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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孤本,不知是顾皇后还是段淬珩自己收集的,看得兴致勃勃。抬头就见段淬珩进门,一看就是病发。

他把书一合,去拉段淬珩的手,掌中果然冷得很。进了卧室,才问:“难受吗?”

“比之前好些。”

“那之前是什么感觉?”

对面人沉默了许久,久到周子渊要转开话题,才回答,“身体从里往外长了千万根冰锥,一下一下往外刺,像要戳破皮肤。”

周子渊叹了口气,覆上他的手背:“只听闻万箭穿心,夫君倒是万针穿肤了。”

现下两双手交叠在一起,像是一同受这苦似的。

他二人随意聊了几句这日会见大理寺卿和医疗部部长的事,周子渊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他生得清俊,笑起来眉眼弯弯,如翩翩探花郎打马长街过,一派学士风流。

“倒看不出来殿下嘴皮子如此利索。可惜我没能观瞻到夫君的英姿。”

“比不过太子妃舌战群儒来得精彩。”段淬珩说的是周子渊辩论大赛上一人答评委席四人问,反倒把对方辩得哑口无言的事。

周子渊弯弯眼:“原来夫君也是我的忠实观众,早知道那天该穿得再庄重些。”

又说了些闲话,有人敲了门。

正是吟霜。她端着个药碗,把自己弟弟和弟媳看了一遍,问他们这趟蜜月怎么样。

段淬珩并不说话,周子渊和她聊着聊着,她说起余生:“余医生跟我讲,要是知道他这么麻烦,打死也不愿意接这个病人。”

周子渊笑笑:“这可由不得他。”

吟霜也笑笑,对自己弟弟说:“听到没有?”

段淬珩躺在床上喝他的药,愣是没吭声。吟霜觉得他无趣,走之前对周子渊说,自己新做了些甜品,放外头了,有兴趣可以试一试。

后面两日瞬息而过,商议出的结果是大理寺与医疗部联合派出队伍,到北塞去探听情况。

钱孙两位大人联合拟了个折子,要第三日递,又约好他三人下早朝后面见天子,向陛下再具体汇报近日北塞精神力怪病流言和本案的线索的整体情况。

本以为这事的进展就先到这里,偏生第三日的凌晨三点半,钱茂存给太子拨了四五个投影。

太子的病将好未好,太子妃仍在陪床。但此刻顾不得,段淬珩干脆就在床上接了。

对面3D化的钱大人语气有些急:“北塞接到了报案。”

凌晨三点半,重大事件。

他说话时急匆匆地:“一个酒馆老板说来了两个人在他这喝酒,喝到一半突然自杀了,酒钱没结。他慌乱无措时,突然发现,这两人和悬赏令上的脸像得很。”

他本满脑子都是案情,急匆匆地拨过来,此时说完,才发现太子仍躺在床上,边上是前政治新秀太子妃。

这样子,本也没有什么奇怪,总归是他半夜打的电话,太子病弱,睡了也是应当的。但看着那两张脸,他总觉得哪哪都不太对劲。

还没等钱大人思考出些什么因果,对面的太子已经坐起来:“北塞哪里,哪个酒馆,报案人叫什么?”

“北塞沙漠,酒馆叫一壶酒,报案人自称酒馆老板,叫叶留香。”

钱茂存接着往下说:“具体的案件情况,我已经让北塞那边整理一份报告发过来,他们到现场初步勘测后,应该等天明就会有详细些的报告。”

“钱大人辛苦。”段淬珩点头。

“叶留香?怕不是个古龙书迷。”太子妃笑着评论,然后才挪开脚步,“后宫不干政,子渊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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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又名从第三视角看段周

古龙经典角色:楚留香老师,古龙经典作品《边城浪子》背景在沙漠,男主之一叫叶开。玩这个梗想必他也不会介意吧?

第27章 27 恩典

段淬珩抬眸,下意识侧过去寻太子妃迅速消失的背影,到底把头扭了回来:“辛苦钱大人。折子照递,天明报告出来后,劳烦发我和孙大人一份。”

钱茂存点头,又问要不要在早朝提这件事。

段淬珩沉默着摸了摸枕头:“不必。”

他随即问:“北塞要派出的联合队伍名单,钱大人可否也发给我一份?”

他说着说着,又咳嗽了一声。

钱茂存没问为什么,当下传了他一份。他们匆匆就案情交流几句,很快挂断。

段淬珩说早朝见,说得心不在焉。通讯一关,忙出去找周子渊。

太子妃在主殿,同几个守夜的侍从聊天。眉宇间没有什么愁意,甚至算得上一派轻松。见段淬珩出来,走上去问:“说完了?太子殿下感觉如何?”

守夜者不全是段淬珩的人,但他牵住太子妃的手时却没有丝毫的掩饰之意。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把周子渊拉走了。

太子妃临走前对着周围人仍然笑了笑:“辛苦了。”

看不出来任何不甘,愤恨,或是忧伤。

可偏偏正是太完美了,让段淬珩心头的那点痛意更重。他本应当在朝堂,尽情挥洒自己的天赋。

“有什么急事吗?”周子渊问,“突然这么匆匆跑出来。”

牵着他的手仍没有什么温度,一块凉玉似的,但和段淬珩平日发病的手体温比,已经算得上暖。他侧过脸去看太子的表情,对面人唇抿得很紧,眼睫垂下,愣是看不见一双秋瞳里此时是什么颜色。

他二人走进主卧,段淬珩随手把监控器暂时屏蔽,带着周子渊就往下头走。

桌面上原本收好的棋盘此时仍是一副残局。周子渊见太子微微皱起的眉,笑笑:“白日无聊,来这里仿着你的棋风同自己玩了一趟。夫君不会介意吧?”

他话说得甚至有些俏皮,而段淬珩的眼睛匆匆扫过那副棋局,勉强冷静地评论:“黑子酷似我的风格,白子却——”

“我信手乱下,随意了些。”周子渊回答,又迅速转开话题,“怎么这般急,钱大人说了些什么机密的事吗?”

段淬珩却不说话,只眼睛看着那棋局,指尖覆上棋盘,替白子改了几个位置,攻守之势隐隐逆转。

他沉思时惯是目不交睫,周子渊随他去,看着看着,才暗地里很低地叹了口气。

“这才比较像你的风格。”许久之后,终于心满意足的太子殿下抬起头来。

“拉我进来,总不是来看这盘棋的吧。”周子渊没有对他说的话做评判。实际上,原本的白棋,才是他下的,只是那时候,总归方寸大乱,定不下心。

段淬珩沉默许久,终究说:“在深宫,委屈你了。”

他话说得低沉,语气里却有一些周子渊无法忽略的深厚意味。

“后宫本就不能干政。”周子渊说,“但太子妃虽不行,我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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