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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子原来是性情中人。”
周子渊同样对着他笑:“太子可知乌鸦为何像写字台?”
乌鸦为何像写字台,答案万千,但有一个,最为让有情人熟知。他们凝视彼此,都不说话。
万般静默间,卡座里突兀进来一个机器人,手舞足蹈正如疯兔子:“酒桌游戏酒桌游戏,获胜者可以得到一杯由店主亲自调配的Pain Killer,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快来报名,快来参与!!!”
他们各自挪开目光。
“这名字倒是很符合殿下来此喝酒的目的。”他们的第二轮酒此时正好也上来,红心皇后与兔子洞。
两人举杯相碰,段淬珩答:“我不擅长行酒令。”
“我会。”周子渊笑笑,“某虽不才,但在学院时也经常与同门玩闹。”
他将手中那杯红心皇后一饮而尽:“我为夫君赢一颗止痛药,可好?”
他笑意盎然,清姿如月,端得是一派自信风采。
段淬珩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周子渊撤去了噪音屏蔽器,大大方方往外走。
酒桌游戏玩得杂,行酒令,赌骰子,二十一点,圣诞树,俄罗斯转盘。多是情侣一同,他独自一人,自然得多喝些。围聚过来的客人们均逐渐染了醉意,周子渊站在他们当中,无法避免地红了半张脸,回头看向段淬珩时,举杯一笑,眼中流光溢彩。
周世子言出必行,果然挣得魁首。作为今日赢家,被送上一支麦克风。他刚刚把骰子握在手中,此刻随便一掷,聚光灯照到,六个六。
他在周围人的惊叫声中,笑得温柔:“顾公子对我的表现可还满意?”
段淬珩仍坐着,遥遥举杯。
“我愿付出有所得,痛意有可止,爱意有所应。”他自觉有些眩晕,“愿他如愿以偿。”
下面一片鼓掌声。蜜月圣地,已经有情侣搂抱着接吻。
调酒师亲自把这杯酒送到周子渊手中,他说了声多谢,
他晕晕乎乎地走到段淬珩身边,太子殿下比他能喝得多,桌上已经摆了一排空杯子,各色形状,琳琅满目,手上,仍握着一杯空了一半的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人潮目光向这头涌来,段淬珩仍未开启屏蔽装置。
“还能喝的下吗?”周子渊问。他语气带着些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低着头看太子殿下让人想如非非的一张脸。
“你替我赢的,自然喝的下。”段淬珩唇边留着些酒液,灯光一照,如一枝暗夜下的露水月季。
周子渊低头抿了一口酒,要把这杯Pain Killer递过去。
旁边响起剧烈的欢呼声,“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嘘。”太子妃的食指抵在自己唇边,“嘘,别吵他。”
他醉得感觉此刻如梦似幻,眼前的人仿佛又幻化成上辈子最后一眼里那个人。
太子见他眼中都是迷雾般的笑意,兀自望着周世子带着笑的脸庞,把那杯酒饮尽。
太子妃无比满意,笑盈盈地将手点在他的唇边:“点绛唇。”
下一刻,太子无可奈何地把屏蔽器开了。无他,刚刚还潇洒从容的太子妃,干脆利落地倒在他怀里,竟是睡了。
众人所见最后一幕,便是这位顾公子一手揽着赢家,一手把桌侧最后半杯酒端起。
“你倒是从容,”太子看着太子妃睡去的脸,随手点点他的眉,语气很无奈,“只剩我心慌。”
他沉默地坐了许久,不知在问谁:“我可以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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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因为我喜欢你。这两者,都不需要理由。
太子殿下,一个不停试探的猫猫。太子妃,无意识地自我攻略中。
看在我写了谈恋爱(误)的份上,拥有一些评论不过分吧?
第17章 17 分寸
周子渊醒来时头痛得很,扭头看,床边已经不再有人。只有窗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他起身,太子立在窗前,指尖在窗沿上轻轻地弹动。
走过去时昨夜自己恃酒行凶的场面蒙太奇般翻覆在他的脑中,一时之间他难得踌躇不前,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意味,临着还剩两步,愣是走不动。停下来却发现后者的发根半湿,看起来又是洗完了澡随便吹了几秒的头发。
一时倒也顾不上其他,本能地开了口。
“吹风机只要三分钟,殿下连这三分钟都等不得吗?”他伸手拂过段淬珩的发尾,湿漉漉地泷成一团,恰似一匹云墨锦。
“习惯了。”段淬珩这么回答。
“那以后也习惯习惯我帮你吹头发。”周子渊下意识拉过段淬珩的手,就要往浴室走。他们指尖相缠,过电一般地,微微麻酥。
他的目光落在他们的手上。均手指修长有力,看起来都保养得当,牵在一起,指节交缠,看起来般配得很。看着看着,便又想起昨天他对着一酒吧的人说“愿他如愿以偿”。
他余光停留得久了些,步子都慢下来,还是太子开口:“太子妃在想什么?”
“昨天——”
段淬珩垂眸看着他。他们的指尖相离,各自垂在一边。
“我——”他记得自己像个莽撞的少年对心爱的人炫耀般,拿了那杯酒就递到段淬珩面前,好像还占人便宜的登徒子一样,先喝了一口。后来呢?后来他是不是点了点段淬珩的唇,然后呢,他再做了些什么别的?
“太子妃不记得了吗?”段淬珩此刻倒显得比他从容地多,瞧不出来被冒犯,但也没露出什么欣喜。
“我——”周子渊皱着眉,只能想起太子殷红如玫瑰的唇和蘸满雾气的双眸。
美色误人,酒气害人。
太子还没见过一直从容的太子妃茫然无措的样子。这时看周子渊伸出另一只手,然后悬在半空中,似是沉思,又是懊恼,还有些失落,脸上丰富多彩得一点都不像进退自如的太子妃,只觉得有些好笑。他干脆握住那只手,带到自己唇边。
“这样。”他说,握着太子妃的食指落在自己的嘴角。
“臣……”周子渊看着段淬珩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脸。太子仿佛未意识到这动作多么暧昧,只是陪他复刻昨日的行径,不含一丝感情。
“臣还做了些什么吗?”
段淬珩却略微勾起嘴角:“太子妃自己做的事,自己却忘了吗?”
他不会就亲下去,然后忘了吧?
“我确实不记得了。”周子渊茫茫然然,自称又变成了“我”。
他有些后悔,又不知怎么的,还有些不满自己的失忆:“但昨日无论做了何事,都绝无冒犯之意。”
但若是真亲了,对太子而言是不是仍有些唐突?况……自己这遭都还没理清楚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