵地介绍太子送回的礼物,说到那副山寺桃花图时,曾也以诗名动天下的周母邹女士目光便亮了起来。
“听母亲提起,与她齐名的邹才女素喜桃花,便想着这画赠给懂它的人怕是更好。”段淬珩说话时难得带着些许笑意。
“当年也是同窗,自她嫁进皇宫,便许多未见了。”邹女士接过,“多谢太子殿下。”
“不必客气,除去父皇所赠,母后也有一些馆藏,若您愿意,便都可给您看看挑挑。”
太子不叫岳丈岳母意料之中,但却叫了一声您,令周财政部长大人愈加分不清他的心态,当下对着周子渊使眼色。
太子就着字画和邹疏影聊了起来,邹女士邀他进自己的收藏间去,周延盛便拉着自己儿子到书房。
“你说和太子达成合作,还有件事要我帮忙,详细说说。”
“没什么,只是初步,还未有详细计划,不过确实有个忙需要父亲帮。”周子渊讲了段淬珩的机关,陛下赐下的锦衣卫,谈到托张家查一查宋澄絮的事,又再提起他们这天结束便回宫领侍卫一同去应天。
周延盛应下,说查出来便告知。
“你和太子,关系到底如何了?宫里传出来说他仍冷淡,你勉力维持,你又说你们还不错。”他想了想,又问“今后我们私下又如何称呼太子殿下?”
周子渊心想,关系如何,倒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关系比传的好些,我和他到底同吃同睡,同您和母亲一样,能差到哪去。”他模糊回答。
周延盛自然也知道他们那态度,多半是要做给外人看。此时听到儿子这比喻又摇摇头:“你啊你啊。我们怎么比。我和你母亲青梅竹马。你们俩,虽太子几无实权,但也是个储君,伴君如伴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总要省得。”
周子渊点点头,想父亲怕是不知道上辈子,最后是君为臣挡枪。
“既要合作,可有讲好,若日后危机解除,他平安登基后,你们这段关系怎么办?”
周子渊笑笑:“当下危机四伏,到那时再议也不迟。”
“你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到时候你愿意接这爵位也好,要自行当官也好,都随你。”周延盛叹气,“委屈你了,子渊。”
“至于如何称呼,您看叫一声淬珩如何?”
“放肆,”周延盛刚说出口,看到自己儿子促狭的脸色,当即有些无奈,“别开玩笑了。”
周子渊那话当然并非出自虚空,上辈子回门,段淬珩便是这么同自己父母说的“岳父客气了,唤我一声淬珩便可。”当时自然是周家满门都差点要跪下,最后仍称他为太子殿下。
“你可知太子为何选了应天?”周延盛问,“可是要顺道下广陵拜访自己的母族?”
“自是不知,但或许与摆脱陛下的侍卫有关。”
周子渊和父亲谈起段淬珩的借力打力一说,便见周延盛深思了片刻,“现今刚开始合作,太子殿下不愿多说也正常,总之你一切小心。”
“我明白。”周子渊状若无意,“听说最近财政副部长有个空缺,不知最后会把谁调上来。”
“不过是刘孙钟三人择一,陛下恐怕还在权衡。”周延盛答,“怎么突然问起?”
周子渊对了那三人姓名,发现并不是自己在意的,当下轻轻松了一口气。
“只是太子殿下提过一嘴,有点在意。”这就纯属扯淡了,周子渊只是想起上辈子公务员统考舞弊案,想起主谋便姓钟,也在财政部做官,拖累得周家也出了些事,这时淡淡提醒一句。但听起来不是这位钟姓候选人。
“我道他时常告病,在朝堂也心不在焉,不知道消息如此灵通。”周延盛叹气,“太子倒是能韬光养晦。”
论据错误,结论还是对的。周子渊只是笑笑。
两人话尽,朝外走,便听见邹女士似是很欣喜:“淬珩倒是遗传了顾皇后的审美天赋。”
父子俩对视,周子渊粲然一笑,周延盛无可奈何。若是他喊一声淬珩,周父还能说上几句,喊的是他母亲,妻管严父亲就毫无办法了。
太子夫夫回宫时,周子渊问起:“倒不知家母和顾皇后还有段渊源。”
“似是同学。”太子答,“且齐名,岳母说当年存比较之意,没有走得很近。”
“下次当他们面叫。”
太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